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纨绔少年果然叛逆,难以对付。 我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正准备开口,一旁某个少年便笑嘻嘻道: “屿哥,嫂子都那么说了,你别那么叛逆嘛。” 魏星屿不悦地白了他一眼,语气冷漠: “轮得到你来唱红脸了?” “别,我可不敢。”那少年和了稀泥,亲热地揽着魏星屿的肩膀,“走走走,哥几个赶紧去夜色嗨一把。” 见状,李叔无奈地说: “少奶奶,二少爷一贯如此,要不,你先回去吧……” 秦素素既然要求我看好他,提前回去肯定理亏。 魏星屿平日里是十足纨绔的做派,而秦素素有心治他,就挑了我当宰牛的刀。 我果决摇头:“走,跟上去看看。” 一行人嘻嘻哈哈,打闹着进了平日里最灯红酒绿的街区,停在一家装修高调惹眼的酒吧前。 夜色,原来是个酒吧。 我心下稍安定几分,藏在角落里觑着他们。 一行人与门口安保似乎很熟悉,畅通无阻地进了门。 我和李叔对视一眼,到底还是心一横,有样学样进入酒吧。 光线霎时间昏暗下来,吧台上的烛光影影绰绰、迷离渐变,十分晃眼。 舞池里年轻的男男女女正成双成对地热舞着,卡座成片,浓重的酒气扑进鼻腔。 擦肩而过的青年半臂爬满纹身,调笑似的蹭了一下我的肩膀。 “少奶奶,你小心点。” 李叔紧张地跟在我身边,寸步不敢离开。 借着昏暗的环境作掩饰,我们始终藏在暗处,直到魏星屿等人准备去二楼的包厢。 我正准备跟上去,他忽然回头,目光精准地定在我的位置,扬声道: “嫂子,你准备这么躲躲藏藏多久?” 当下,我不再藏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面前,严肃道: “既然知道我跟着,就别玩了,跟我回去。” 少年漫不经心地瞧我一眼,凤眸里几分凉薄与不屑: “我就奇了怪了,你和我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玩我的局,你舔你的人,你管我做什么? 还是说大哥你舔不着了,来打我的主意?” 我皱了皱眉: “魏星屿,注意你的态度!我是你大嫂!” “我管你是谁,小爷想怎么玩怎么玩,不服就滚!” 他冷嗤一声转身,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在眼前,几个少年也连忙跟上二楼。 “二少爷平日里就没个正形,少奶奶别坚持了,不如向夫人解释解释算了。” 李叔叹了口气。 我咬了咬唇。 我一心想交差,却没想到魏以琛有个这样不正经的弟弟。 我终于打了退堂鼓。 “哟,妹妹,一个人啊?”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循声望去,那是个高大的疤脸男。 他满身酒气,一看就是喝得醉醺醺的,目光在我的胸前打转,笑得不怀好意: “一个人待着多寂寞啊,哥哥请你喝酒。” “不了,我们马上就走。” 我警惕地退后一步,与司机李叔离得更近一些,李叔也会意地拦在我面前。 不料,疤脸男阴森森地笑了两声,举着酒瓶子靠近我: “别走啊,哥哥还想尽兴呢……” “别动她!” 李叔紧张极了,赤手空拳迎上去,疤脸男没有防备,被他一拳打中心口,疼得脸都扭曲了。 “玛德!找死是吧!” 疤脸男暗骂了一声,挥着玻璃酒瓶就往他头上砸去。 “别!” 那一刻,我心神大乱,紧张得心悬一线,抬腿冲向李叔。 千钧一发之际,有道矫健的身影一闪而过,随后传来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 “哗啦哗啦——” 玻璃碎了一地,我胆战心惊地往李叔那边看去,发现他毫发无损。 与此同时,疤脸男惨叫一声,被少年硬生生拧得手臂一声脆响! 魏星屿像提着一只小鸡似的,把高大的男人甩在地上。 “糙,老子要废了你!” 疤脸男还在地上大喊大叫,他忍不住抬腿踩了踩男人的肩膀。 “闭嘴!你知不知道小爷是谁!” 李叔震惊无比:“二少爷……” “魏星屿……” 我也迟疑着喊出他的名字,闻言,魏星屿回过头来,讽刺地一笑: “沈若烟,你可真废,被人骚扰了都不敢反抗!” 我咬了咬牙,扶着李叔,确认他没事之后,才松了口气。 只见魏星屿弯下腰,说出自己的名字,疤脸男一瞬间变了脸色。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个眼神都不敢多给,直接灰溜溜地走了。 “屿哥好帅!” 那几个纨绔又围了过来,众星捧月般簇拥着魏星屿。 “谢谢你。” 虽然他说话很毒,但是我不得不向他道谢。 魏星屿意外地瞧我一眼,讽刺道: “这么多天不见,大嫂居然变得那么有礼貌了,还会道谢,有点意思。” 我没有回应他的讽刺: “你回去吗?” 他顿了顿,像是没有意识到我会那么执着: “怎么可能!” 我点点头,心中的余悸还没有彻底消散。 不再劝阻,示意李叔跟着我一起离开酒吧。 过了不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回头,魏星屿居然抛下了那群朋友,跟了上来。 “不是不走吗?”我问。 “你以为我想跟着?” 他仍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还不是看你懦弱得很,怕你出事,被你连累!” 我怔了怔,想到他的讽刺,忍不住反击: “我只是没反应过来,但是下次,绝不会这样了。” 就像前世,贺巡将我送给那个大腹便便的老板陪酒时,我也尽力做出了反抗。 我不想任人欺凌,也不会再任人欺凌。 听罢,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深深地看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我和他一前一后地走着,彼此不约而同保持着沉默。 李叔开车将我们送回了魏家。 秦素素看到自己的儿子,脸上头一次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她招呼着佣人把丰盛的饭菜端上桌,为他接风洗尘。 餐桌上,她忙着给儿子布菜,笑得慈爱极了: “星屿,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面对自己的母亲,魏星屿的态度异常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