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莫晨曦越来越紧张。 不管成功与否,她都会紧张。 毕竟是普通人。 就是王太太,看得出来的紧张,强压着手抖,说话也颤抖。 王蕙兰好一些。 要不说医生不能给亲人动刀,有情感在,没法不紧张。 王太太有功夫,因为涉及亲妹妹,她不由得紧张。 快到地方,除了聂灵萱,所有人竖着耳朵听外面,只要车夫一声:护着主子,那就是开始了。 廖文山喊了一声,“护着主子!” 他一拉缰绳,马前蹄上抬,他再双腿夹着马,一边轻一边重,马得到信号,立马歪倒。 马车跟着倒。 本来就是做了手脚的那车立马散架,马车里的人滚出来。 山上滚下来大小石头,是用空心木头做的,但从山上滚下来,砸到人也会痛。 莫晨曦听到外面的声音,一把把聂灵萱护进怀里,之后翻出马车,她紧紧把聂灵萱护在身下。 一个木石头偏偏砸到她的头,顿时眼冒金星,感觉额头有湿漉漉的东西留下来。 她还得弓着身子,好让怀里的聂灵萱看到外面场景。 车夫躺着不动,王蕙兰艰难地往莫晨曦这里爬,一下不动了。 重点是王太太扮演的仆妇,只见一个木石头砸中她的头,头滚到旁边。 一声尖叫,是莫晨曦怀里的聂灵萱。 这时,王太太慢慢站起来,而她旁边的人头变成一个木石头,她把石头踢开,歪歪倒倒走过来。 “奴婢来救太太和二小姐。” 聂灵萱恍恍惚惚,王太太把莫晨曦翻过身,聂灵萱跪着看躺着装死的莫晨曦,喊了声娘,就昏过去了。 这时,一帮人往这跑,王景烨拉着安大夫,廖文山看到,飞快跑过去背着安大夫往这跑。 到了现场,安大夫从蹲着的廖文山背上下来,给聂灵萱把脉。 “药,速喂进去。和尚和尚。” 王景烨站起来一挥手,山上传来众和尚念经声音。 安大夫手没离开聂灵萱的手腕,说话也是简短几个字。 廖文山好奇地看着这一幕,他头一次见这样治病的。见过小孩被吓住家人叫魂,那都是喊着小名然后是回家喽。 他看向王蕙兰,接触之后很满意。 他不喜欢文绉绉柔弱的女子,当初家里给他物色一位,他说怕把人家压坏了,到时候娘孙子都抱不上。 气得他母亲红着脸把他一顿打,他正好有理由跑了,一猛子去投奔姐夫。 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建功立业上,回头要成亲,发现没合心意的。 姐姐的妯娌,他听说过,没见过。他仅有的几次回京,听姐姐说过王蕙兰,说嫁给薛四可惜了。 其他的他没印象。 这次姐夫让他追王蕙兰,一开始有点别扭,接触后发现,月老给他牵线有点晚。 所有人盯着安大夫,等他说快回去的话,廖文山准备好的马车牵过来,聂承平抱着聂灵萱,聂承安一旁扶着,把聂灵萱抱进马车。 以防半道聂灵萱醒来,莫晨曦跟着上马车,抱着聂灵萱。 几辆马车快速往王家庄子驶过去。 之后是几个妇人守着聂灵萱。 聂灵萱醒了,王太太叫了声:“萱萱。” 只见她茫然的眼神,和之前大不一样。 “娘呢?爹呢?” 王太太颤抖的声音,“娘和爹去找草药,给萱萱治病用。” “姐姐呢?” 王太太紧紧握着她的手,“姐姐在这,姐姐回家了,姐姐再也不会离开家。” 聂灵萱坐起来一下哭出声,“姐姐,马车翻了,娘脸上都是血,爹不会动,赵妈妈的头掉了,我怕!姐姐。” 她抱紧王太太,浑身发抖。 莫晨曦松口气,悄悄退出去。 外面的聂家兄弟同样松口气,这是小妹出事以后第一次说出事现场的话。这么多年提起父母,小妹就使劲想,想不起来就捶头。 所以家里人从不提父母。 王景烨在问安大夫,接下来如何?” 之前他问过,可是安大夫说走一步看一步。 “先住在庄子里,除了家里人,不要见外人,等她稳定了,再慢慢说你岳父母已经去世的事,这个不能隐瞒,不然她有着期望,回头得知父母不在了,又是一打击,那下一次就很难治愈了。” 王景烨严肃点头。 等安大夫黑莫晨曦处理了伤口简单包扎一下,他让廖文山送王蕙兰和莫晨曦回京,说道:“我代表我王家和聂家感谢三位鼎力相助,有情后补。” 王蕙兰说道:“姐夫,不用管我们,你先照顾好萱萱。” 廖文山抱拳道:“王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王师妹。” 他跟着王家人称呼王蕙兰。 王景烨着急太太那边,没留意听他说话的意思,抱拳后离开。 莫晨曦偷偷看向王蕙兰,见她给廖文山翻个白眼,忍笑。 估计王蕙兰感觉出来廖文山的意图。 王蕙兰是觉得廖文山有点献殷勤,一开始没觉得,后面发现根本不用他接送自己,可是他偏偏天天一大早的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