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完基本信息,钟繇已经困到面无表情了。 一楼大厅,要分往各学校的卷子已经密封完成,被她的同事们一一运到固定的车子上。 “你们卷子分完了?我能不能现在就考给你们看,证明一下我忠诚的红色信仰,然后申请明天不参加检验考了?” 众人哭笑不得:“妹妹,被恶物侵染的狸花猫只能影响普通人,本来就对你无效,你考不考都行。” “不早说。”钟繇抱着小女孩,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信息出来了没有啊,她家人什么时候能把她接走啊。” 真特么奇了怪了,这小丫头只让自己抱她,别人碰一下就哭,偏偏她又发不出声音,可怜巴巴地发着气音哭泣,看上去更可怜了。 于飞寒拿着几张信息表走了过来,满脸纠结地看着钟繇。 钟繇闭了闭眼睛:“你只要别告诉我说她没有家人,以后只能跟着我了,其他的我都能接受。” “那倒没有,她有家人,家里有权有势,她爸妈得到消息现在已经往这里赶了。” 钟繇开心地睁开了眼睛,“这不是好事吗?我们都能睡觉了,你为什么那副表情?” 于飞寒欲言又止,抬手将那张纸递给了钟繇:“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但我又觉得你看了一定会生气,我纠结了一会,还是觉得我得告诉你。” “什么奇奇怪怪的?”钟繇疑惑地接了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然后,她抱着孩子就要上楼。 “妹妹,你干什么去啊?” “你说得对,我接受不了。我困了,我带她去宿舍睡觉。” “她的家人马上就来了,你不再等等吗?” 钟繇停住了脚步,垂眸冷笑一声,“马上就来了?马上是什么时候?来了就等着,等不了就滚!” 于飞寒:“得,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生气。” 他摆了摆手,笑得放肆:“睡吧妹妹,管理局这么多哥哥姐姐,总不能让你连觉都睡不好。” 众人吃惊地望着钟繇离开的背影,“妹妹怎么了?谁这么不长眼惹到她了?” 于飞寒把调查信息表递给了他们,“大人物。” 看完了所有信息,众人皆是嗤笑一声,“什么大人物。” 装载试卷的车已经驶离管理局,其中一人动用异能,挥挥手关上了管理局的大门。 地下城向来护犊子,那人冷笑一声:“愣着干什么?你们不困啊?睡觉!” 众人嘴角皆勾起隐晦的笑容,得罪钟繇就是得罪管理局,敢得罪管理局,你算是踢到钢筋混凝土了。 管理局熄了灯。 宴昌带着妻子赶到的时候,面对的就是大门紧闭的管理局。 宴昌疑惑不已,“没错,就是这里啊,不是说珍珍被人救到这里了吗?怎么关着门?” 他敲了敲值班室的窗,却根本无人应答。 宴昌不悦地皱起眉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沈芊眠拍了拍宴昌,不赞许地摇了摇头:“这个管理局突然空降司法机关,说不定大有来头,我给爸打个电话问问吧。” 宴昌拦住了她:“珍珍被绑架的事本来就瞒着爸,他知道该着急了。” 沈芊眠焦急不已:“那现在怎么办?珍珍认生,她在陌生人身边怎么可能被照顾好呢?珍珍被绑架的事爸早晚都会知道,不如现在就告诉她,你不想赶紧把女儿接回家吗?” 宴昌见不得妻子落泪,只得将电话打了出去。 “爸,我跟您坦白一件事……对,您别急,珍珍已经没事了。” 沈梁弘急道:“珍珍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吓到?你开视频,我要看看珍珍。” 宴昌抿了抿唇,“爸,珍珍现在还在管理局。” 沈梁弘:“那你快点去接啊!” “不是我不想接,是我和芊眠来领孩子,但是管理局大门紧闭,根本就不让我们进去,爸,您在管理局有没有认识的人?” 沈梁弘怔愣了一下:“你不是说,是管理局通知你们去接珍珍的吗?怎么会不让你们进?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宴昌冤枉地摇头:“爸,我做事您还不清楚吗?再者说,管理局刚刚入驻司法,我从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根本一个人都不认识啊。” “爸,您人脉多,帮忙找找关系让我们进去吧,珍珍认生,一晚上见不到我们,她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了。芊眠现在也在哭,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打给您的。” 闻言,心疼女儿和外孙女的沈梁弘立马点了头:“管理局虽然刚刚崭露头角,但地位已然凌驾于司法之上。我从前只是隐约听说过这个地方,我问问我的老伙计们,你好好安慰一下芊眠。” “好好好,谢谢爸。” 珍珍从小就不会说话,认生得很,这一点沈梁弘是再清楚不过的,他顾不得礼仪,凌晨就给朋友打了电话。 幸运的是,第一个电话就打对了。 “我前几天倒是去过管理局,确实认识了几个人,但是老沈啊。”杨夙眉头微皱:“你家女婿是不是得罪管理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