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染与弟弟比划了几招,见他确实有了些根基,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三人进屋,围坐一团,享受着温馨的家常时光,直至夜深,才依依不舍地各自回房安歇。 第二日一早,凤轻染在陪着家人吃过早饭后,这才去往了凌君焱所在的主院。 “丫头,好早呀!”古神医一见凤轻染,脸上便浮现出和煦的笑容。 “王爷可曾醒来?”凤轻染关切问道。 一旁的斩延轻摇了摇头,不由叹道:“尚未醒来。” “我进去看看。”凤轻染言罢,便迈步进入凌君焱的寝房,古神医也紧随其后,步伐匆匆。 凤轻染行至凌君焱榻前,纤细手指轻搭其脉,又仔细观其眼珠,随后对古神医道:“瞧这情形,王爷怕是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医馆那边我还要赶回去,王爷就交给你们照料了。” 迷迷糊糊中,凌君焱听到了凤轻染即将离去的话语,尽管他的眼皮似千钧之重,但还是凭借着一股莫名的毅力,艰难地睁开了双眼:“染儿~” 他的嗓音低沉而粗粝,宛如久旱之地干涸的裂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弱与深情。 “王爷,您终于醒了!”凤轻染与古神医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与关切。 凌君焱勉强点了点头,脸颊上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他抬手轻触,发现常伴的面具已不在脸上,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尴尬与不自在。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古神医,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我有要事需与凤姑娘私下相谈,你先退下。” 古神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默默行了一礼,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留下了一片静谧的空间。 凌君焱轻叹一声,目光温柔地落在凤轻染身上,缓缓开口:“染儿,其实我不是真正的凌君焱。” 凤轻染蹙眉,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不解:“王爷,您……您在说什么?” 凌君焱又是一声叹息,徐徐言道:“其实我是南夏国的太子夏拓凛,与夏拓玄是同父同母的双生子。” 凤轻染闻言,讶异程度更甚,后知后觉道:“你……你和夏拓玄是亲兄弟?怪不得你与他长得那般像!” “没错!”凌君焱点头,眼中满是无奈,“整件事情还要从四年前的四国会说起,当初我作为南夏国的太子,前去北辰国参加四年一度的四国会,谁知其他三国的使臣早就勾结在一起,意图在四国会期间,联手将苗疆国一举灭掉。” “你意思是北辰国、西楚国,甚至是东凌国,都参与了那场阴谋?”凤轻染震惊地问道。 “没错!”凌君焱再次点头,“北辰国的新皇北辰渊,西楚国的太子楚轩辕,以及东凌国的凌君焱,他们三人都参与了。” 凤轻染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那么说,你顶替了凌君焱,这是帮着他背锅了?” “那倒不必这么说,当初我是被自己的一个手下骗去苗疆的,虽我无意参与那场阴谋,但也不幸被卷了进去,以至于当苗王在引燃炸药后,也险些命丧当场,幸亏凌君焱推了我一把,才得以保全性命。”凌君焱的眼眸渐渐变得深邃,仿佛陷入了那段惊心动魄的回忆之中。 他回想起四年前的那个夜晚,苗疆的天空被火焰映得通红,炸药爆炸的巨响震耳欲聋。 他被萧凌风所骗,虽马不停蹄赶往了苗疆,但幸亏迟了那么一步,避开了爆炸的中心地带,又被凌君焱推了一把,这才得以保全性命。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凌君焱被沉重的房梁压住身体,动弹不得,四周爆炸声不断响起,火光冲天。 凌君焱知道自己已无法逃脱,便拼尽全力推了身旁的南夏太子一把,并竭力嘶喊道:“我的母亲和幼弟便拜托你照顾了!” 南夏太子,也就是现在的凌君焱,缓缓收回思绪,摇头叹了一声:“其实他不用死的,炸药被引燃的那一瞬间,北辰渊和楚轩辕都逃了出去,而他……” 凤轻染好奇追问道:“他怎么了?” “我怀疑他是回去找苗疆禁书了,所以才被掉落的房梁压住了身子,以至于送掉了性命。”凌君焱说完叹息一声。 凤轻染闻言冷笑:“那这只能怪他自己心术不正,太过贪心,咎由自取,没什么好可惜的。” 凌君焱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你说得对,这四年以来,我用他的身份度日,确实发现很多人都对他有敌意,他生性跋扈,确实也得罪了不少人,我每日都要帮着他摆平很多明枪暗箭。但无论如何,我欠他一条命,他托付给我的那些亲人,我还是要尽力去守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