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服从命令,渡边瞪眼走到祁贵面前,左右开弓,上来就是四个耳光,嘴里骂着:“八嘎呀路,良心大大的坏了!” 再不答应,渡边肯定抽指挥刀,活劈了他,祁贵赶紧捂着脸答应。 离开据点,祁贵带着三连,抬着木板,走在前面。 就要到徐家沟村头了,距离还有五百米。皇军和保安军走下大路,呈进攻队形向西展开。迫击炮在后,重机枪向前,构筑阵地,准备掩护进攻。 渡边命令祁贵继续往前走,三连后面跟着一小队皇军。 其余鬼子保安军全都蹲在路边,徐家沟是第一个村子,试探性进攻后,渡边再决定是否散开来,扩大继续范围,以便点更多的房屋,让山里八路看的到。 祁贵吓的双腿哆嗦,躲在后面,举着驳壳枪,驱赶着手下保安军:“快点,都他奶奶地快点!” 奇怪的是,村口连岗哨都没有。探头往里看,微弱月光之下,似乎有人,又似乎没有。 排头兵看了半天,没有人影,也听不到动静。扑通扑通跳下壕沟,村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壕沟不宽,不到两米,但很深,个头高的才能举着双手,搭上木板。而且,壕沟挖的也非常奇怪,南面沟墙平整,北面每隔一米左右,斜着向上挖掘了掩体,可以爬上去,向北面射击。 十多块木板很快搭好,祁贵立即指挥手下快速跨过壕沟。壕沟距离村子不远,只有百十米距离,仍不见人影。可能民兵已经跑了,祁贵有些放心了,命令手下赶紧往村子冲。今天,他要占个头彩,说不定还真能升官发财。 后面渡边和赵疤瘌也非常奇怪。天黑前,仍能看到民兵回到村里,房屋上还飘起炊烟。就这几个小时工夫,都撤了? 前面报告,三连已过壕沟,马上进村,后面皇军正在跟进。 看来民兵真的走了,留下空空的村子。连民兵都打不到,渡边有些失望,与赵疤瘌商量过后,决定先进村放火。 忽然,村子西北角响起重机枪声音,哇哇像下起瓢泼大雨,还是一挺,听着至少两挺。 重机枪打向后面的鬼子小队,它们正要越过壕沟,最前面鬼子已经踏在木板上。 挖好的机枪阵地,前面堆着麻袋,上面盖着秸秆,保安军压根没有注意。前面观察哨看到鬼子,吹响了口哨。 听到口哨声,战士们立即推倒秸秆。距离不到一百米,老冯射击精度更准,连续长点射,将马克沁重机枪子弹泼向鬼子。另外一挺九三式重机枪,和四挺轻机枪也同时吐出火舌。五十多个鬼子,淹没在弹雨之中。 五六个鬼子侥幸避开子弹,跳入壕沟,准备还击,却发现个头不高,枪举不到堑壕边上。即便爬到北面掩体上,也不好向左后侧开枪。 几个鬼子依哩哇啦,嚎叫着向西边冲,听着机枪声,准备找离机枪最近的出口,去攻击机枪阵地。 跑出去三十多米,踩到了地雷,还是连环雷,鬼子非死即伤,活着的也趴在壕沟里,痛苦哀嚎。 不是村内没人了吗?渡边第一反应是立即指挥鬼子进行火力压制,重机枪和掷弹筒,打向刚才火力点。 夜里,鬼子掷弹筒准星很差,老冯不慌不忙,调转枪口,打向鬼子重机枪。 一番对射,打掉两个火力点。老冯还想继续找鬼子掷弹筒发射点,两名战士架着他,和机枪一起,转移了阵地。 赵大富也觉得老冯是个宝贝疙瘩,特命令战士专门保护他。这会儿,他已带着战士和民兵冲出了村子。 先扔手榴弹,再开枪,接着大吼着往前冲。 看不清多少人,只看到无数影子从村里冲出来。祁贵吓的双腿发软,自己先跳进壕沟,抱头鼠窜。 连长跑了,又听到八路军在喊缴枪不杀,保安军无心抵抗,也掉头就跑。 赵大富领头大喊:“缴枪不杀——”战士们一起高喊。 保安军也真听话,扔下武器,跳进壕沟,又蜂拥着,从掩体上跑出壕沟,败退下去。 马大富正愁没机会收拾祁贵,看到他第一个跑回来,大声骂道:“混账王八蛋子,让你先当逃兵!”说着,举起盒子炮,当头就是一枪。 祁贵哼也没哼一声,仰面倒在地上。 打死祁贵,马大富立即组织反攻。旁边就是鬼子,身后还蹲着渡边,情势逼到这份上,马大富不敢有稍微的犹豫,他就是汉奸营长,就是替鬼子打仗。 逃回来的排长抱住了他:“营座,不好进攻,他们挖的战壕都非常奇怪。” “怎么奇怪?”马大富大声问。 “战壕很深,跳下去,够不着打南面,可是北面能打到北边,南面还有一道战壕——” 早就侦察过了,堑壕就是深,所以才搭木板,但没想到南面还有一道战壕。排长话刚说完,壕沟里开始打枪,排长中弹,倒在地上。 马大富立即卧倒。 后面渡边已举起指挥刀,命令鬼子冲锋。 听到渡边命令,鬼子嚎叫着,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