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的手指轻轻的从她脸上滑过,“可惜了,黑灯瞎火的,美人计这不是看不见吗?”
阮溪溪放在江俞身侧的手动了动。
没关系啊,没有了美人计还有一个苦肉计啊。
所以她开口,“那哥哥,开灯吗?”
江俞床头还插着个小夜灯呢,毕竟江俞偶尔玩手机会看到一些恐怖的案件啊,鬼故事什麽的...
所以他偶尔也会开着小夜灯睡。
只是次数比较少,这个小夜灯还是阮溪溪送的呢。
一条小鱼的外形,胖乎乎的,有点可爱。
此时听到阮溪溪的建议,江俞犹豫了一秒就同意了。
因为他确实想跟阮溪溪好好谈谈。
他们要是一直这样黑灯瞎火的叠叠乐,他就很难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了。
一场好好的谈话可能就变成调情了。
江俞伸手按了一下,很快床头的小夜灯就亮了起来。
小夜灯不算特别的亮,毕竟是睡觉的时候开的。
昏黄的灯光一下子亮起来的瞬间,两人一个眯着眼,一个伸手捂住了眼睛。
江俞半躺在床头上,胸前趴着个人,一手搂着人的腰,一手开着灯。
所以他是眯着眼的,很快就睁开了。
一眼看到的是她修长的脖子,纤细修长,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盈润的光。
她的脖子到锁骨往下一点的位置都露了出来,正面看没有什麽伤疤。
年轻姑娘的皮肤本来就没有什麽瑕疵。
江俞的目光在那漂亮的锁骨上多停留了一会,抬眼就看到她正要拿开捂住自己眼睛的手。
然後他一眼就看到了红肿的指关节。
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一下子都消失了。
他立刻坐直了,原本趴在他身上的人直接往下滑,江俞手臂圈着她微微用力。
阮溪溪也挺配合的,从趴在他身上变成跨坐在他身上了。
只是今天穿的不是裤子,她忘记了。
裙子本来就不长,随着她跨坐的动作,裙摆直接往上,露出来大半的长腿,倒是不至於走光,可是也有些不雅观...
但是明显的是江俞的注意力并没有被那忽然露出来的春色吸引,他伸手拉过阮溪溪的手,两只手上的关节都是红肿的。
江俞的语气很不好,“你打沙包的时候没戴手套,也没缠手?”
阮溪溪看着他的眉心皱在一起,眼睫下垂,整张脸没有刚才的轻松,看起来很严肃,语气也变得冷硬。
她本该觉得害怕才对,此时更多的却是觉得开心。
看,江俞生气了,他在乎她。
这让阮溪溪觉得自己这苦肉计用得很好。
江俞听不到她的回答,那纤细白嫩的手却乖乖的被他拉着,也没有缩回去的意思。
他抬眼看向阮溪溪,“说话。”
语气严厉。
阮溪溪用了一个并不高明甚至江俞不用吃拆穿都能知道她是说谎的借口,“忘记了。”
江俞:...
他松开了她的手,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忘记了?这麽疼都能忘记,那就是你活该。”
说着双手放到她的腰上。
微微用来直接把坐在他怀里的人移到了旁边。
此时的江俞脑子里嗡嗡的,被气的。
熊孩子,这就是那种故意做错事来吸引家长注意的熊孩子。
阮溪溪被人抬到旁边眨了眨眼,很快就自己转过身来对着江俞,“哥哥心疼我了?”
“不心疼,你自己都不心疼自己我有什麽心疼的,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江俞的声音带着冷硬。
原本都想好好跟她谈谈了。
可是现在只想抽她,心疼是真的,可是生气也是真的。
江俞还抽空想了一下,自己抽她算是家暴吗?
一想到家暴这个词,江俞的心又软了下来。
自己怎麽生气,从来没对阮溪溪动过手。
而且江俞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对她动手。
之前阮溪溪觉得好玩,从散打学校回来说要跟江俞比划比划。
江俞没答应,她就跟小尾巴似的,她缠人还跟别人不一样。
她是安静的跟着你,也不说话,你做什麽她就是跟着。
一直到江俞自己忍不住问她想干嘛?
她说要比划比划。
江俞跟她比划了,更多的是她单方面“殴打”江俞。
阮溪溪见他没还手也觉得没意思,不打了,“哥哥你都不还手。”
江俞那个似乎叹气摸着她的头说,“阮小溪厉害啊,学过就是不一样,我没学过啊,所以打不过你。”
...
那个时候都没有还手了,现在更不会动手打她。
就是因为这样江俞才郁闷,在阮溪溪的问题上,自己其实一直处於被动的位置。
阮溪溪见他生气了,心里还挺开心的。
哥哥没有不爱她,看吧,还是会关心她,会生气的。
她伸手轻轻拉着江俞的睡衣下摆,手指的疼痛能忽略,可是此时她却小声的说,“哥哥,我该用什麽擦啊?”
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疼。”
江俞的心脏一抽,看向她,语气很冷,“疼就对了,不疼怎麽长记性啊。”
虽然是这麽说,但是他还是从床上站了起来。
家里的医药箱在外面,但是之前江俞打球的时候摔到了膝盖。
所以房间里还是有点药酒的。
江俞从抽屉里找出来了药,消毒水和棉签。
床上的人已经乖巧的坐好了,在不算亮的房间里,江俞甚至觉得她的眼睛都比他的小夜灯亮。
江俞的脚步一顿,还是走了过去。
他没有坐到床上,而是盘腿坐在了地上的床垫上。
江俞很沉默,看得出来还是很生气,可是生气的人拉她的手的动作也是温柔的。
在她消毒的是本能的抖了一下的时候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的对着她的伤口呼了几下。
阮溪溪在对童年不多的美好记忆里,就有一幕是陈慧一边帮她涂她摔倒的伤口一边轻轻的对着伤口呼呼小声的安抚她,“宝宝不哭,吹吹痛痛就飞走了。”
伤口疼不疼阮溪溪早就不记得了。
可是她还是记得那属於母亲的温柔。
後来再也没人给人呼呼了。
再後来她遇到江俞。
阮溪溪看着江俞认真的对着她伤口呼呼的样子。
怎麽可能有人不喜欢江俞呢?
这样的江俞,阮溪溪根本不可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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