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史为鉴的课程,虽然只有短短几节课,但却已然让他开始学会如何去思考每件事背后的东西。
自来也的一句话,加上其三代火影弟子和木叶三忍的身份,其中代表的可不是让弟子肆无忌惮的闯祸。
在能够保证安全,就比如这次,虽然让村子的感知结界示警,让高层震惊。
但只要没有出事,只涉及他们两人的话是没问题的。
自来也知道水门在修行封印术,四象封印的造诣甚至已经超过了他这个老师。
得知螺旋丸开发成功后,这一无印忍术配合飞雷神之术的机动性,所代表的东西就太多了。
此时此刻,哪怕是老头子……也同样需要慎重考虑水门的意见。
水门不是白牙,那位旗木一族的强者,身上背负的东西太重了,同时也太看重荣誉。
「我明白了。」
水门的声音响起。
这让自来也有些疑惑,一时间不知道是真明白,还是仅仅理解了表面的意思。
不过这都不重要。
……
与此同时,火影大楼的办公室里,杵着拐杖的团藏在得知事情始末后,第一时间便找到了这里。
然而一进门,他却发现自己的这位老友依旧平静的翻看着手里的卷轴。
「嘭。」
拐杖杵了杵地板。
团藏开口道:「九尾查克拉爆发,那种邪恶的感觉弥漫了整个村子。日斩,如果九尾暴动的话整个村子都……」
「九尾没有彻底挣脱封印。」
猿飞日斩头也内投,打断了对方后继续道:「水门的四象封印修行的很好,能够很及时的限制住九尾的暴动。」
团藏皱着眉,目光不容置疑。
「谁也无法保证下一次是否还会这样顺利,那是查克拉近乎无限的尾兽,只需要一次攻击,便能够让木叶在忍界彻底消失!」
这个时候,猿飞日斩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卷轴。
微微抬头,单手拿一旁的菸斗:「你想怎麽做?」
团藏眼中亮光一闪而逝,极力隐藏着内心的冲动,声音平稳道:「人柱力是没有办法过正常人生活的,体内的尾兽在无时无刻蛊惑着他们,将其交给根部……我会让她成为木叶最锋利的兵器。」
一口烟圈呼出,猿飞日斩看向团藏:「是木叶的兵器?还是根部的兵器?」
仅此一句,团藏愣在了原地。
要知道过去无论何时,这种近乎撕破脸的话,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他太了解自己这位老友了。
村子在其心中大过一切,因此他能容忍根部村子,容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禁忌。
临危受命,那次从雷之国突围,老师可并没有回来。
这种情况下,想要平静的继任三代火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在那个时候同样不是没争取过。
但凭藉着一系列的手腕,这位老友依旧稳稳的继任了三代,且闯出了忍者博士和最强火影的名号。
最强当然只是个笑话,但名号闯出去,对当时的木叶任务委托量而言,却是发展的必须。
「日斩,你……」
「根部的情报并没有很细节。」
猿飞日斩说着站起身,顺手将一旁的卷轴取出,递给了团藏。
「你很清楚水门不是朔茂,所以你想让宇智波一族和他起冲突,顺带着后续可能还有其他家族。血继和秘术,对各个家族是最重要的东西对吗?」
「之后只要上忍班的信任投票无法通过,那麽第四代火影便不可能落在不被信任的人头上。」
「大蛇丸在雨之国不回来,自来也和纲手没有这个心思。你想做什麽,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个时候,团藏已然将卷轴打开翻看着。
其中详细记录了这次九尾暴动的经过,应该是出自漩涡玖辛奈和波风水门的口述。
很快,他看到了倒数第二段。
【自创无印忍术,以尾兽玉为原型,一击将爆发出八条尾巴的九尾查克拉击退体内。过程中与尾兽玉碰撞,冲击摧毁了第三训练场。】
【整个过程中,飞雷神之术下,九尾的攻击除了第一次出其不意,其馀全部落空。】
仅仅两段,团藏却明白这意味着什麽。
飞雷神之术的机动性,作为二代火影弟子的他很清楚。
另外根部情报中,波风水门甚至在这一忍术上还有创新,但并没有透露出来。
此刻他也明白了猿飞日斩为什麽会威慑自己。
而此时猿飞日斩的声音也再次响起:「团藏……水门不是朔茂。」
是的,波风水门与旗木朔茂截然不同。
木叶白牙执着于忍者的荣耀,执着于家族过去的荣耀,这样的人无论力量再强都有弱点。
但波风水门不同。
其身世决定了木叶的金色闪光并没有背负什麽,除了漩涡玖辛奈,没有什麽能够成为他的束缚。
而一个掌握了飞雷神之术和能与尾兽玉碰撞的无印忍术忍者,在没有束缚的情况下,代表的是肆无忌惮,是随时可以疯狂。
「明白了……」
团藏转过身,在办公室门口时却停了下来。
「从那孩子被带回来开始,你就应该将其交给我。现在尾大不掉,如果真的出现意外,你将要为此负责。」
猿飞日斩:「但现在……我依旧是火影。」
「砰。」
门被重重的关上,猿飞日斩再次坐下翻看各处的情报。
岩隐村在飞雷神之术下死伤惨重,四尾和五尾人柱力都已经参战。
这之后岩隐将目光看向了云隐,在对方和木叶的战争中偷袭截断后路。
三代雷影以一己之力断后,最后力竭而亡。
这一战双方一个死了影,一个死了大量忍者。
另一边,砂隐在与云隐势均力敌前,罗砂继任第四代风影,以承袭三代风影的砂金之术平分秋色。
云隐被岩隐埋伏后,砂隐也和雾隐打了起来。
但在此时岩隐云隐两败俱伤的情况下,双方也选择了停战。
数个月的情报汇总,猿飞日斩看的思绪混乱,只能说整个忍界在五大忍村的战争中,是一团乱麻。
和过去一样,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四大忍村合围木叶,只要在第一阶段挡住攻势亮出肌肉,便能够让这些家伙盯上原本的盟友。
「呼……」
猿飞日斩呼出一口烟:「战争……快结束了。」
……
汤之国境内,凯文看向不远处独自而来的砂忍。
「战争,快结束了。」
喃喃一句后,凯文继续吃着面前的拉面。
和木叶的一乐拉面相比,味道确实差了一些。
不过作为小国,边境接壤火之国,三面环海,同样是雾隐进攻木叶的第一选择。
第三次忍界大战这段时间,这个以温泉汤池闻名的国家,一声不吭的承受着战争的伤痛。
能有开着的店铺,就已经很好了。
这个时候,店铺楼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一个中年妇人还没下来,声音便已经传到:「忍者!忍者!快关门!」
正在煮着面的老板猛得丢下厨具,一翻身就从柜台里冲了出去。
几个用作门的木板嵌入,但剩最后一块时……对方已然伸手拦住。
「为什麽关门?」
「小店已经打烊了。」
「那他为什麽还在吃?」
「那是最后一份,忍者大人,实在抱歉。」
叶仓皱了皱眉,伸出的手也开始收了回去。
但恰巧,目光看到了橱柜上的食材。
「你在骗我?」
下一刻,仅仅是一个眼神和质问,便让老板瘫坐在地,木板也摔下来朝其压下。
「砰。」
叶仓将木板接住,看了看外面人迹寥寥的景象叹了口气。
「战争已经结束了,我是来送停战和平协议的。」
木板被放置一旁,叶仓将绕过老板走了进去:「作为使者我不会被盯上,所以不会打起来,也不会波及到你们。」
这个时候,刚刚同样惊吓中瘫倒在楼梯口的中年妇人,也听到了这些话。
「战争……结束了吗?」
喃喃一句后,便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叶仓也终于发现了凯文。
「你怎麽会在这里?」
凯文回过头笑道:「因为我想要看看,在你面对自己命运的时候,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叶仓皱着眉思索片刻后直接坐了下来,并没有顾忌。
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就算是跑也没有任何意义。
并且要是想杀自己,两年多以前在雨之国,自己就已经死了。
至于对方所说的命运……
她这次来是递交和平文书的,根本不会有任何危险。
第三次忍界大战,以三代风影大人失踪为开始,又以第三代雷影战死而收尾。
两年多的时间,五大忍村皆损失惨重,战争停下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
两人沉默了下来。
过了半响,一碗拉面也被端了上了。
「吃饱了,也好上路。」
凯文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但这一句话却意有所指。
「雨之国汤之国的民众,在忍者看来生命如同蝼蚁一般,这是基于力量的强大。那麽如果你的命运也被更强者决定时,你会欣而接受吗?」
话音落下,其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
……
三天后,水之国境内。
刚刚踏入其境内,叶仓便感觉到不对劲。
在深入一道峡谷后,意外发生。
「唰唰唰……」
密集的苦无甩出,数量之多仿佛要眼前之人布满。
出其不意下,叶仓整个后背扎满了苦无,鲜血也从其口中溢出。
忍者的局限性在此刻展现无疑,在缺乏警惕性下被偷袭,无论灼遁还是其他忍术,都没有用出来的机会。
「唰唰唰……」
一个个雾忍瞬身出现。
叶仓倒在地上,依旧开口质问道:「为……什麽?已经……停战了……」
领队的雾忍开口道:「愚蠢之人……战争能够停止,正是因为砂隐将你送了过来啊。灼遁的叶仓,你的手上可是沾满了雾忍的鲜血。」
闻言,叶仓明白了。
她被村子背叛了。
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的话再次在其脑海中响起。
在你面对自己的命运时,被做出怎样的选择……吃饱了,也好上路……
「啊!」
怒吼声响起,苦无紧握划过。
失血过多下却再次跌倒。
命运,被村子背叛的命运。
为什麽?
自己是战争中的英雄,为什麽还会被村子背叛?为什麽?
下一刻,一个声音响起。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凯文出现在叶仓面前,微笑着看向她。
「什麽人?」
「找死!」
「杀了他!」
命令下达,一枚枚苦无呼啸而来。
然而见闻色霸气下,全部被轻易避开。
「怎麽会?」
就像自来也惊讶佩恩六道无法被偷袭一样,雾忍也在此刻惊讶从背后发起的攻击,全部被避开。
「先生……」
叶仓的声音很虚弱。
而一句先生,凯文却也知道了对方的答案。
弯腰伸手,下一刻两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
十天后雨之国,一号学堂办公室。
「已经能够下地了?」
凯文看向面前的叶仓:「那麽现在你想做什麽?」
叶仓目光有些茫然。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麽。
回砂隐?那是背叛她的村子。
当叛忍流浪?那是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知道自己被背叛时的茫然,延续到了现在,她无处可去。
所以她来了这里,这个过去她不屑嘲讽的地方。
「先生,我想知道为什麽?」
凯文回道:「三代风影失踪,砂隐高层被我杀的只剩下几人,权力的真空期让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位置。」
「在此战争中那个位置是烫手的,因为损失需要有人为此负责,哪怕那个人在最后力挽狂澜。」
「四代风影罗砂,战争英雄灼遁的叶仓,你觉得如果罗砂背责卸任,你来做风影的话是不是对他们更好?」
「相比于那个四代风影,你就好操控多了。」
闻言叶仓瞳孔微缩。
所以这就是理由吗?
那个位置……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啊。
「这就是……命运吗?」
喃喃一句,这个过去经历了无数次战场的女人,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这个时候的你,可并不像那个时候明知必死,也要挥舞苦无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