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香回城里家,盛坤返回了医院。 他一进门就听说水清的病情有了好消息。 水清嫂说:“刚才刘主任前来查房,宣布水清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智力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盛坤走到水清的床边,只见他静静地躺在那里,那副冷艳的面容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覆盖了一层洁白无瑕的雪。 这雪一般的肌肤和容颜,仿佛任何情绪和意念的冲击都无法留下痕迹,只会使它更加坚韧和清晰。 盛坤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情感,他望着水清嫂那静谧的面容,仿佛所有的忧虑都烟消云散了,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们知道,虽然世界有时会显得荒凉无依,但当人们彼此相扶相助时,便能感受到人间的温暖。 它不因戏剧的开幕或落幕而改变,始终巍峨地矗立在那里。 大自然的艺术家以生为意志,用它的艺术来表现生命的价值。 这种情感是人人无法避免的,也是人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对于盛坤与水清嫂的相遇或许就是生命中的一段美丽的插曲。 他们为水清的病情担忧,也为他的康复感到高兴。 而这一切的经历都将成为他们生命中宝贵的回忆。 每个人都是故乡的儿郎,无人能逃出那份深情的牵绊。 对于水清来说,故乡就是他生命中最为宝贵的财富,是那份独一无二的记忆宝库。 水清的故乡,重峦叠嶂,林海茫茫,小溪潺潺。 这里的每一座山、每一丛林、每一条小溪,都留下了他童年的足迹和欢笑。 他记得富庶的乡绅迈着方步,悠然地抽着大烟。 他也记得那些乡村团总谈论讨小老婆,不时提及他们家姑娘突然肚子大的惊闻奇事。 更有那过年前的一桩桩私奔故事,所有这些都如同活动影片一般在他的记忆中反复回放。 说到故乡的特产,那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肉包子作为一道地方小吃,其皮薄馅大、味道鲜美,成为当地人早餐的首选。 麻辣豆腐干则是另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食,它以独特的辣味和麻感让人回味无穷。 当然,除了这些美食之外,故乡的白酒也是远近闻名,它的独特风味如同地方风情的宝典一般,流传在外方。 尽管故乡的特产众多,但水清最爱的还是山上的野山梨。 这种香梨子生长在山上,外表虽然不起眼,但其味道却令人难以忘怀。 山香梨虽然全身酸涩,但它的皮却厚实如老布。 山丛之中杂虫繁多,这使得那些嫩甜的山梨在未成熟时就被虫子吃光。 然而,正是这种酸涩的味道让水清对山梨情有独钟。 他常常用山香梨来比拟自己寒酸的生活境遇,虽然生活未曾给予他甜美的滋味,但他却从酸涩中品味出了人生的真谛。 回想起人生中的点点滴滴。 那些得意的事情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淡忘,但那些辛酸的经历却如同刻在心头的烙印一般,无法抹去。 水清他未曾享受过甜美的生活,但他却从这些酸涩的经历中汲取了力量和勇气。 故乡的山香梨虽然酸涩,但它却是水清心中最为珍贵的味道。 它不仅仅是一种味道,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和回忆的延续。 十多年来,水清常常怀念故乡的山水、人情和特产。 他怀念那里的山峦、林海和小溪;怀念那些乡亲们的笑脸和故事;更怀念那些曾经陪伴他一起品味酸甜苦辣的生活伙伴们。 水清深吸一口气,向盛坤坦诚道:“我并非一直隐瞒,你曾问我是哪里人,来自何方。现在,我要告诉你,我来自大西南的某个地方,那是我深深眷恋的家乡。”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给盛坤,这是我家乡的地址,请你收好。 水清继续说:“自从十六岁那年离家,我和水清嫂一路行乞至富城村。那是一段长达五年的路程,充满了艰辛与困苦。我们在富城村里度过了十个春秋。” 水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 “水清嫂,她是我逃荒路上捡来的,我们两人相依为命。” “曾有一次,国民党飞机在空中投下炸弹,我在一堵墙后听到哭声,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将她救出。一直躲避着飞机的轰炸,直到轰炸结束,飞机飞远。” 她无家可归,便跟着我一起流浪。 为了隐瞒我们的关系,我给她取名水清嫂。 在外人看来,她更像是我的“童养媳。” 水清轻叹一声,“我知道你盛坤一直对水清嫂心生情愫,她也对你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曾有一段时间,我心里苦闷独自漫步在街头,思考着生活的曲折与命运的无常。 那时,我曾有过一个想法,想要将水清嫂个人托付给你。 我知道你家境殷实。 她若能嫁与你,或许就能过上安稳、无忧的日子。 然而,我内心的痛苦与挣扎,却让我无法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