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少说也有数十次。 怪不得,买股票中的五百万,以及他和秦素素交易的那两百万,都那么轻易地花光了! “那沈如琢在晚宴上找我要钱,也是因为赌债?”我眉心轻皱。 魏以琛点头同意我的看法: “很有可能。” 吃着人血馒头,还要倒打一耙! 沈铭怎配为人父母! 想到冯正和魏以琛的对话,我恍然大悟: “你想用沈如琢讨要一百万的录像做证据,还有他出入赌场的资料揭穿他,对不对?” “是。” 他应得很果断,末了,淡淡地反问,“怎么,对你的父亲心软了?” “不可能。”我摇摇头,坚决道,“他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女儿看待,在他们眼里,我更像一个赚钱工具。” 我说的,都是沈若烟的真实经历。 也是她的心里话。 既然沈若烟的人生交给了我书写,我就得把她所失去的一并讨回来! “好。” 他微勾唇角,漆黑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 “你笑什么?” 他唇角的笑意不改: “我只是没想到,你那么清醒。” 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之后,我都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清醒”二字评价我。 我抱紧双臂,心口处的酸涩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过去的一切。 属于姜末的,可怜又可悲的一生。 我的好无人看见,“坏”又坏得不彻底,到最后,只落得死在雨夜的凄惨下场。 如果当初的我,拿得起放得下,是不是就不会死得那么惨? 不到一个小时,所有证据都被放上了围脖,瞬间引爆热搜。 “沈若烟生父涉赌”“沈家人最无耻的吸血鬼”等一系列词条窜上热搜,被好事的吃瓜网友刷到,进一步扩大了知名度。 与此同时,原本一边倒的舆论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沈父欠了一千多万,还逼着儿子向姐姐讨要钱,不给就打人,也太可怕了吧!原来沈若烟不给他钱,是有苦衷的啊……” “有苦衷又能怎么样?替他还上不就完了?还是沈若烟不孝顺啊!” “楼上的一看就是小学生吧?上面都说了,沈父是赌场里有名的赌鬼,赌鬼多难缠知不知道?欲壑填不满的,就是个无底洞啊!” “我就说吧,这沈铭表情凶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跟魏氏结亲家呢,他根本不配!” 沈铭是赌鬼被实锤了,网友们一改此前的义愤填膺,转变阵营开始支持我和魏家人。 全网都在骂沈铭,挂着我名字的热搜不知何时被撤了下去,也没人关心了。 最后,魏氏集团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着重解释了最近的风波,并且跟沈铭等人撇清了关系。 我都禁不住感叹。 魏以琛不愧是魏家培养的继承人,心思缜密,手段果决。 我出院那天,魏以琛让助理冯正过来接我。 冯正犹豫着告诉我: “其实,总裁他收到了几条匿名短信,还有一张照片。” 随即,他把那天发生的一切告诉我。 我有些啼笑皆非。 柳茶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为了离间我和魏以琛,居然出此下策。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感叹柳茶的心思深,还是该无奈于我和哥哥又一次被误会了。 末了,冯正不忘记感叹一声: “总裁他并没有生气,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我提醒他:“你就那么告诉我了,不怕被你们总裁知道了,炒你鱿鱼吗?” 话音刚落,门开了。 魏以琛款步走进来,看了眼呆在原地的冯正,似笑非笑: “冯正,我什么时候给过你多嘴的权利?” 冯正肉眼可见地慌乱了:“总裁,我不是,我……” “他不是故意的。”我忍不住替他说话。“这一次,你就放过他吧。” 魏以琛睨他一眼,轻描淡写道: “下不为例,再敢乱传我的事,你就等着卷好铺盖滚出魏氏吧。” “谢谢总裁,谢谢少夫人!” 冯正如蒙大赦,不由得感激地看我一眼,匆忙离开。 室内陷入尴尬的沉默,我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打听这个不好……但是,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相信我?” “对我的答案,你很感兴趣?” 他淡色的薄唇弯了弯。 “那倒没有,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不是你说的么,”他轻笑一声,像是被勾起了愉悦的回忆, “你需要信任,作为你的丈夫,即便只是名义上的丈夫,我还是要相信你。” 我动作一顿,只感觉无名的暖意盈满了心尖,忍不住拉长语调: “哦——我知道了。” 男人却靠近我,一抬头,他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黑眸里似有不满。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明白,魏先生,虽然我们只是假夫妻,但不妨碍我们互相尊重、互相信任。” 闻言,他轻哼一声,眼中掠过的笑意被我捕捉到。 心跳突然间加速,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我忍不住侧过脸去。 血液科,另一间VIP病房内。 “柳小姐,你告诉我呀,到底该怎么办? 你说过的,只要我配合你,就有一大笔钱!我真的一点钱都没有了!” 电话里的吵嚷声让柳茶一阵心烦。 “够了,谁知道你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 她气不过,索性挂断电话,把沈铭的号码拖进黑名单。 当然,利用完就一了百了。 也是她一贯的风格。 她滑动着屏幕,望见热搜榜首还挂着那刺眼的标题,俏脸越发扭曲。 她以为沈若烟会遭人唾弃,会被骂成不孝女,和魏家的名声一起跌入低谷。 结果呢! 结果让她大跌眼镜,她白白花了那么多钱找那么多家媒体报道,扩大影响力! 病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柳茶脸上的不忿骤然消失。 她靠在床边,轻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在贺巡进来时,露出最温柔得体也最苍白的笑容,柔声说: “阿巡,你来啦~” 贺巡浑然不觉地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