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我冷静地补充: “如果你不信我,大可不必带我去。 既然你愿意相信我,我当然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说罢,我没再看他的反应,转身离去。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被魏以琛冷落,连结婚时所住的婚房都没有资格进入,被安排住在二楼的某间卧房里。 昨晚,她裹着一身睡袍,悄悄推开卧室的门,从背后抱住了魏以琛。 沈若烟确实生得一副好相貌,她有心引诱,换作任何一个其他男人,想必都会把持不住。 但是唯独令魏以琛厌烦。 昨晚,她对他百般诱惑,都没能抓住他的心。 在沈若烟的回忆里,最后她被打横抱起,丢出了房门。 她大受打击,今早,把自己灌了个半醉不醉便去沐浴,才有了后来的意外。 打开沈若烟的衣橱,那一排审美奇异的衣服让我愣在原地。 所有的衣裳都色彩艳丽,设计大胆,夺人眼球。 却并不适合作为出席晚宴的晚礼服。 这些衣服的设计甚至经不起推敲,简直是浪费了她的脸。 我叹了口气,认命般决定现买一件合适且合身的晚礼服。 我把想法告诉了秦素素,立刻就得到了她的支持。 她让司机把我送到京市最大的购物中心。 这里有几家极其受名媛贵妇青睐的高定门店,所有的服装首饰都远非普定可比。 自从家中出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什么高奢品牌店了。 看到橱窗里各式版型优雅的礼服,我还一阵恍惚。 忽然,打趣声传来: “阿茶,你身体不好,你家那位怎么还放心让你出来逛街啊?” “什么我家那位,还没有呢……” “哪里没有,”先前说话的继续调侃,“贺先生就属意你一个,你还想跑路不成?” 听出柳茶的声音,我的心脏骤然紧绷。 怎么是她? 谈笑间,两人离我越来越近,我在一件缎面抹胸吊带礼服裙前站定。 “其实,我今晚要陪他参加陶家老爷子的寿宴。”柳茶柔柔地笑着。 “阿巡非要我去,我拗不过他,就约你出来挑礼服了。” “贺先生对真爱果然不一样,那个姜末,贺先生可从来没带她出席过宴会呢!” “别说了,婉婉……” 柳茶脸颊绯红,像是被打趣得害羞了似的。 手指紧紧扣入掌心,我听着两人的笑声,觉得格外刺耳。 我死了。 这对狗男女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么? “小姐,这件很适合你哦。” 导购小姐挥挥手,拉回了我的注意。 我仔细端详着眼前的酒红色晚礼裙,典雅大气的配色,抹胸吊带配宝石,细节精致却不臃肿,裙摆微绽如盛放的玫瑰。 真的很美。 “它很好看。” 我点点头,正打算买下这件晚礼服,耳边又响起一声尖叫: “好美的礼服!阿茶,你看它是不是很适合我?” 柳茶被她的姐妹拉着,不经意间瞥我一眼,若无其事道: “是呢,婉婉,你喜欢吗?” “我挺喜欢的,就这件吧,有资格充盈我的衣柜!” 我蹙了蹙眉,打断了她: “不好意思,礼服是我先看中的。 导购小姐,麻烦给我包起来。” 她看了我两眼,眸里瞬间浮现浓浓的鄙夷: “我道是谁呢,沈若烟,你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山鸡,浑身暴发户气质,怎么有脸抢我的东西!” 平日里,他们便是如此看待沈若烟的。 暴发户,攀高枝…… 轻贱和蔑视甚至写在脸上。 碍于在公共场合,我忍下怒火,只是语气冷淡几分: “这件礼服是我先选中的,先来后到的规矩你也不懂?” 此时,我也认出了对方。 叶婉仪,父亲开一家规模不大的房地产公司,设计甩掉贫穷的前男友,转头嫁给了京市有头有脸的富商。 她噗嗤笑出声来:“沈若烟,你可真招笑,像你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穿,还不如让给真正合适的人。 阿茶,你说是不是?” 柳茶开口: “沈小姐,我觉得这件礼服更衬婉婉的气质,你就别跟她抢了,再选一件又能耽误你多长时间呢?” 柳茶不愧是资深绿茶,一开口茶味儿都溢出来了。 “抱歉,我就看中了这件,我不让。” 我从包里拿出秦素素给的黑卡,“结账吧。” 导购小姐看到黑卡,态度变得恭敬: “不好意思两位小姐,我先给这位客人结账,失陪了。” “等等,”叶婉仪脸色一变,拦在我面前,“沈若烟,看不出来你那么贱,黑卡哪里来的?还学会仗势欺人了啊!” “沈小姐,你非要夺人所好吗?”柳茶也委委屈屈地附和。“如果我是你,我会大度一点。” 我淡淡地勾起嘴角: “不好意思,论贱,我还是比不过你们俩。” “你什么意思?”叶婉仪恶狠狠剜了我一眼。 “没什么,就是觉得,某些人抢别人老公的时候,丝毫不觉得自己贱; 而某些人为了钱开车撞伤初恋的时候,也根本不觉得自己不要脸。” “你!”叶婉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难看极了。 她当然知道我在说谁! “柳小姐,我说得对吗?” 我静静望着柳茶,笑得眉眼弯弯。 贴脸开大,最为致命。 柳茶分明要气死了,偏偏还要做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 “沈小姐,我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没想到你听风就是雨,莫名其妙就给别人扣黑锅。” 她的话让叶婉仪恢复了几分力气,后者冷笑一声: “是啊,属她最不要脸,还好意思炫耀什么身份,天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嫁进魏家的!” “我单身,魏以琛也是单身,而且,他同意我嫁给他,我当然是正大光明地嫁进魏家。” 我直视着她们,眸光冷漠。“况且自始自终,自视甚高的只有你们吧!” 话音刚落,我瞥见一个鹤立鸡群的高大身影。 视线不由自主被他吸引,定睛一看,我心凉了半截—— 那人,正是魏以琛! 他就站在不远处,修长的手垂在身侧,好整以暇地瞧着这边。 听完我的话,他与我对上视线,眸里满是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