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率先开口: “是啊,你说得没错,他最反感倒贴的女人了。 听完,苏知予懵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转头看我: “沈若烟,你阴阳谁呢?” “谁破防,阴阳的就是谁咯。” 我微微一笑,上前牵起魏以琛的手,朝他眨眨眼眸,“老公,我们回家?” 苏知予俏脸微绿,咬牙切齿。 魏以琛也没让我失望,一手揽在我的腰上,语气温柔宠溺: “都听老婆的。” 请老宅管家和魏老爷子打过招呼,他牵着我的手,缓步走出老宅。 庭院里依旧鲜花绿柳、生机盎然。 月色朦胧,为他秀挺立体的侧颜镀上一层银白的光晕。 我松开他的手,视线还是被他俊美的容颜所吸引。 如绸的月色中,他回眸,浅浅勾起唇角,眸光潋滟: “看傻了?” “别胡说,我没看你。”我不愿承认,加快脚步和他错开距离。 “呵呵……” 他低低地笑起来,笑得我脸上发烫,想到那句再自然不过的“老婆”,颊侧的温度越来越明显。 我禁不住想。 如果,当初在大学时期先遇到的是他,而不是贺巡,会不会…… 不,没有如果。 他的白月光,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横跨在我与他之间。 而我,也不是那个娇蛮无忧的大小姐姜末了。 一阵冷风吹来,将我心底堆满的虚假甜蜜彻底吹散。 凉意入骨。 我情不自禁拢紧单薄的外衣,魏以琛个高腿长,很快跟上我的步伐。 “冷?” 一句不冷还未出口,他便脱下西服外套,披在我肩头。 西服外套上带着他的温度和气息,让我鼻尖发酸。 他对我的好,越像暧昧,就越虚假,假如沉沦,最后收场的时候就越发狼狈。 我不想重蹈贺巡的覆辙。 我抱紧了双臂。 明明是夏夜,怎么会这样冷呢? “沈若烟。” 他忽然唤我的名字,漆黑的双眸里情绪不明,“你哭了。” 我用手摸了摸下巴,这才发现眼角的泪珠不知何时滚落下来。 于是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我没事。” 他没有说话,许久,才轻叹一声: “你似乎,变了很多。” “魏先生,人都会变的。” 我拭去脸上的泪珠,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转过头认真地跟他讲道理。 “没有谁会一直停留在原地,分毫不变。 你的性格不会一成不变,同样的,我也会变。” 沉沉昏暗里,他脸上的表情明灭不定,仿佛在思考我所说的一切。 我不知他是否看出了端倪,试探着拉住他的手腕: “开车回家,好不好?” “好。”他的俊脸上有一丝犹豫,忽然道,“我明天要出差,可能有几天不在家。” “嗯,我等你回来。” 我努力扬起一个得体的微笑,安慰自己: 他不在家的时候,我正好可以兼职家教。 没什么好失落的。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 “就这样?” 我不明所以:“什么就这样?” 就算他不想出差,难道我还能阻碍他出差不成? 那双幽沉的黑眸里如有许多碎星坠落,分不清到底是落寞,还是惊讶。 他终究没有回答: “不,没什么。” 当夜。 贺巡再一次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无暇陪伴医院里的柳茶。 “茶茶,照顾好自己。” 望着他用手机发来的简短信息,柳茶靠在病床上,满心冰凉。 又一次了。 数不清是第几次了,白天她各种撒娇祈求他留下来,晚上贺巡总是找借口匆匆离开。 因为她输液怕痛,贺巡能在雨夜抛下姜末看望她,她本不想怀疑贺巡对自己的爱。 然而,自从姜末死后,他夜里留在医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她终于坐不住了。 此时,屏幕上忽地跳出来一个新消息: “柳小姐,根据可靠消息,明天凌晨魏以琛会坐飞机去南城出差。” 柳茶一怔,双眸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输入一行字: “把他下榻的酒店位置发给我。” 随后,她给贺巡发消息: “阿巡,我好久没有出去了,明天陪我去逛街吧?” 不一会儿,那边打来电话,贺巡的语气里透出疲惫之意: “茶茶,明天我还得主持股东大会,抽不出时间陪你,我让人陪你出去好不好?” 柳茶作出善解人意的模样,语调温柔: “既然你忙,那就改天吧,阿巡,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挂断电话,她不禁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魏以琛落了单,对她来说,是一个来之不易的好机会。 次日清晨,南城。 助理打开车门,望着车内假寐的男人,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 “总裁,柳小姐想见您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