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你觉得,自己的伪装毫无破绽?” 一阵无法言喻的尴尬蔓延开来,我咬了咬唇,有些恼了: “魏以琛,难道我就不能有点私人空间吗?” “……”路边的霓虹灯闪烁,男人狭长的双眸被映出莫测的光亮。 许久,他都没有说话。 想到苏知予的嘲讽,不明的涩然充斥着我的心脏。 反正都要离婚了,我总得为自己准备后路吧? 困倦让我的大脑越来越无力思考,我靠在副驾驶座上,不知不觉中闭上双眼。 偏偏魏以琛在此刻转头,望见女人闭着眼睛,长发掩盖住白皙的小脸。 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才那么乖。 他低低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你想出门,我不阻拦。前提是,不要对我说谎。” 许久之后,跑车在别墅前停下。 沈若烟还没有醒来,似乎沉浸在噩梦里,皱着眉头,嘴唇轻轻颤抖。 靠近了些,魏以琛听到女人低低的呢喃,含混不清。 尾音被吞没,睫羽也在轻轻抖动着。 谁?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女人,面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沈若非梦中呢喃的名字,是谁? 他不自觉绷紧下颌,所有的不爽都藏在冷漠的音色下。 “沈若烟,醒醒。” 奈何女人什么也没听到,紧闭着双眼,十指紧紧扣入掌心。 “不要……” 她的语气,那么绝望,仿佛含有无尽的悲伤。 他不爽地磨了磨后槽牙,醋意如阴影般笼罩,令人无法忽视。 是医院里的那个男人? 他想到那张亲密合照。 哪怕有刻意的错位抓拍痕迹,依旧不可否认,沈若烟与那个男人关系很好。 她原本不是这样的。 她原本,只在乎他一个人。 魏以琛揽过女人纤细柔软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抱起。 比起上次,又轻了不少。 魏家的伙食就那么不合她的胃口? 他把女人抱进屋里,无视了一众人惊讶的目光,直奔二楼。 路过她的卧室时,沈若烟不安分地动了动。 “呜呜……” 一滴清泪,毫无征兆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女人的双颊上还挂着泪珠,仿佛藏了天大的委屈。 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魏以琛第一次觉得如此难办。 到底是谁欺负了她? 魏以琛见过她身上的伤口,旧伤覆盖新伤,一层又一层,淤青与红肿并存。 沈家人,从来不把她当女儿看待。 是他们吧。 他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女人,眸里多了暗色。 新婚夜,他不愿留在婚房,宿在书房; 第二天,沈若烟就被迫搬到了新的居室。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房间长什么样。 与想象中不同,卧室里没有繁复多余、色彩夸张的家具摆设,书桌、衣橱、大床都干净整洁,甚至窗台上,还摆了一盆多肉。 空气中,隐隐散发着暗香。 “呜……” 怀里的女人又抖了一下。 顶灯柔和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衬得五官更加柔美。 只是滑落到下巴上的泪,着实碍眼。 他抬起略微粗粝的大掌,为她抹去那滴泪珠。 不料,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 沈若烟抿着唇瓣,把他的手举至唇边,烙下一个浅浅的吻。 温柔到几乎不留痕迹,却久久地不愿松手。 “你……”他只感觉喉间发热,低吼着,“沈若烟,看清楚我是谁!” 女人却更依恋地蹭了蹭他的手,含混着呢喃: “别走,别走……” “轰”的一声,男人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弦几近崩塌。 用尽最后的理智,他抽离了手腕,想把女人放在床上,怀里却传来一声呜咽。 “啧……” 他眉心微皱,终究没有再放开她,相拥入眠。 沈若烟柔软的娇躯靠在他的胸膛上,好在伴随着有力的心跳,她很快安静下来。 身边的男人,却整夜没有合眼。 翌日。 “你好,我是沈若烟的朋友杨韵。” 管家望着门外妆容靓丽的女人,迟疑了: “夫人不在,少奶奶这会儿应该还在睡觉,要不你等等?” 她的眼眸转了转,笑意嫣然: “让我进去吧,我可以在客厅里等。” 杨韵跟着管家走进客厅,踩着脚下的羊绒地毯,目光扫过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桌上的古董花瓶,表情微妙。 “杨小姐,请喝茶。” 佣人送来一杯热茶,杨韵舒舒服服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神色越发复杂。 趁着佣人忙碌,她悄悄溜上二楼。 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靠在围栏旁,高挺的鼻梁下,线条利落的薄唇微抿,侧颜错落有致。 他的指间夹着一根烟,薄薄的烟雾弥漫开来。 杨韵不由得屏住呼吸,紧接着,男人身后的房门里就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