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渐行渐远,一辆马车在东方微明的曙光中疾驰而去,远离了村中老樟树的守望。 水清侧身靠在车厢一侧,闭目静养。他内心在想一遍经历 一边领悟 一边感受 一起努力,这句话不知道还能骗自己几年 。 而一旁的水清嫂面带泪光,目送着远去的村庄。 三份包裹随车而动,映衬着清晨的宁静与凄凉。 随着太阳缓缓升起,车影在晨光中逐渐消失,太阳升起水清嫂傲然身影一同消失。 此刻的离别,她带着沉重和哀伤,但又无可奈何。 他们的离别富城村、背井回家、充满希望又饱含惆怅,留下了太多情感交织的记忆。 时间一天天过去,生活仿佛没了变化。 清晨,仿佛都在开始生活。 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色的温柔,盛坤便已悄然起身,手中紧握着那把被他细心磨砺至铮亮如镜的镰刀。 今天,盛坤对他而言,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替水清嫂家抢收那即将成熟的稻谷。 随着自行车的链条轻轻转动,盛坤载着俊梅,穿梭在乡间的小道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稻香的混合气息,预示着丰收的喜悦。 然而,当他们抵达水清嫂家的田园,眼前一片狼藉不堪。 稻田里,一片混乱。 有大人小孩混杂其间,每个人都忙碌地挥舞着手中的镰刀,却不见丝毫有序与和谐。 叫骂声、争执声此起彼伏,仿佛这片金黄色的海洋正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 盛坤的心猛地一沉。 他速将自行车停稳,怒不可遏地吼道:“水清家的稻谷,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抢的!” 这一声怒喝,如同惊雷般在稻田上空炸响,吓得一些胆小的人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慌忙将收割好的稻谷塞进袋子里,拉着孩子,趁着混乱的掩护,偷偷溜走了。 然而,田地里依然剩下五六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他们似乎对盛坤的警告置若罔闻,仍在继续着他们的“收割大业”。 盛坤见状,怒火中烧,他随手捡起一根粗壮的棍子,大步流星地走向其中一人,阿三。 阿三,这个村子里以蛮横无理着称的汉子,此刻正埋头收割,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浑然不觉。 “阿三,你给我住手!” 盛坤的声音,穿透了稻田的喧嚣,“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地抢粮食,还有没有王法了!” 阿三抬头,一脸不屑地看了盛坤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们一没偷,二没抢。水清家人都走了,这地儿早就成了无主之地。你叫它能够答应你试试看?”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与无赖,一切道德和规则都与他无关。 盛坤强忍住心头的怒火,他知道与阿三这样的人讲道理无异的对牛弹琴。 于是,他干脆利落地,将阿三已经装满稻谷的袋子拎了起来,准备带他去找队长评理。 “走,我们去找队长,让他来评评理!” 阿三见状,脸色一变,他没想到盛坤会来这一手。 他猛地冲上前来,一把抓住盛坤的衣服,恶狠狠地说:“评什么理?无主田人人都可以收割,这是规矩!”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触即发。 “我不去,看你能把我怎样?” 阿三那粗犷的嗓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挑衅与狂妄。 盛坤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并不想与阿三发生肢体冲突,但面对这样的挑衅与侮辱,他也无法再继续保持沉默。 “阿三,你放手!” 盛坤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异常坚定。 然而,阿三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盛坤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从胸口传来,但他没有退缩,而是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 就在这时,盛坤终于找到了机会。 他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了阿三的腹部。 阿三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如同被巨锤击中一般,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扑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稻田中,人们惊呼四起,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开。 盛坤目睹了这一切,心中却并未泛起波澜。 他看着那些因恐惧而四散逃离的人群,以及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阿三,一股莫名的疲惫与无力感袭上心头。 “打死人啦!” 人们跑得一个不剩,稻田中只留下他们打斗的痕迹和被破坏的农作物。 盛坤低头看着自己脸上的伤痕,那些红肿和疼痛仿佛在诉说着他刚才经历的混乱。 躺在地上的阿三,面色苍白,双手痛苦地紧紧抓住地面,口中不断呼喊着:“盛坤叔,你救救我,我快死了。是我错了!” 他的声音微弱而绝望,在宣告他的失败和悔恨。 盛坤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场风波远没有结束。 他看着阿三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他并未被恐惧或愤怒支配,反而是一股理智与责任感在心中逐渐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