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大阵再次开启,青羊宗广场之上,顿时爆射出一道巨大的紫色光柱。 七大掌座看着眼前一幕,不禁同时感到有些震惊。 “是他?”周震神色凝重,他看着那道紫色光柱,只觉得脊柱有些发凉。 “怪不得。”紫鼎峰老妪发出一声惊叹,感受着那道光柱中的磅礴气机,全身都在战栗。 北邙峰掌座神色茫然,他感受着那道饱含杀机的气息,回头望向了身后的上清峰掌座,报以困惑神情。 周震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他缓缓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道:“礼王,陈萍。” 北邙掌座恍然大悟,神色瞬间也变得不免有些慌乱。 这一刻,青羊宗掌座七人,同时如临大敌,举宗罕见。 当然,如此行迹倒也怪不得他们,毕竟历来礼王剑的执掌者都是六境巅峰实力,对比于这几个勉强才能够合道化气的宗门掌座,只能说是如同井底之蛙欲逐天上月,望尘莫及。 紫色光柱一闪而逝,广场中央一股磅礴气机轰然炸开,锋锐无匹携带无数风雪而来。 一道身影手持长剑自迷雾中走出,身着白衣白袍,眼挂九霄繁星,明眸皓齿,鼻似玉葱,长身耸立,风神俊朗。 随着风烟散尽,陈萍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手中礼王剑横在身前,做了钩剑势。 “怎么是你?”在场七人大惊,几乎异口同声。 礼王陈萍断然一笑,眸中神色平静,他轻喝道:“离开此地,与你等无关。” 霎时间,随着声音的落下,一道凌厉剑气从少年的身前迸发而出,刹那便轰击在了那一方小小的高台之上。 七掌座脸色瞬间巨变,高台摇摇欲坠,恍然间竟已被这道剑气给拆的七零八落。 陈萍剑锋微挑,第二道剑芒转瞬便附着在了剑刃之上。 周震脸色大惊,慌张道:“小友,且慢。” 少年无动于衷,握剑的手腕缓缓下压,下一刻便有千钧剑气朝着台上七人憾然撞去。 七道身影慌忙逃窜,化作七彩流光射向空中。 谁料想,少年的嘴角不觉间已经勾起了一抹幅度。 下一刻,笔直剑气竟是憾然转弯,瞬间便分化作七道猩红剑芒,径直向着慌张跑路的七彩流霞爆射而去。 完了…… 周震感受着身后愈发靠近的那道锋锐剑气,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他索性将脖颈一挺。 想杀便杀吧,无能为力了。六境对四境,宰人如杀鸡。 剑气轰然碎开,老者瞪大了眼睛。 下一瞬,其余六道剑芒相继炸开,七大掌座相安无事。 少年抬头看了眼半空,他缓缓放下了手中长剑,将礼王剑抵在地上,神色淡漠。 “你们七个,我最后一次警告,速速退去。”陈萍说道,手上握剑力度更胜从前。 七峰掌座闻言,也顾不得继续思量了,小命要紧,旋即便赶忙纷纷识趣的朝着各自主峰所在的方向迅速化鸿离去,直到…… “站住!” 一声大喝突然响彻当场,声音之雄厚仿若沉钟。 长眉老者踏碎虚空而来,气机鼓荡,灰色长袍无风自动。 七人愣闻声不禁一愣,纵然此刻他们的心中的恐惧感已然达到了极致,然而双脚却仿佛被这一声震喝给钉上了两根钉子,沉重无比。 青羊老祖韩辰双眉耸立,他怒目圆睁,对陈萍冷声说道:“小伙子,你不讲武德!” 陈萍不做理会,长剑蓄势即将再次递出一剑。 谁知青羊老祖突然大怒。 他浑然天成道:“小子,你不分长幼,不懂廉耻,趁虚而入,岂不辱没历代礼王声望。” “聒噪!”少年说道。 下一刻,蓄势待发的礼王剑瞬间脱手而出,自虚空中滑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最终化作一道磅礴光柱,直射向空中老者胸膛。 青羊老祖神色大变,他怒目圆睁,天庭两侧的前关穴突然向外暴起。 霎时间,天地变色。 一尊青灰色法相自韩辰的身后浮现,雄伟至极。 法相看着那道自少年手中掷出的古剑,并无太多惧意,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抬手便要硬撼那道来自礼王陈萍的汹涌剑气。 俗话讲,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陈萍此刻由于先前重伤的缘故跌境,故而剑芒之气势实则并不比从前强盛。 但是自那日他与礼王剑真正产生共鸣开始,少年仿佛对于“礼”之一字有了更为准确的认识。在此之前,他只觉得礼王剑所代表的力量更多的是一种限制,故而便会很自然的忽略了它的另外一种属性——“标准”。 何为‘礼’?是礼貌,是敬重,还是礼节,亦或是礼义廉耻?它所代表的究竟是一种行事准则,是礼仪?还是说——某种所谓的等级制度? 虽说自己身为礼王,但曾经的陈萍认为自己对于‘礼’之一字的理解是非常模糊的。常听闻,孔家圣人之于《论语》有云:礼之用,施于人也;乐之作,施于棺椁也。君子不以异同为异,同归而化其类,同利而均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