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噔-噔噔噔——” 优雅欢快的钢琴曲飘飘悠悠浸满古院大宅,作为迎宾“检票”的易家首要门面职位,苏娫杏毫无疑问地被众人推上高台。 她推推拖拖下,是早已雀跃的内心。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她就觉得那种没有票就把男女主拦在门外不让进的角色很爽。这种爽不单单是一种对权威的向往,更重要的是她喜欢那种坚决维持规则的公正感。 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可以亲自站到那个位置,简直激动人心! 在这几天的准备工作中,苏娫杏基本对易家庞大的家族体系掌握了些许,实在是她能力有限,认知不足,不然百位数的人名她绝对可以记全。 但她认为没必要。 今晚是主系家族人员的晚宴,易老爷子吩咐不用太过正式,所以许管家只安排让人布置宴席即可。 至于音乐,则是苏娫杏的提议,她觉得光吃饭好像有些单调,借鉴了那些高档餐厅的路数,便找人搬了钢琴来增加些情调。 吃着饭时,心情也好。 “人都来齐了吧。”苏娫杏看时间差不多了,小声询问身旁核对信息的帮手。 “小杏姐,柏粼少爷还没来。” “他有提前发消息说什么吗?” 那人正准备摇头,远处许管家姗姗来迟,小跑步赶着说:“小苏啊,别等了,柏粼少爷刚发消息说公司临时有事,今晚来不及参加晚宴了,明天赶早来,我们先去正厅候着吧。” “好。” 瞥了眼门外,苏娫杏转身回了宅子。 “许叔,上菜的时间到了吗?” 两人快步走过游廊,苏娫杏兢兢业业地问。 许管家却突然脚步一滞,“下人们已经开始布菜准备了,只是……” “怎么了?” 许管家索性停下,眼神犹豫,“是,小少爷。下人们怎么叫他,他都一直在院子里不出来。” 苏娫杏疑惑发问,“为什么不出来?” 之前不是还看起来很期待这次家宴吗?这是又怎么了? 许管家为难地说:“我也不好揣测,不过小少爷一向和柏粼少爷关系很好,所以——” 他没再说什么结论,但苏娫杏大致懂了,随后像是下定决心。 “许叔,我去叫他吧,您受累看着点儿正厅,晚宴时间照常,我尽量让他准时到达。” 许管家一副如释重担的表情,“谢天谢地。” 这祖宗不想做什么谁都劝不了。 许管家此时完全不奢望苏娫杏能准时叫到易知樾,他只希望小少爷今晚能露面就已经算圆满了。 于是拍了拍苏娫杏的肩膀,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尽力就好,小少爷有时候轴起来可真是不好应对。” 苏娫杏一脸懵懵懂懂,笑着,“没事儿。” 作为警察家属,再难对付的人她都见过,易知樾可是正常的很! 快跑着又来到那片池塘,苏娫杏紧急刹车,突然计上心头。 不一会儿, 一声夸张的惊呼在静谧的庭院中霎然响起,“哇!好厉害啊!” “鱼儿会飞了!” “易知樾,易知樾,快来看!你水池里的鱼都飞起来了!” 易知樾本是在书桌前愣愣提笔写着字,虽然心神早已不再,但姿势却实在标准的很。 这声突兀的大叫一下子让他瞬间意识回笼,染墨的笔也恍惚在纸面上晕开。 他打开窗看向下面,是苏娫杏在手舞足蹈地冲他打招呼,并满脸新奇,“易知樾,快看,鱼都会飞了!” 易知樾下意识皱眉,转身不想理会。 但之后苏娫杏越发夸张,即使易知樾隐隐知晓这其中肯定有微词,可少年人的好奇之心还是让他脑海乱了乱。 终是, “谁允许你在我的院子里大吵大叫。” 苏娫杏起身转来面对他,笑意盈盈,“你允许的。你忘了,你说我不用叫你少爷,那意思就是我可以不用听你的,所以,我在这里看飞鱼就不归你管。” 易知樾不满地嘟了下嘴,“可是你吵到我了。” “吵到你的不是我,是你躁动的内心。” 一句颇为中二的话语让场面有些沉默。 易知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气,可他明确感觉有种被戳穿的羞愤感,这让他回想起了上次在藏书楼的对话。 于是,被人处处顺着的大少爷决定反驳回去! “苏娫杏,你耍这种小把戏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这次——” 还没等他说完,苏娫杏就一脸正直,急忙解释,“真不是骗你的,你还没看呢!” 侧身给他让出视线。 易知樾由着她手指的位置看去。 只见,一条条小鱼正从水面纷纷游跳出来,并真似飞起来般跃到了一个个荷叶上,趣味生动。 他从未见过。 “这……你……” “这我是怎么做到的?”苏娫杏小表情骄傲。 留着悬念,引诱易知樾,“你和我一起去晚宴就告诉你!” 闻此,易知樾脸色归于平静,声音波澜不惊,“你果然是爷爷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