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这是在干什么呢?感觉把这个小姑娘当成主心骨一样了。 而且,他哥说钟繇是元楪表姑好朋友的孩子? 表姑朋友不多啊,朋友的孩子里面有上高中的吗? 安宵吃瓜没吃明白,反倒是早上起床的琥珀盯着手表愣了好一会儿。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眼熟啊? 母亲在鸠城文石场加的那个律师叫什么来着? 琥珀把手表递给钟繇看。 安宵,安宥,是挺像的。 难怪她昨天看直播的时候觉得他长得有点眼熟,这样想来,确实和安律师有那么一点像。 “母亲要问问安律师吗?” 钟繇摇头:“不问。” “他们认不认识对我们来说关系不大,安律师是我的朋友,安宵是你的朋友,仅此而已。” 琥珀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只要他们两个对母亲没有敌意,随便他们是什么关系,没必要多此一举的去问。 琥珀也回复了自己的名字。 安宵发来了一个蹦蹦跳跳的表情包,“和你的头像很搭。” 琥珀:“……”好蠢。 楚辞昨晚就给钟繇发了消息,让她睡醒后联系他。 可是真等钟繇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楚辞又嗫嚅着不想说了。其实他当晚就后悔了,但是又没办法撤回。 楚辞心里清楚,妹妹这么聪明,安宵这个名字只要经由他的嘴说出来,她肯定什么都猜到了。 楚辞感觉他现在很矛盾,明明当初答应了妹妹不说,但现在知道安宵和琥珀认识之后,又隐晦地希望安宵能自己发现妹妹的身份。 可他又总是不自觉想起妹妹当初在墓园说过的话,她说她是江涛这个凶手黄毛的女儿,她的存在对安家来说太尴尬了。 楚辞又真的害怕舅姥爷一把年纪会因为这件事受刺激…… 他纠结片刻,还是选择把嘴闭上了。 他在墓园当着老妈和小姨的面对妹妹做出了承诺,答应的事就要做到。 楚辞把手机对准了老徐,转移话题道:“妹妹,其实是老徐想你了,问你什么时候来探班。” 老徐:“……” 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老徐朝楚辞狠狠地握起了拳头。 他脸上带着笑意,朝镜头凑了凑,“繇神,好久不见,我们现在拍戏的地方有一道当地特色美食,楚辞已经连吃三天了。” 特色美食,好吃到连吃三天? 那她高低得去尝尝咸淡。 “你们在哪?我今天去今天能回吗?” 老徐想了想,回答道:“有点赶。” “赶也要去。” 楚辞兴奋地点头,“真来啊,老徐快给我妹妹买票。” 钟繇背着她米白色的双肩包就要出门。 “爷爷,我去找楚辞玩,今天晚上不一定能回来。” 江柏林放下茶杯笑了一声,“好,我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阿繇你带把伞,路上注意安全。” 他手边的茶杯,正是钟繇陪楚辞参加直播综艺时,在那个村子里做的白瓷茶具。 江柏林喜欢的不得了,只有早起喝水的时候才会用。 江悦彤眼疾手快地拉住了钟繇的衣角,满眼希冀地看着她:“我也想去。” 钟繇:“???” “想呗,我又没拦着你想。”钟繇微笑抽身,“再见。” 江悦彤:“……”钟繇真是个冷漠无情的坏妹妹。 老徐已经在机场等着她了。 老徐:“繇神,砂锅已经订好了,店家中午直接送到片场,我现在带你去找楚辞。” 钟繇问他:“探班不是要给工作人员买些奶茶什么的吗?” 老徐翻了个白眼:“买个屁,没这个必要。” 钟繇略一挑眉,看来这是有故事啊。 老徐本来还等着钟繇问他,结果钟繇一句话没说,往车里一钻,只等司机启动了。 老徐无奈地摇了摇头:“繇神你怎么都不好奇啊。” “你要是想说肯定就告诉我了。” 老徐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这自持力,真牛,不愧是繇神。” 他解释道:“当初给楚辞接这部戏,是因为看中了剧本里的一个角色,不是主角,但是人设很讨喜。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没想到演到一半突然空降了一位副导演,那架子都快越过总导演去了,而且……” 老徐隐晦地提醒道:“这人很不老实。” 娱乐圈的那些事,钟繇从前也听说过一些,陪酒陪睡都是常事,要不是楚辞自己家里有钱,底气足,不然就凭他这身材外貌,现在也早被娱乐圈金主收入囊中了。 “楚辞一开始看不惯副导欺负人,就出面制止过几次,结果好多人看到别人只是被摸了两把就能得到好处,对楚辞就颇有微词了。” “剧组里的氛围也开始变得特别让人窒息,到处都是阿谀奉承捧副导演臭脚的。”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帮人还帮出错来了,所以楚辞现在也就不再多管闲事了。” “不过剧本和角色是真的不错,而且楚辞本来就不是主角,他的戏份就快结束了。” “繇神,一会到了之后要是有人敢让你不痛快,不用给楚辞留面子。楚辞说了,你想干什么他都会给你收尾。” 钟繇嗯了一声。 她是来探望楚辞顺便吃饭的,管那些无关人员干什么。 琥珀趴在那里打斗地主,闻言嘀咕了一声。 “楚辞从海岛回来了啊,当演员还真是忙,这么快就又接新剧本了。” 辰砂回忆了一下,“是那天在学校门口见到的舅舅吗?” 碧玺温柔地应声,“是的。” “哦。”辰砂乖乖地点了点头。 钟繇到的时候,楚辞刚结束了和女配角的对手戏。 两人出戏后互相点头致意,楚辞转身看到钟繇,俊脸上扬起笑意,直奔着钟繇小跑了过来。 跑到一半,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惨白色的手,楚辞紧急刹车,差点把那人撞飞了。 “松编剧,你没事吧?” 钟繇顺着楚辞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人冷着脸捡起帽子站定了身子,眼睛像是睁不开似的,散漫无神地眯着,眸光阴冷,眼底好像晕着一团化不开的冰。 她开了口,捏着一派尖酸刻薄的刁钻模样斜睨着楚辞。 “眼睛不要可以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