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秋夜的称呼从“你”变成了“道友”，自称也谦为“在下”，可见在龙神眼中，阳神修为的李秋夜已经属于平辈。 这是来自一位七次天劫神明的认可。 李秋夜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并没有直接拒绝： “什么忙？如果要把剩余的腐肉也去除，我顶多除掉一半，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寿命值虽达到了五十万年之巨量。 但想要完全吞噬消化剩余的五分之四腐败龙躯，就至少需要四十万年！ 够是够，但李秋夜自认为不太值当。 成功吸收腐肉转化成魔渊能量，并完成了体魄的两次质变后，腐肉对李秋夜的效果便下了一个档次。 就像是吃丹药突破了境界，再吃同样的丹药，效果就会减半。 因此，即使把剩余的五分之四腐败龙躯全部吞食，估计也只能单一地增加魔渊能量，以及提升些许体魄，并无法再次得到质变。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李秋夜真的吃不下那么多了。 他体内的气海空间是有限的。 灵元，赤阳元，毁灭能量，白骨冥炎，魔渊能量，甚至还有用以遮掩气息的绝息。 这六种能量质量不一，数量不等，全部聚拢在李秋夜气海内，像是各方诸侯一样分割地盘。 若不是他体魄质变到了十米，恐怕气海根本容不下这些能量。 特别是其中的魔渊能量，它的量级和其他能量完全不同。若说其他能量是水流，那它起码是一座冰山！ “道友既然已经拒绝过，在下必然不会勉强。且听在下说明，道友既然能以吞食污染血肉凝炼某种能量，或许也可以试一下直接体外凝炼。” 龙神连忙说道，生怕李秋夜直接走人， “在下恢复了些许躯体的控制力，可以辅佐道友进行凝炼。” “体外凝炼？” 李秋夜灵光一闪。 还真是这个理！ 自己吃多了差点忘了。 本源之力，系统既然可以凝炼，那这魔渊能量按道理应该也行得通吧？而且有了龙神的辅助，成功率不低。 “龙神兄说的有理，那我们尝试一二。” 李秋夜郑重地点了点头。 即使失败顶多也不过是损耗一些寿命值，这个代价他承受得起。 回到腐败龙躯身旁，李秋夜将手按在那畸形扭曲的血肉上，随即唤起系统。 【正在进行检测……】 “道友莫急，我先将污染血肉控制在后半部分龙躯。” 龙神的声音再次传来。 话音未落。 整个长一千多米，如山脊般的腐败龙躯忽然颤动起来，就像是彻底活过来了一般，身上的血肉骨头开始涌动。 从龙神的头部释放而出一道奇异的能量波动，那淡青色的，如清风一般的能量吹拂而至。 就好似“春风又绿江南岸”。 在“清风”的作用下，那靠近龙头的腐烂开始发芽，生长，原本扭曲畸形的肉瘤和灰肉块被新生长的正常血肉所替代。 而那些诡异的能量和侵蚀力，则随着扭曲血肉向着尾部溃逃挤压。 如同两国交战的军队，形成了一追赶一退后的景象。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一大半龙躯就恢复了正常。 李秋夜看得啧啧称奇，在先前靠近龙头时，他便感知到了这一股玄妙气息的存在。 当时他就觉得，应该是龙神的法则之力，现在得到了证实。 只是没想到，这股法则之力如此与众不同，并非是破坏，而是——生长！ 生生不息，万象更新。 然而，就在这股“清风”继续往后吹拂时，诡异的侵蚀力如临时反扑般暴起，又再次向着正常血肉吞噬而去。 “清风”连忙拐了个弯，化作一道不可视的透明屏障，拦腰切下，断绝了这股侵蚀力。 “可以了……道友。” 龙神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疲惫。 “好！” 李秋夜应了一声。 【检测到未知能量聚集，检测效率提升……】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传来，约莫三分钟后，宣告检测成功。 【叮～检测成功——该能量为某不可名状之主的注视溢散气息，属法则之上的造物，无属性特征，具有泯灭万物的破坏力，由宿主命名为“深渊能量”……】 一连串没完全听懂的说明语句后，终于等到了李秋夜想要听到的话语： 【是否花费年寿命值进行凝炼？】 “又要十万年！？” 李秋夜心中直犯嘀咕。 他不由得怀疑，这系统是不是学会看人下菜了，怎么每次都卡得如此精准。 但也只是嘀咕。 “是。” 李秋夜没有丝毫犹豫，心中马上默念道。 比起花四十万年还要啃好几天，十万年显然极具性价比。 随着寿命值如流水般哗哗流逝。 那半截腐败龙躯血肉开始快速地聚拢，收缩，塌陷。 就像是一大团混凝土涌进一个细小的圆球内。 龙神感受到极速流失的半截身子，龙睛不由得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