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甲看了看朱小靓手机上那个短视频,觉得自己好像以前确实看过,于是他点点头:“行吧,不过咱们得签协议,还有——” “还有啥啊,走吧您?!”听到那句“行吧”,外星人立刻按动了终端按钮。 在营寨中找了个案几摆好先帝灵位并恭敬跪拜的张苞并没有看到熟悉的白光,就在一旁的关兴怀疑是跪拜的方式不对的时候,屋子外面就传来了惊呼声。 闻声寻出去的张苞就这么看到一艘巨舰停在岸边,其庞大的身躯远胜汉军水军的战船,若非上面正有朱郎君拼命朝着自己挥手叫喊,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而同样在一旁的关兴也揉了揉眼,不过最终还是反应过来,推了推同样在身边呆住的黄崇:“快!这就是先帝使者,快让将士们帮忙!” 在汉军水军靠过去之前,陆仁甲已经抢先一步跑到甲板上抛了锚——这艘船看起来是某种老式内河货轮,让他恍惚想起了二十年前刚入行的日子,等完成抛锚工作后,这位老船长才冲着朱小靓跳起了脚: “妈耶,你给我整哪儿来了?这船怎么回事儿?怎么连个人都没有!刚才要不是我抛锚速度及时,咱们就撞到前面的水寨了——” 话说到这里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然后又扒在船舷上往外看了看。 那古朴的水寨上甚至还有几面旗帜在飞扬,依稀可以看到“汉”的字样。更重要的是从中跑出来的人都是军士打扮,非常像央视的《三国演义》电视剧。 更重要的是陆仁甲的视力还不错,所以他也看清了那些人穿的衣服和拿的刀剑。 再联想到刚才朱小靓的话,这位老船长这次声音都哆嗦了: “怎么回事儿!你们真给我整到三国来了啊?!不是说好了是拍戏么?” “是拍水战。”朱小靓咳嗽一声,“您看见那俩年轻的穿盔甲的将军了吗?那就是关兴张苞——哎对了,您这么快就接受穿越这个概念了啊?” “那什么,以前香港没少拍这种电视剧,比你们年轻人看的网文可早多了。”已经冷静下来的陆仁甲摸了摸船舷,又四处看了看,这才发出疑问,“刚才跟你一起的那个特别没礼貌的小子呢?” 朱小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就是外星人,是他把咱们送过来的,他本人还在现代时空吧,不过您别担心,只要教会了蜀军如何操作船只,咱们就可以回去了,一星期够不够?” 老船长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那两个星期?” “你个瓜娃子以前没开过船吧?”陆仁甲冷静下来的速度比他自己想得还要快一些,在提到专业技术的时候,老船长甚至散发出空前的自信,“船这东西要先从水手开始入门,然后熟悉了船的原理后才能进一步学习然后当三副,再经过几年磨练晋升二副和大副,最后才是船长,两个星期能学什么?” 他又看了看没用人教就自觉用小船靠过来的汉军士兵:“这些人要真是三国时候的人们的话,怕是连小学水平都没有吧?怎么教的会?到时候让他们稀里糊涂开着这船然后在哪里出点事故?不行,这种做法太不负责了。” “这不显得您技术好么?” “年轻人少给我戴高帽子。”陆仁甲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根烟点着,又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229年刚过完新年,丞相刚打赢了第一次北伐没多久。” “啊?” 朱小靓一边接过汉军抛上来的绳索一边给陆仁甲解释:“我们是一群自愿给丞相送物资的热心网友,街亭没丢,丞相第一次北伐也打赢了,目前孙权想称帝,丞相不允许,所以我们打算帮丞相收拾下孙十万。” 虽然不懂年轻人“孙十万”的梗,陆仁甲还是明白说的是孙权,然后他摇了摇头:“这么说刘关张都死了是吧?” “啊...对,我再提醒下,下面那两个是关兴张苞,咱们别老在人家面前说他们爹没了。” 关兴张苞终于在士兵们的帮助下上了船,黄崇很想提醒他们非战时上下船最好把甲脱了,不过最后还是没找到机会,只好自己也跟了上来。而张苞就这么自来熟地拍了拍朱小靓: “朱郎君,敢情丞相的锦囊妙计就是你们啊?” “其实是鲁哥跟丞相对接的,你们既然要打水战,我们就弄个结实点的船过来。”朱小靓拍了拍船舷,“这船是内水船,70米,钢制,就算跟东吴的战舰对撞也不吃亏,而且船舷高,他们也没法跳帮上来,你们让士兵在旁边架上木板作为防护,再配上弓箭,战力便可速成,另外还有这个拍杆,用绞缆拉起来,然后再松开,可以拍碎附近的小船,虽然笨重了点,但是操作简单,不需要太多训练。” 关兴看了看一旁的陆仁甲,没有冒昧打招呼,倒是黄崇绕着船转了一圈,这才跑回来: “这位,朱郎君,这船是极好的,虽然不知道为何钢铁能做出这么大的船,又能浮在水上,不过定然是我们不懂的仙人手段,只是我看这船没有船桨的位置,该如何行进呢?” 朱小靓“啊”了两声,这才站到陆仁甲身旁:“这位是——” “我姓陆。” “——这位是陆船长,他能教你们怎么操作这船,几位将军麻烦选些机灵点的士卒来跟着学习,这船操纵起来可能有点复杂——” “教不了。” 朱小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仁甲打断,后者看了朱小靓一眼,又看了看眼前几个年轻人,这才继续说道:“你们要拿这船去打仗是吧?这就不是战船,你们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会,我不能让你们用这玩意打仗,那是送死。” 陆仁甲觉得自己说的很明白了,虽然他不懂为什么会被送到三国来,不过既然旁边的年轻人说可以回去,他也就没太在意,但是让没有基础的人学上几天操船就放任对方在水上操船打仗无异于谋杀,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然后他就听到一旁的黄崇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