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向晚走进餐厅的那一瞬,记忆如同潮水般将她席卷,脚步踉跄了下,好在盛怀郁在关注着她,及时伸手将她搀扶住。 盛怀郁眼神关切:“不舒服吗?” “我带你过去医院看看。” 南向晚摇头,稍微缓了缓,她很想抓住刚刚那些画面,却又怎么都抓不住:“没事,我想在这里吃饭。” 盛怀郁眼眸微闪:“好,但如果不舒服的话,千万别逞强。” 能感觉到盛怀郁的关心和紧张,南向晚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还有他没有松开的手,心里升腾起一股异样。 总之,她是不排斥的。 落座后,南向晚拿着餐牌,点了自己爱吃的那几道菜。 也恰好是有盛怀郁爱吃的。 但盛怀郁还是点了两道菜。 经理亲自为两人下单,笑呵呵道:“盛总和盛太太还是一如既往,真是让人羡慕的感情,相信两位一定能白头偕老。” 南向晚看着经理走远。 她又看向盛怀郁。 但想到自己失忆,或许盛怀郁也不愿意跟她说太多,便低垂下眼睫,打算自己努力去回想。 “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只要有空,你都会想过来。”盛怀郁说道。 但他没说的是,是他们刚谈恋爱那会。 至于婚后…… 盛怀郁想,既然都已经忘记,自然还是记着好的,而忘记那些不好的,虽然他不确定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南向晚。 他又想到母亲的话。 尽管他说生活是生活,电视剧是电视剧,但是谁说电视剧不是来源于生活呢?幕后的人或许真的早就仔细调查过也说不准。 南向晚不确定盛怀郁说的话是真是假,因为她怎么都没能想起来。 铃铃铃!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说小南突然高烧不止,目前已经住进了ICU里,情况有些危急。 盛怀郁当即选择赶过去医院,他跟南向晚道歉,便匆匆离开。 望着盛怀郁匆忙的身影,南向晚的眼神暗了几分,不过她没有离开,因为服务员正好上菜。 她还饿着呢。 总不能因为心情不好,就不吃饭了吧。 南向晚把盛怀郁暂时抛在脑后,认认真真的吃饭,直到她吃到一道辣菜,辣得她赶忙喝了一口水。 但也间接的刺激到她的记忆。 耳边仿佛响起一道爽朗的笑声:“是不是很辣?这道菜看着平平无奇,实则暗藏‘杀’机,当初我也被辣到,但后面辣味会逐渐减少,能尝到一丝甜味。” 南向晚恍惚间扭头,身边的位置空空荡荡,但她却好像能听到盛怀郁的声音,紧接着脑海里还浮现一些画面。 是盛怀郁陪着她用餐。 他很细心也很体贴,给她剥虾,蘸好酱料还喂到了她的嘴边:“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一丝甜味?” “如此不一样的第一次约会,想必记忆深刻了吧?” 南向晚愣愣点头。 原来盛怀郁说的是真的,这里真的是他们第一次约会,那……他们即便是联姻,也是有感情基础的吗? 南向晚又吃了一口辣菜。 依旧很辣,但每次辣味渐渐褪去后,会留下一丝甜味。 如此反复几次,南向晚竟然先把这道辣菜给吃完,但也喝了很多水,直接撑饱了。 她抹了下眼角的泪。 也不知道是辣的,还是心里难过。 等南向晚离开餐厅没多久,盛怀郁打电话给餐厅经理,得知南向晚只把那道辣菜给吃完,让他愣了许久。 如果不是后面医生过来,盛怀郁或许还不能将自己从情绪当中抽离。 医生:“盛总,小南小姐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不过后续还是需要更加细心的照料才行,毕竟花生过敏严重会致命。” 盛怀郁浓眉拧了下。 他从未听说过真正的南向晚对花生过敏,所以跟南元生有血缘关系的小南,到底是不是南向晚? 还是说,亲子鉴定出了问题? 盛怀郁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怀疑,毕竟这些事情,他都交给信任的手下去做,不可能出问题才对。 可如果真的出问题呢? 盛怀郁觉得有必要,好好试探一下身边这些人,毕竟人心难测,若是出现了更好更大的利益,又或者是被挟持,事情就两说了。 给小南安排好了看护后,盛怀郁便回了盛家。 听到走廊有脚步声响起,南向晚不知道怎么,下意识过去把门打开,就正好看到盛怀郁上楼。 穿着吊带睡裙的南向晚娇媚可人,墨发红颜,肌肤胜雪。 一双杏眸清冷又干净,这会直视着他带着些紧张忐忑,还有她不自知的期待。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盛怀郁先开口,在南向晚的面前停下,强迫视线只停留在南向晚的脸上。 可看着看着,却盯紧了她娇嫩的唇瓣。 注意到盛怀郁的视线,南向晚有些不知所措,脸颊发烫,轻咬嘴唇:“你不是去医院看小南,她怎么样?” 暧昧旖旎的氛围,因为南向晚提到小南,而消减许多,盛怀郁也冷静下来。 如果不确定眼前的女人是否是真的南向晚,他绝对不能对她有半分欲念,否则就是对不起南向晚。 他要克制住自己。 “她现在已经脱离危险,等过阵子,我打算把她接到家里来,你觉得呢?” 不管如何,小南算是盛怀郁的救命恩人,南向晚当然是不可能拒绝,而且盛怀郁能来找她商量,而不是直接自己拍板就把人给接过来,也算是对她的尊重。 即便是这样,南向晚心里还是不舒服。 可她能说什么呢? 一个记忆都不完整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计较。 她淡淡的嗯了声:“你安排就好。” 话落,她转身进房间,并把门关上。 盛怀郁轻叹。 “阿郁,你怎么站在外面?” 听到动静,睡在一楼的盛母便上来看看:“时间这么晚,你还不赶紧进去睡觉,明天不用去公司了吗?” 把话说完,盛母似乎才想起来,家里的南向晚还不确定是真是假。 她压低声音:“你俩是夫妻,肯定要睡一个屋。” “再说,你不接近她,怎么知道她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又有什么目的?赶紧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