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位城府颇深的前辈,陈池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如同涟漪般扩散的微妙警觉。那种感觉,仿佛自己瞬间成为了一只待宰的羔羊,而对方则恰似那经验丰富、狡诈多端的苍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准备伺机而动。 陈池的眼神微微一缩,额头上不自觉地渗出了一丝细微的汗珠,尽管他努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完全平息。他深知,眼前的王维扬绝非等闲之辈,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可能隐藏着深意。 “陈贤弟初创镖局,似乎步履维艰,业务难展?”王维扬的话语看似温和,却如同一支精准的利箭,直直地命中了要害,让陈池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陈池抿了抿嘴唇,脑海中迅速闪过自己镖局成立以来所遭遇的种种困境。人员的招募困难、业务的拓展受阻、资金的紧张短缺......每一个问题都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诚然,王维扬此言之中,并非毫无提携之意。倘若能够依附于镇远镖局这棵参天大树之下,对于尚在襁褓之中、羽翼未丰的自家镖局而言,无疑是一条看似平坦的成长捷径。然而,这份看似光鲜亮丽、充满诱惑的合作背后,却隐藏着实力悬殊之下难以避免的依附与牺牲。那可能是自主权利的部分让渡,也可能是未来发展方向的潜在束缚。 “正是如此,恳请总镖头不吝赐教。”陈池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决定以一种开放、谦逊的姿态倾听对方的建议。毕竟,在商场这个波谲云诡的战场上,亦有着“以和为贵”的古老训诫。 王维扬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仿佛洞悉了世间万物的微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世故与精明。他压低声音,如同在透露一个天大的秘密一般,低语道:“我有一计,或可助小兄弟一臂之力。你何不考虑让你的镖局挂靠在我镇远镖局之下?” “挂靠?”这个词对于陈池而言,显得颇为新颖,甚至有些陌生。他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无措,脑海中甚至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怀疑对方是否来自异世,带着现代管理学的先进思维。但随着王维扬耐心而详细的阐述,他心中的疑惑如同晨雾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消散。 王维扬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陈贤弟,这挂靠啊,就好比是一棵幼苗依附于大树。大树能为幼苗遮风挡雨,提供养分,幼苗则能在大树的庇护下茁壮成长。你想想,我镇远镖局在江湖上的名声,那可是响当当的。若你的镖局挂靠过来,凭借我们的招牌,还怕没有生意上门?” 陈池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总镖头所言极是,只是这其中的具体细节和利弊,还请总镖头为我详解。” 原来,所谓挂靠,实则就是加盟。这在小型镖局于残酷市场竞争中谋求生存的道路上,是一种颇为常见的策略。通过借用大镖局的强大品牌影响力与无可挑剔的信誉,小镖局能够在众多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吸引更多客户的目光,从而显着提升业务量。当然,这份看似轻松的便利并非毫无代价,需要支付一定数额的冠名费以及业务抽成。但作为回报,小镖局在保持自身一定独立性的同时,也获得了宝贵的成长时间与空间。 王维扬继续说道:“陈贤弟,你看啊,这冠名费虽说不是个小数目,但与你能得到的业务增长相比,那简直是九牛一毛。而且业务抽成也是根据实际情况合理收取,绝不会让你吃亏。你呢,还能保留自己镖局的名号和一定的自主经营权,何乐而不为呢?” 王维扬的解释犹如一道亮光,瞬间照亮了陈池心中原本黑暗的角落。他的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意识到,这或许是自己镖局突破当前困境的关键一步,是那把能够打开成功之门的神秘钥匙。挂靠之下,既能享受大镖局的有力庇护,又能保持自身的发展节奏与方向,无疑是一种看似双赢的明智选择。 于是,在陈池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决心与炽热期待。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成功的光明大道,正缓缓铺展在自己的脚下,那道路上洒满了金色的阳光,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他深知系统赋予的“三等镖局”成就绝非易事,拒绝捷径,深知前路荆棘密布,挑战重重。 “我虽有心共谋发展,但我这微末镖局已承诺于数位显赫人物,年缴五万两白银以表敬意,恐难以再有余力向您献上利润之敬。”他率先坦诚相告,意在探明对方底线,若不能达成共识,则及时止损,以免情谊受损。 此言一出,王维扬不禁讶然。五万两白银,对于多数镖局而言,已是一年利润的巨大数额。而此小镖局尚未正式起步,便背负如此沉重的经济重担,其未来的发展之路,确实显得黯淡无光,充满了不确定性与艰难险阻。 王维扬皱了皱眉头,说道:“陈贤弟,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问题。五万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