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城没有机场,要想回到什城,要么高铁直达,要么转车去旁边城市再坐飞机回去。 爷孙俩选择了第二种返程的方式,因为耗费的时间短。 临时出发去隔壁城市,高铁只有二等座了,等待发车的时间里,钟繇去买了两杯热乎乎的奶茶。 安淮远看着一旁的小年轻们熟练地点单,接过,开盖插吸管,然后闭上眼睛露出了回味无穷的表情。 今天没有老三管着,钟繇这孩子又不清楚他的血糖有点高,他高地得尝尝奶茶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但他哪里知道,钟繇那人偶空间里还有一个对他的身体状况比他自己都要了解的小家伙。 “母亲,曾外公他血糖有点高哦。” 钟繇一愣:“严重吗?那这个奶茶外公是不是就不能喝了?” 碧玺回答道:“有一点点高,但是没事的母亲,曾外公他自己日常控制的很好。而且就算高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帮忙调节血糖啊,这种病我可以治好的。” 这样想来也是,反正她就在外公身边,有碧玺在,怕是奶茶刚下肚,碧玺就已经帮外公把血糖降下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钟繇买票上车之后才发现了一个问题。 “外公,你手机呢?” 安淮远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没电的手机:“没电了,那个小伙子怕我打电话叫人来救我,把我的充电器给扔了。” 钟繇:“……那我先打个电话和大哥他们说一声。” 接到钟繇的电话之前,安家的气氛十分紧张。 “警方怎么说?”安廷煦严肃地问道,“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吗?” 安宵放下了手机,表情有些迷茫:“他们说案子移送了。” 安廷熙点头:“是不是移送给通城警方了?” 安宴摇头:“没有,对方说这案子已经移送到帝都了。” 众人:“……” 安廷熙看向自家儿子:“安宥,你是律师,这方面你了解的比我们多,这是什么情况?” 安宥心里陡然一惊。 帝都,那里有着华国最高的各大机关单位。 他真的不敢想,到底是多么恶劣的刑事案件,才会略过什城和通城的调查直接移交到帝都那里去? 难道爷爷出事了?! 安宥张了张嘴,“爸,我……” 钟繇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 安宴抬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一会儿再说,妹妹来电话了。” 闻言,安家众人全都停下了动作,朝安宴的方向看过去。 安廷煦:“开免提。” 安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提起唇角,尽可能地将情绪调动了起来,这才开了免提,“妹妹,上午好,你已经到了吗?” 钟繇:“到了,大哥,外公他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安宴只当是钟繇在安慰他们,笑着回应道:“嗯,妹妹你专心忙你的私事吧,不用操心我们这边,会没事的。” 钟繇:“……” “大哥,我不是在说好听的话安慰你。” 安宴:“嗯,我知道。” 钟繇:“……你不知道,算了,你稍等,我让外公跟你说。” 她把手机递给了安淮远:“外公,你跟大哥说两句?” 安淮远正喝着钟繇买来的奶茶,嚼着珍珠接过了电话:“小宴,是我(嚼嚼嚼)你爷爷(嚼嚼嚼),我和你妹妹在一块呢(嚼嚼嚼),我们现在坐高铁去机场(嚼嚼嚼),下午就能到什城了,记得去接我们(嚼嚼嚼)。” 安宴:“???” 安家众人:“!!!” “爸!”老大安廷煦朝着电话大喊,“爸,你没事儿吧?你现在在哪儿呢?钟繇那孩子不是说她有私事要处理吗?你们俩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安淮远语出惊人:“哦,她说的私事就是指她要来救我。” 虽然过程中好像哪里怪怪的,但结合那个小伙子的话,安淮远还是串联起了一些事情。 虽然在这其中他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比如那个小伙子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来救他的人只能是她,家里人明明报了警,为什么她却比警察先到一步…… 他说的轻巧,但安家这一众老小可全都惊了:“什么???!!!” 安宵痛苦地捂住了头:“我不明白,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不明白,但是安宴却是明白的,他瞬间就想到了原因。 因为他之前问过妹妹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她是否在吃公家饭。当时,妹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虽然具体的工作职责与所属单位他并没有问。但很显然,妹妹她说有点要紧事需要处理,指的就是她要去救老爷子的这件事吧? 而且警方说案子移交到帝都了,妹妹她不就住在帝都吗?所以这案子,其实是被妹妹给转走了吧? 这个孩子……她怎么不声不响的做了这么大的事啊! 不过安宴只是稍微想想就明白了缘由,她应该也是怕他们会担心吧。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孩子,他们肯定是不愿意让她涉险的。 所以她才会先斩后奏。 先去救了人,再通知他们这件事。 安宴心里瞬间升起了一种矛盾至极的感觉。 他不知道妹妹到底经历了多少,但只要一想到那些光是听着就觉得凶险万分的案子中都有她的身影,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似的。 可是这个孩子真的好厉害啊,这个年纪,就已经有资格参与到这么多重大的案件当中了。 作为大哥,他真的与有荣焉,特别的骄傲和自豪。 可是另一方面,作为这孩子的亲人,他心里又不可避免地为她的安全感到担忧。 她就算再厉害,可她到底也只是个孩子而已,总归是还没有长大的。 关键时刻,还是老大站出来维持了秩序,安廷煦问道:“爸,你们大概几点到啊?” 安淮远:“下午两点多吧(嚼嚼嚼)。” “好,爸我们知道了。”停顿了一下,他又问道,“爸,你吃什么呢?” 安淮远:“……” “饭。”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