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反对’的那个选项，然后才去看了看群聊里的消息。 燕江离：“我承认我是爱睡觉了一点，可是谁能告诉我，我一觉醒来天怎么塌了？我要碎了！” 俞朵：“先别碎，你们看见第七条了没有——分配到始终谷的异能者在‘以老带新’活动结束后，自由组成‘综合小组’。” 盛夏：“咱们外勤九组除了大佬找不出第二个会善后的人，人家‘综合小组’成员涵盖了外勤，后勤和善后，啥都会干。” 盛夏：“哈哈(／_＼)” 升平：“那他们的小组积分不得升的嘎嘎猛？还有我们什么事？” 东方末：“任务本来就不好抢，突然又来了一批流氓抢饭碗，我的回应只有‘反对’票。” 风铃：“投完了。让我和我亲手抓进镇压台的人成为同事？那我们为了始终谷考核的那些年受过的苦流过的汗算什么？” 盛夏：“比心jpg.” 盛夏：“算我们倒霉。” 钟繇又点开了其他几个群聊。 09级3班文理系冬歌：“好好好，这文件的意思是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我没资格加入始终谷，但是那些有案底的人有资格是吗？” 09级3班体质系褚橙：“老天爷，你的意思是，我这异能因为不能独立完成任务榜上的任务，所以连管理局都进不去，但是他们可以？” 08级1班特能系邓毅闵：“单位里的优秀异能者手把手教导？也就是说，我的偶像，管理镇压台的张泽霖张处长，他们想见就能见到了？” …… AAA军哥鸡蛋批发：“凭啥？老子还在地下城卖鸡蛋呢，他们凭什么可以加入始终谷。” 铁锭直达混沌：“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昨天发的脑内文件说，管理局要成国家铁饭碗了是吧？老娘考编还没上岸呢，他们先端上铁饭碗了？老娘不允许！” 一颗柠檬（水煮菜减肥版）：“现在任务榜上的任务已经很难抢了，难度大的完不成，难度低的手速没人家快，再来这么一大批同事抢任务，我简直不敢想象。” 煎饼狗子：“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地下城，我永远都不会——不好意思，套错公式了，总之我投反对票！” …… 钟繇想了想，给罗彦打了一个电话。 “小彦，投票了吗？” 罗彦那边的背景有些嘈杂：“嗯，我投了反对票。” “好孩子。” “师姐，你看到群聊里的视频了吗？” “还有视频？没有，刚刚就看了一下大家的讨论，基本上都是要投反对票的意思，什么视频？” “大家群情激奋，在食堂闹起义的视频。” 钟繇：“……” “吃完饭就回教室吧，你现在没有自保能力，别跟着他们胡闹。” “嗯，我知道，但是师姐。”罗彦尴尬地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嗯？” “他们惊动校长了。” 钟繇：“……” 电话那头，传来地下城校长的一声怒喝：“都给我站好了！我真是小瞧你们了，没有钟繇和琥珀那两个大小土匪带头，你们居然也能闹的起来？” 钟繇：“？？？” 琥珀：“？？？” “不是，有我们两个什么事啊？” 罗彦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师姐，虽然你不在学校，但学校处处都有你的传说。哦不，是你和琥珀的传说。” 琥珀这一身反骨瞬间上来了。 黑心莲花就是这样，你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偏偏要以身试法，踩着你的底线去把你给惹毛了。 琥珀凑到手机旁：“罗彦，挂了。” “哦，好的。” …… 这样的谈论到处都是，大家的态度十分明确，钟繇正要放下手机吃饭，就又收到了陆梓重的语音电话。 哦不，现在应该得叫他荆杞重了。 “钟繇姐姐，你投反对票了吗？” “投了，怎么了？” 荆杞重：“没事，荆家全都投了反对票，叔叔婶婶怕结果不能得到保证，所以让我们到处拉拉票，绝不给这份文件顺利发布的机会。” 钟繇：“额，你们那一大家子还真是同仇敌忾啊。” “嗯，哥哥他们说……”荆杞重顿了一下，“哥哥你们刚刚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凑到了手机旁，“我们的失败固然难受，但他们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又是几道陌生的声音也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我不好过大家都别好过！毁灭吧！” “没错，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我就是这么自私！” 荆杞重重新接过电话：“姐姐，就是这样。” 钟繇笑了出来：“挺好的。” 偶尔发发疯也挺好的，陷入内耗那才叫人看了笑话去。 “母亲，我们不收拾张泽霖他们了吗？” 钟繇摇头：“投票结果会给他们答案。” 地下城不是几个人的地下城，这个温暖的庇护所，是所有人共同的家园。 在投票结果出来后，领导们会尊重大家的意愿的。 不过……现在冷静下来再仔细想想，这份文件未免太过极端了。 明知大家不会同意，为什么还要发出来讨骂呢？ 钟繇一把抓住了脑中飞闪而过的那一丝想法，她刚一抬头，正对上林修满脸欣慰的表情。 林修浅酌一口：“想到了？” 钟繇无奈地叹了口气：“师父，您怎么不直接和我说。” 林修摇头：“你那么聪明，我不告诉你你也能想明白。” 把饭剁碎了喂给孩子和孩子自己吃饭是两回事，他在这方面从来不会干扰孩子的独立思考。 所以不论是思言还是阿繇，遇事都很有自己的见解。 顾思言眉头舒展，显然也想明白了：“先抑后扬？” 苏枳明愣愣地眨眼：“什么意思啊？” 黑曜抱臂笑道：“先吃了一个烂苹果，即使下一个苹果没有什么味道，也远比这个烂苹果要好吃许多。” 钟繇点头：“地下城真正想颁布的那份文件还在后面，他们当然知道这份文件没有多少人会同意，但有今天这样一份文件内容在前，之后的那份文件就更容易被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