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真是个蠢货!” “这个可恶的徐姜,甚是该死啊!” 回到府中的太子愤怒地大发雷霆,一挥袖将砚台上的东西全都砸到地上,他的眼中带上一抹阴骘,脖子上数根青筋暴起,看起来骇人极了。 “夫君,你消消气.....” 沈星玥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太子厉声打断了,他眼神不善地盯着沈星玥,呵斥道: “消劳什子气,你整日就知道嚷嚷,让孤将你双亲救出来,吵得孤脑袋疼!” 说罢,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如毒蛇一般的眼睛微微一眯,暴呵道: “是不是你,撺掇灵儿在冬猎上对冠军侯下手,否则凭她那愚笨的脑子哪能想到这个?” 沈星玥眼中浮现一闪而过的心虚,不过她很快便掩饰了下去。 她抬手轻抚先前被太子打翻茶水而烫红的手指,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随后拿起手帕低声啜泣起来,像是强忍着泪意般开口道: “夫君怎会这般想臣妾,那是前些日子三公主心情不好,招我进宫作陪罢了。” “我不过一介女子,哪有能耐指使三公主啊,夫君真是冤枉臣妾了。” 太子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抬手捏了捏眉心,见她还在这站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她出去。 他着实是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会如此愚蠢,徐姜可是在战场上令金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就算再来上十头八头的野兽,解决起来那也是轻而易举,竟然妄图让他葬身野兽之口,何其可笑。 最气的是,徐姜不过诈一下她,手上连实际的证据都没有,这个蠢货居然自己全交代了,他甚至都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竟然会干出这般没脑子的事。 太子越想越气,愤怒的他将书房里的物件统统砸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中是森然地算计。 ..... 秦嗣玉坐在京城最繁荣的亁琼酒楼中,烦闷地拿起玉壶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脸上郁闷极了。 每次遇到徐姜,便总没好事,这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这阵子时运不济,看来得抽空找一找钦天监那些老家伙看一看了。 虽然先前的他对此不屑一顾,他才不信鬼神之说,认为钦天监那些老家伙都是信口胡诌说些囫囵话罢了。 如今一看,确实有去看的必要啊! 他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面上愁云惨淡之色更重了,本想借酒消愁,却没想到借酒消愁愁更愁! 喝到半途,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太子,还有继续追随的必要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瞬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他整个人都陷入其中,脑中都是这个想法。 可...若不是跟随太子,他或许无法这么快坐到大理寺少卿之位,虽然他的目标不止如此。 他想要从龙之功,想要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去,官至宰辅! 可为何,如今却事事受阻? 他总是会陷入自我怀疑之中,他想要造福百姓,想要民生皆幸,不再饿殍遍地,若是他能坐到那个位置上,他就能改变这一切,所以即便明知道太子并非良人,他依旧选择追随,这真的对吗? 他曾与太子畅谈理想与未来,虽然与他的想法相悖,但他做了帝王,或许会不一样呢? 当太子坐上了那个位置,一切真的会按照他的想法进行吗? 这一刻,他陷入迷茫了,淡色的眸中露出痛苦之色,他像是一个催眠自己却依旧在溺水中的人,面对真相无法呼吸,他的额头上尽是冷汗。 就在他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之际,隔壁忽然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 一瞬间,将他从崩溃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一墙之隔,隔壁那道熟悉的声音,是他最不想遇见的人,他却意外地没挪动一步。 “啧,愿赌服输啊,赶紧将彩头拿出来。” 徐姜看着面前两个装傻充愣的人,眼睛眯起一丝危险的弧度,袍中的拳头硬了。 宋辰率先败下阵来,他苦笑着将一沓厚厚的银票放在桌上。 徐姜满意地点点头,将那叠银票放在手中颠了颠,随即一脸狐疑地开口: “小宋啊,这不对吧。” 宋辰嘴角抽了抽,见徐姜一脸从实招来的模样,他默默从怀中掏出了五张银票,讪讪地笑道: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将军的法眼。” “我这不是想着喝完酒,上街上去吃碗阳春面来着。” 说罢,不敢看挚友锐利的眼神,他连忙将银票双手奉上,露出萨摩耶一般的傻笑。 徐姜白了他一眼,什么阳春面要五百两,宋辰你个人欺,说个谎也不知道说好点。 紧接着,她便唏嘘地摇摇头,心中只道世风日下啊,连宋辰这样的超级富二代也要偷摸藏钱了,却完全不反思她自己到底压榨了他多少。 徐姜的目光落在柏枫的身上,那眼神似乎在说:那你呢? 柏枫似乎是没接收到徐姜的信号一般,他举起酒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