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扫过眼前这温馨的场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深知,在这看似其乐融融的画面背后,人心复杂难测。 这些人或许并非都真心牵挂着凌霄,然而,在这表面的虚情假意之下,至少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恶意,这对她而言,已然是一丝慰藉。 凌霄的心中也如明镜一般,他清楚地知道,这座府邸看似平静,实则暗藏玄机。 在这看似和谐的表象下,定然有皇宫里或者其他别有用心之人安插的眼线。 府里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有可能通过这些隐藏的耳目,迅速传播出去。 进了府邸,阿二恭敬地在前引路,带着凌霄和斯年朝着书房走去。 阿二的眼神始终保持警惕,如同一只敏锐的猎犬,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斯年踏入书房的那一刻,便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眼中满是惊叹之色。 这里的布置典雅大气,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皇家的不凡风范。 精美的雕花宛如艺术大师手下最杰出的作品,细腻而生动地装饰着书架和门窗。 那些雕花仿佛有着生命一般,每一朵花、每一片叶都栩栩如生,在光影的交织下,好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构成了一幅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华丽的绸缎如同流动的金水,柔顺地覆盖在桌椅之上,绸缎上绣着的精美图案,或为龙凤呈祥,或为百花争艳,尽显尊贵之气; 整个书房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墨香,那是知识与权力交织而成的独特气息,令人心生敬畏。 凌霄神色威严地吩咐下人准备茶点,随后便和斯年隔着一张精致的茶几相对而坐。 白日里,他们在众人面前总是保持着一种相敬如宾的姿态,一举一动都严格遵循着礼仪规范。 他们就像是两个礼貌而疏离的陌生人,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在旁人眼中,他们仿佛只是普通的主仆关系,而非有着深厚情感的恋人。 这种克制,是他们在这复杂而危险的环境中生存的必要之道,如同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行走,必须小心翼翼,以免被刺伤。 可当夜幕如黑色的绸缎般轻轻笼罩整个府邸,四周陷入一片静谧之时,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两人便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展现出截然不同的一面。 斯年轻轻地靠在凌霄的怀里,眼中满是爱意,宛如一泓清泉,澄澈而深沉。 她微微仰头,看着凌霄,轻声说道:“凌哥哥,今天在皇后宫中,你是不是很难过?我能感觉到你的痛苦。”她的声音轻柔,那话语如同温暖的微风,试图拂去凌霄心中的阴霾。 凌霄闻言,轻轻抚摸着斯年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嗯,看到那毒妇床头摆放着一盏灯笼。” 斯年微微皱眉,满脸疑惑地问道:“灯笼?有何特别之处?” 凌霄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压制内心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是……那是一盏人皮制作的灯笼。” 斯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嘴唇微微颤抖:“人皮灯笼?”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这种残忍的行径超出了她的想象。 凌霄的声音愈发颤抖,眼中的痛苦几乎要化为实质:“那灯笼上的图案跟娘亲肩膀处的蝴蝶胎记一模一样,无论大小还是颜色,那是娘亲……”他的声音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 斯年紧紧地握住凌霄的手,“凌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凌霄看着斯年,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斯年的额头,“有你在,是我最大的幸运,我想要拿回那盏灯笼,那是娘亲的遗物,我不能让它留在那毒妇身边。” 斯年点头,眼神中充满了鼓励:“我支持你,不过这府里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底下肯定有皇后的人,我们行事要更加小心。” 凌霄微微皱眉,陷入沉思:“年年,此事还需要好好谋划一番,最好不费一兵一卒,智取,得手后放在哪里也是个问题。” 斯年也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我知道,我今天看这些下人,还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我们得想个办法,把府里的情况摸清楚,不能让他们在暗处算计我们。” 在这黑暗的宫廷斗争中,他们如同在暴风雨中的孤舟,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波涛汹涌的海浪,但彼此的陪伴却让他们拥有了继续前行的勇气。 “哥,阿二人呢?”斯年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凌霄。 “年年,你找阿二何事?”凌霄有些疑惑地问道。 “府里下人这么多,我们就四只眼睛,短时间内哪能看出个所以然来。阿二就不一样了,他那张嘴能说会道的,最适合去和他们唠嗑了。” “年年,不愧是你,阿二,年年说的你可听清楚了?”凌霄嘴角微微上扬,朝着躲在暗处的阿二说道。 “少主,小的听得一清二楚,这就去找他们唠嗑。”阿二恭敬地回答道。 “唠嗑是幌子,能不能套出点什么就看你的本事了。”凌霄神色严肃地叮嘱道。 “少主,那套出有用的信息,有奖赏吗?”阿二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问道。 “你想要什么奖赏?”凌霄挑了挑眉。 阿二看着斯年,扭扭捏捏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想要什么奖赏。 “无需避开年年,有话直说。”凌霄看出了阿二的扭捏。 阿二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少主,以后能不能别再吩咐我提水了?阿三适合这活。” 他的话一出口,斯年蹭的一下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