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莫急,张野那家伙手底下可不只这点人哟。”老黄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宽慰着身旁的两位挚友。 “我倒是挺好奇,他那个能打胜仗的保安团究竟有着怎样的能耐。” “嘿,听你这语气,对自己的学生很有把握嘛?”许振林瞧他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回到沙发上坐下,乐呵呵地说道。 “他这个县长可捞不到多少油水,这么豁出去干,怕是要把老本都赔光咯。” “没事,咱们现在不动手,结束之后肯定有人买单。” 老黄保持神神叨叨的笑容,转头端详着对面的直隶省地图,自语道。 “我觉得这事结束,找老冯要点好处应该不过分,再不济,也要给孩子点经济补偿,不然咱不就白让人欺负了嘛。” “哈哈哈,老黄,你可真狠!” 另一名没怎么说话的将军,指着老黄贪婪的嘴脸,玩笑道。 “为了点小便宜,自己家学生都能豁出去。”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 黄伟泽闻言转过身,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我那是对他有信心,不就两个精编连嘛,不算什么大事,他能搞得定。” “行,那我就看看他能拿出什么样的霹雳手段。” 许振林看他如此的自信,也跟着起了兴趣,随即冲着门外喊道。 “密切关注景山县的战况,随时汇报最新情况!” “这小子要真能赢了,我肯定要给他点奖励!” ……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将大地染上一层金黄。 午后三点,气氛沉闷的饭店包厢内,牌局打了两圈,莫天桦的神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凝重。 他本以为,这次行动只是一次轻松的任务,两个精编连队,还配备了轻重机枪和迫击炮等精良装备,这样的实力足以轻松拿下一个小县城。 然而,现实却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随着一封封电报不断传来,他的心情也跟着愈加沉重。 过去的半个多小时里,他的部队竟然寸步未进,一直被困在城外的小山坡上无法前进。 而且,对方的战斗力和装备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拥有的武器,张野同样拥有,而他没有的武器,张野竟然也有。 就在十分钟前,他收到一封电报,上面的消息让他震惊不已。 带队的副官明确报告说,对方的火力异常凶猛,几乎不给他们任何推进的机会。 他们刚刚冒着巨大的风险,派出敢死队试图突破防线,结果对方两门山炮一同发射,瞬间击溃了他们精心组织的攻击。 此等密集的轰炸下,根本就不是县级保安团能够拥有的实力,由此,带队副官怀疑,对面极有可能会是段系主力作战部队。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莫天桦又气又恼,被怒火占据的内心已经顾不上如何向上级交代,当即命令手下继续增援,把他们的山炮拉过去,直接进行炮击。 反正已经打成这样了,不管结局如何,今天必须要给这小子一个狠狠的教训不可。 “咳……” 牌桌上,小冯看着莫天桦半天没有动静,随即轻咳一声,提醒道。 “莫旅长,还没想好打哪张吗?” “哦,三万!”莫天桦回过神来,面色稍显尴尬,随手扔出一张麻将牌。 此时,他的副官从门外进来,快步来到近前,小声汇报道。 “旅长,参谋部打来电话,停手吧,再打下去伤亡太大,咱们没有办法应对上级的问责。” 莫天桦闻言没有回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副官,犀利的眼眸刺的对方不敢直视,低着头往后退两步,不再继续劝说。 这会儿的莫天桦已经上头,他根本不管上级会对自己进行怎样的责罚,同样,也懒得去管下边士兵的伤亡人数。 这事从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不管谁问都是不知道,哪怕是顶头上司过来,他也会咬紧牙关不承认跟此事有关。 至于死去的战士以及损失的弹药,他也有办法解决,到时候找点当地的土匪冒充一下,再从往日瞒报的弹药库中,抽调一部分出来补上,不就完事了吗。 只要对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抓不到他的小尾巴,那这次事件就是土匪攻城,任谁过来,都是这个答案! 滴滴滴…… 众人打牌之际,卢山已经将前台的发报机搬到包厢来,实时汇报现场战况。 “报告长官,我部传来消息,已经成功击破匪徒东侧防线,杀敌三十二名,战线向前推进三百米!” “一饼!”张野闻言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扔出一张麻将牌后,笑着望向众人:“我这把牌可不小,你们千万不能放水,不然的话,很有可能输掉底裤。” “哼,下边人脑袋都快打成狗脑袋啦,你还有闲心赢钱。” 东门,重新上场的许琳琳可不知道他那些弯弯绕,瞧见这小子只关注牌局后,更是气的牙根痒痒。 这都什么人呐,下边的士兵正在浴血奋战,他还有心思研究怎么做大牌。 刚才她觉得莫天桦混蛋,欺负小孩,现在看来,张野也不是什么好鸟,幸亏只是个县长,他要是当了大官,肯定比现在更狂。 “大小姐,你不懂就别瞎掺和!”张野回头瞥了一眼许琳琳,嘱咐道:“好好打牌,赢两个零花钱比什么都强,别的事,你就别操心啦。” “哎,你这人真是不知道好赖,狗咬吕洞宾是吧!?” 许琳琳没想到自己前前后后跑来跑去,又是找人又是操心,竟然还做错了。 这个王八蛋,就这臭脾气,真是活该被人揍,活该被人欺负! “行行行,你厉害,你牛,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小小的县长,怎么赢这场牌局!” “怎么赢?”恰巧此时轮到张野摸排,这小子一脸淡淡的笑容,扣紧手中那张麻将牌,“啪”的一声拍在桌面。 “自摸十三幺,这把牌,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