哦? 楚向舟最危险? 江溱溱要是听到了,肯定得大声笑出来。 此时,她刚被瘦高男子连拖带拽带入房间,只听门“嘭”得一声迅速关上,就感觉自己的脸被小心地抬起来,那双手,好像还在......抖? 江溱溱挑了挑眉,不着痕迹地想要避开,又被一股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紧紧托着。 行吧,你要看就看,反正她也不会少块肉。 “你......”瘦高男子声音颤抖着,还是那般嘶哑不堪,江溱溱却听出了一丝难以掩盖的恐惧。 “这里隔音怎么样?”她轻声问道。 “还行。”瘦高男子下意识回答道。 只看见江溱溱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她迅速给了他一肘击。 一声闷哼,他弯下腰来,脸上的面罩便被扯落在地。 她苍白着嘴唇,看了看面罩下的脸,有些嫌弃地往后仰,“就你这脸,莫还能看上你?”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声音不再是刚才那样嘶哑难听,而是少年音色。脸上的人皮面具也悄悄滑落。 “嗯,桑离。” 江溱溱白着小脸点头。 “你既然......”桑离低着头,目光散乱,时而落在江溱溱脸上的伤口,时而落在她肩上的枪伤,时而又落在她苍白的嘴唇。 你既然知道是我,为何...... “我知道是你,那又怎么样。”江溱溱看了看右手。 这只手刚才覆盖在了肩膀的伤口上,被鲜血染红,已然是血手掌。 啧,庞呈那人,下手真狠。 桑离像做错了事情般手足无措,“我不是故意要划你的脸,我从来没有动过伤害你的念头,是......” “我知道,是我,是我让你这么做的,行了吧?”江溱溱看了眼桑离。 这么胆小,真没出息。 她和桑离的渊源,可真是很早很早以前了。 自小,她便和桑离认识,二人也算青梅竹马。只可惜,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小小的无忧无虑的女孩一夜之间长大。 肿胀成核桃般的眼睛里,不再是无助和恐惧,而是带着冷意和滔天的恨意。 她一步一步,小心谨慎,迅速成长成如今的样子。 那小小的只知道哭鼻子的小男娃儿,转身便成了慵懒狠厉的桑离,在求饶声中扬起恶劣的笑,血溅满一地。 他从一片浓烈的火光中走出,带着数不清的伤口,无声地朝虚幻的江溱溱告别,决然地承担着所有人的怒火和讽刺,拜入敌人的阵营。 如今,他们一人在明,一人在暗,二人以身入局,只为报当年之仇,查当年之真相,复当年之荣光。 江溱溱和桑离,从来就不是敌人。 二人年幼时告别,中途为了避免意外,从未联系。未曾想在沙漠里遇见。 当时江溱溱不知桑离是友,只当他是入仇人阵营的敌人,因此丝毫没有好脸色,想方设法避开他,当时发誓有朝一日定要手刃叛徒! 现在嘛...... 江溱溱挠挠头,现在他不是叛徒,自己的誓言也没必要兑现了。 他们之间误会的解除,还要得益于方才在四层碰见时,她一眼就认出了桑离,冷着脸就转身走着流程,但桑离却在她身后,用书忆卷推入她体内,让她看到了过往桑离的一切。 书忆卷,顾名思义,书写记忆的文卷。 书忆卷只听真言,只有当书写者书写回忆时毫无隐瞒,才会被书忆卷认可并且记录。 书忆卷,桑离准备好久了,似乎就是等着再次见面的时候给她。 看到书忆卷后,江溱溱沉默了,好几次在刚才严肃的场合发呆。 书忆卷,只能是真的。 那么桑离,竟真的是友。 刚才她还未被莫牵出去的时候,因为没有书忆卷那些东西在手,她只是输了些记忆给他,再告诉他要怎么做。 如今可好,二人总算是冰释前嫌了。 “你当时在沙漠里故意甩开我......”桑离瘪着嘴,委委屈屈的告状。 ? 江溱溱想要一巴掌扇到桑离的头上,却疼地皱起眉头,手虚虚地从他头发中穿过。 忘了自己为了维持这个伤口,不可使用异能治愈,只能忍着让它存在着。 桑离立马就慌了,他赶紧捉住江溱溱的手,用力朝着自己头上打,“我来,我来,你还受着伤,别乱动。” 江溱溱好笑的想要把手收回,却被桑离抓住不放。他看着她手里已经氧化成暗红的血迹发呆。 “你痛不痛?” 眼看着桑离就要落泪,江溱溱慌忙拿手去擦,“别哭别哭,你都长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桑离笑了。他只在她的溱溱面前这样。 对于她,自己一身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总是失效。 “没事。” 江溱溱见他笑了,赶紧耳语,“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要是想治好我自己,那是随时的事。可是你也看见那些人的样子了,我要是伤口瞬间好了,那不是平白惹人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