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尔一笑: “贺先生,还是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调查我?还是姜舜尧告诉你的?” 贺巡的脸上满是阴霾,他并不相信我的话,提起哥哥的名字时,眸中冷意毕现, “姜舜尧,他可真是………” “不敢不敢,”我端着滴水不漏的假笑, “以贺总的身份,又怎么会让我轻易调查了去。 我不过是和晓晓有些交情罢了,知道她遇到了危险,我自然要帮一把。 她被抽血的事情,我顺便告诉了姜医生,与他无关。”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不想让他迁怒姜舜尧。 他的眼眸危险地眯起来: “别糊弄我,沈若烟,那你怎么知道茶茶的病情?” 我面带坦然的微笑: “贺总,你的柳茶在仁和看病闹得挺大,我吃个瓜,看个乐子,不是很正常吗?” 男人面露阴狠之色,再不复晚宴上的自如风度: “沈若烟,你以为有魏以琛做靠山,我就不敢动你?” 我对上他阴森的双眸,淡定地勾唇: “贺总,我不过是救了一个无辜的女孩,也让你的柳茶不必再接受病人的血液,幸免于难。 我做的明明是好事啊。” “晓晓的妈妈被警方带走了!”他咬紧牙关。“你和姜舜尧的举报,让她失去了最重要的血源!” 看吧看吧,他还被蒙在鼓里。 还最重要的血源。 他对柳茶的深沉心机,还有她的虚伪可笑,真是一无所知。 我已经无力吐槽。 这时,门口传来属于哥哥的声音: “贺先生,我说过了,柳小姐的病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我与贺巡双双抬头,看见姜舜尧出现在病房外。 他还穿着未脱下来的无菌服,很明显刚做完手术,担心晓晓的安危,提前赶过来了。 他快步走到我们面前,挡在我与贺巡之间,语气坚决: “贺先生,你不能再为难她了!” 贺巡阴沉地横他一眼: “姜舜尧,就因为你妹妹死了,你非要害苦茶茶吗? 她的血源没了, 如果茶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陪葬!” 姜舜尧秀致的长眉拧起,俊容微冷: “够了,贺巡,我没有针对柳小姐的意思,你还要我再说多少遍! 你和谁私底下交易血液我不管,也从来没管过,但是不能动我的病人,这是我的底线!”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空气中似有无形的硝烟升腾而起,让人胆战心惊。 他们相对而立,彼此之间的恨意似乎要把对方钉穿。 许久,贺巡决绝开口: “这一次事出有因,我暂且放过你。 但是,记住你说的话,姜舜尧,你给我好好治疗茶茶,再干涉茶茶治病换血,你试试看!”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病房的大门被猛然合上,差一些就惊醒了沉睡中的晓晓。 哥哥脸上的怒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带着些许脆弱的黯然。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长叹一声。 “没关系,姜医生,这并不是你的错。” 我语气温和,安慰着自己的哥哥。 他仍旧沉浸在显而易见的悲伤中: “你不要介意他说的那些,关于我的病人柳茶,还有我妹妹的……” 顿了顿,他垂下眼睑: “抱歉,但是,我现在想一个人待会。”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如果他知道自己一直思念的妹妹就在眼前,会怎么样? 我不敢想象,也无法实现如此美好的幻想。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走出仁和医院时,夏风凉爽,吹拂着裙摆,也吹散了些许哀愁。 与此同时,轻微的脚步声于身后响起,让我背后一凉。 还没来得及防备,手腕就被人用力扣住。 我睁大双眸,一声救命即将脱口而出时,眼前晃过男人俊美阴沉的面容。 魏以琛? 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被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一双手拢在一起,被男人炽热宽厚的大掌捉着,不能动弹。 抬眼,便对上他幽深如寒潭的鹰眸。 这个男人又在犯什么病? “放手!”我色厉内荏地瞪着他,丝毫不知道他身上散发的冷意从何而来。 魏以琛深深地凝视着我,淡色的薄唇轻启,语气却似嘲讽: “见朋友,到医院里见?”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合着他才是真的兴师问罪来了。 “嗯,见一个朋友啊。”我微微一笑,至少在气场上不能输给他, “那个医生,你在照片上见过的。” 简单的一句回答,让他扣着我双手的力道又加重了。 我吃痛,眉心皱起,抬腿就要踢他。 不料男人顶住我的双腿,另一只手落在我的腰上,威胁似地摩挲着腰间的软肉: “安分点。”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