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事情我们还继续推进嘛?” 秘书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压低声音提醒道。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军方很重视那个位置,已经发来电报问询咱们的处理方案。” “哼,这个时候着急了?”崔英华听闻此事,再次冷哼一声,端起面前的茶缸子,十分不满的抱怨道:“人家过来帮忙剿匪的,别管从哪个角度出发,咱们都不好将事情闹得太僵。” “他们既然看重那块地方,自己去抢不就行啦!” “让咱们出面,这就是臭粪坑,处理好了没有奖励,一旦引起摩擦还容易背锅。” “等着吧,等哪天双方起了摩擦,再说这事。” “可这么做的话,军方那边,恐怕会有意见。” 秘书觉得这种处理方式极具风险,万一惹恼了那帮当兵的,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有意见就去找冯老总,去找大总统呀!” 谁料,崔英华却是根本不吃这一套,茶缸重重砸在桌面,满脸怒气的咒骂道。 “之前不止一次跟他们说过,阜水县周边土匪猖獗,让他们出兵剿匪,结果一个个都跟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 “现在地盘被人家占了,他们开始急啦,早干什么去了,如果提前剿匪会有这么一出吗!” “谁着急谁想办法,反正咱们不掺和这事,再有人问就说还在商讨人员,不要搭理他们!” “好,好吧……” 秘书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这种时候,他们这群助理秘书才是最难受的,夹在中间两边都不敢得罪,天天被骂的像孙子一样,还要赔笑脸。 没办法,谁让干的就是这活呢! …… “山子,别瞅啦,这压根儿就没路可走,再想也是白搭时间。” 景山县公署里,张野坐在棋盘前,瞅着卢山苦着个脸,半天都想不出应对的招儿,乐呵得嘴都咧到耳根子了,开始嘚瑟起来。 “要说下象棋啊,我可谁都不怵,你要不信就出去找人,来一个我灭一个,这么多年就没碰到过对手。” “等会等会,别急,我再想想,应该还有招。” 卢山扣着脑壳,蹲在棋盘前左看看右看看,犹豫半天也没想出来下一步应该往哪走。 原本开始之前他还想着让让张野,谁知道下起来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这家伙好像受过专业的训练,走一步看三步,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 “呵,你想吧,晚饭前想起来叫我。”张野也不催他,起身揉着酸胀的腰杆,不停打哈欠。 阜水那边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紧急筹备,矿山开采工作已经顺利开展。 闲来无事的张野,感觉在那边待着不自在,索性带着卢山回这边住几天。 报社的执照还没下来,他现在空有一腔热血,愣是没地方施展,也挺气人。 嗒嗒嗒…… 走廊里响起密集的脚步声,不大会,一名容貌清秀的姑娘,急匆匆进屋汇报道。 “县长大人,坨子岭贺营长发来电报,说他们的后勤运输队伍,今天上午被人劫掠,整整五大马车物资被抢,并且负责运输的十六名士兵也全部牺牲!” “什么?!”张野原本正悠然地喝着茶,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沉声道:“备车,去坨子岭。” 景山地界居然有人敢动他张野的东西,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自寻死路! 一小时后,坨子岭驻地,贺伟眼眶泛红,凝视着地上的十几具尸体,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烈焰。 张野刚下车,便瞧见寨子门口摆放的尸体,心情骤然沉重,只见他疾步上前,凝视着那一张张苍白如纸的面庞,沉默片刻,问道 “知道是谁吗?” “找人探了,初步估计,应该是旗子沟的土匪。”贺伟深吸口气,调整好自身情绪,轻声说道:“那边紧贴着东鲁地界,动手的是一伙游匪,常年在这方圆一两百里活动。” “据说旗子沟是他们的大本营,总人数应该在五百左右。” “我不管他多少人!”张野面色阴沉,一脚踹翻燃烧着黄纸的火盆,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沉声道:“即便是天王老子的人,今日我也要杀个干净!” 虽说这些人仅是系统兑换而出的复制品,但亦是张野的心血结晶,更是万千群众一点一滴汇聚而成的民意。 如今,他们竟只因些许物资粮食便遭土匪杀害,此仇不报,张野誓不罢休。 “集合部队,带上家伙,今天就一个任务,给我荡平旗子沟!” 张野下达完命令快步走到车前,回头再次喝道。 “老子今天亲自督战,扫平旗子沟之后,你们的任务就是清理方圆百里的土匪。” “真是给他们点脸啦!” 晚上七点,位于景山与东鲁交界处的旗子沟灯火通明。 圆滚滚的大当家,光着膀子,领着一群小弟,把五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白面,还有蔬菜肉食,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嘿,狗子,你这一趟可真是收获满满啊!居然连白面和牛羊肉都能弄到手,这些东西在县城里可都是抢手货呢!” “嘿嘿嘿……”那被唤作狗子的土匪,个头小小的,才一米六左右,瘦得跟麻杆似的,满脸麻子,就那双眼睛还算灵动。 这会儿,被夸了的他,得意地挺了挺腰杆,大大咧咧地吹起了牛。 “这伙人一出城,就被我们给盯上啦,确定没护卫后才动的手。本来我还以为只有些青菜白面呢,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肉。” 说话间,狗子跑到第一辆马车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抱起一个木箱,像献宝一样拎到众人面前打开。 “瞅瞅,还有好东西呢,一箱子的创伤药,这些可都是稀罕货,在城里药房起码得卖好几百块大洋呢。” “有了这些,咱们兄弟以后要是有个擦伤挂彩的,处理起来可就容易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