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家卖铺子,由头确实是迎客来出事。 其中一个东家原本就想卖铺子,年龄大了,有三个儿子,按规矩,店铺要留给嫡长子。 可是老二是填房生的,一直在铺子里当掌柜的,出力最大。老三也是填房生的,哥俩一条心。 要是铺子留给嫡长,他也经营不好,没准以后铺子都赔进去。 还不如卖了哥仨分,谁有本事谁自己去做事。 另外一个东家,这会他舍不得卖,祖宗传下来的铺子,可是他老母亲这几年身体不好,听说常太太附在何夫人的身上,死活逼着他卖铺子,说何夫人还是诰命夫人都经不住,万一跑到他们家来上了她的身怎么办? 老母亲说还想多活几年。 偏偏老妻和老母亲一个想法,还说他不卖铺子是不是和常东家一样,也在外面养了二房。 这两个东家都找了牙人,打听如今能卖什么价格。 偏巧在牙人那遇见,又得知莫老爷买了迎客来,商量着托人找关系去见莫老爷。 最主要外面传的邪乎,说莫老爷任职时常进宫,见过皇上,比普通人阳气要足。 也有人亲眼见那天莫老爷来了,常太太吓得跑了。 说明什么? 不用明说,谁都相信。 莫元季没有当场答应,说要考虑考虑,太突然了。也婉转说了一下,他没多余的银子,或许买不了,让二人再去牙人那问问。 那两位东家点头哈腰道:“那个回头再商量,只要莫老爷肯买铺子,我们就感激不尽。” 莫元季亲自来找女儿,说了事情。 莫晨曦先是吃惊,后面说道:“买下,和迎客来一样,按照六折买下。” 莫元季发愁道:“要是这样,银子确实不够,不重新盖吧,将就着不尽人意,要重新推翻另盖,费用不够。” 莫晨曦说道:“爹,能不能借银子?不是印子钱的那种,利息给高点,这样子我们的酒楼要是开了全京城都会注意,只要饭菜做得好,不怕挣不回来银子。” 莫元季说道:“我再考虑考虑,你大弟回去叫你二弟了,这个事情要一家人坐在一块商量下。” 莫元季从何家出来,溜达着去东大街瞧瞧。 刚从巷子出去到东大街,有个人很殷勤的迎上来,“是莫老爷吧,小的是赵记酱香卤肉店的,不,刚卤出来的肘子,小的请莫老爷品尝品尝。” 莫元季认出来了是开卤肉店的赵东家,百年老店,以前他也亲自来买过。 他客气抱拳道:“不用不用,我吃过饭了。” 赵东家不管不顾,死活要拽着莫元季进店。 莫元季不好在大街上和人拉扯,想着大不了买两斤卤肉。 赵东家招呼他坐下,吩咐柜台里的小二,“上一份大拼盘。” 他亲自端茶站在莫元季身旁。 莫元季活到这个岁数长,还没受过这种待遇。平时去买买东西,店家态度好,也没好成这样。难道东大街的生意都要靠东家站门口拉人了? 他尝一口说道:“味道不错,以前常买你家卤肉,好吃。” 一旁的店家眉开眼笑,对着伙计又说道:“再切个大拼盘,一会让莫老爷带上。” 莫元季纳闷,这生意再不好,也不能强买强卖呀。 算了,买两份,一会儿派人给女儿送过去一份。 他微笑道:“真不好意思,我是真吃了饭了。这样,两份都给我装上,多少钱?” 赵东家急忙摆手,“哪能收莫老爷的钱?莫老爷肯赏脸,小的感激不尽。” 莫元季掏银子,赵东家死活不收,推着莫元季出了店铺。 莫元季就拎着两份卤肉大拼盘出了店铺,想了想不往里面走了,返回。 那天做法事,赵东家亲眼看到莫老爷背着他女儿上了马车,今天没生意,他出去看看别家有没有生意 刚出门看到莫元季,认出来,灵机一动,厚着脸皮上前死活拽着莫老爷进去。 不都说莫老爷阳气足八字好吗?那到他店里坐一坐,不比做法事强。 做生意的比普通人更讲究这些。 莫元季这人是不愿意占别人便宜的性子,第二天派下人去多买了一些卤肉,正好晚上约见梁太监,给他拿过去。 谁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赵东家的卤肉铺子最近卤的肉,卖不到以前的一半,可是他拽着莫元季进来的第二天,卤的肉一上午都卖完了,还要赶紧的再卤一些。 他旁边是个烧饼铺子,做生意的,谁家生意好谁家生意不好,谁都看着。 这个东家马上就想到昨天莫老爷被赵东家拉进去了,他挨着卤肉店,今天生意也比往常好点,但没有卤肉铺子这么明显。 等空闲的时候,他问赵东家,赵东家死活不承认,后面才悄悄给烧饼店的东家说了,确实是因为莫老爷的缘故。 烧饼铺子的老板,第二天啥也不干,就盯着外面。 莫老爷买下迎客来,肯定要时常来这里。 莫元季等小儿子过来,带着两个儿子又去了东大街,想让儿子看看迎客来左右隔壁的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