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抱臂看着他,不明白她这渣爹不管不顾16年,现如今这副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到底什么事?你要是没事就别挡着门不让别人进,我要进去看爷爷。” 江涛咬了咬牙,到底还是挣扎着开了口,“想和你做个亲子鉴定。” “哦。”钟繇点点头,“原来是怀疑我的身份。” 她轻笑一声,“行啊。头发,血液,口腔细胞,皮屑,你要哪个?” 江涛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 这个孩子是被他和童婉亲手送去福利院的。那时候他对安婷然已经没了感情,对童婉几乎是言听计从。 这么多年,也确实没有想起过这个女儿。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孩子站在他面前,完全没有表达出对他这个父亲的依恋,甚至说出口的话就像对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说的一样,江涛突然就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他挣扎着开口:“头发就行。” 钟繇奇怪地看着他,眸子微微眯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好一会儿,钟繇才抬手分出一根头发拔了下来,又递给江涛。 江涛接过,忙不迭地转身就走,几乎是落荒而逃。 钟繇在识海里问道:“宝贝们,他怎么回事?” 月光想了想,回答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钟繇:“男人这么贱?” 琥珀皱着眉,“母亲,我真的不能杀了他吗?” 钟繇:“……这个不行。” “哼。” 钟繇回到病房,通过肢体接触,让碧玺偷偷送了一点治疗给江柏林。 江柏林感觉自己比昨天都要精神。 他询问钟繇,“今晚跟爷爷回家吗?” 钟繇一愣,“爷爷要出院吗?” “我觉得没事了。”江柏林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腿,“爷爷才60,还没老到走不动路。” 钟繇对碧玺的治疗能力确实比较放心,想了想,她也就同意了。 刘秘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董事长,小,小姐,要不要等老板回来再说?” 江柏林这才发现江涛不见了。 他问钟繇:“你那个爹去哪了?” 钟繇有些想笑,老爷子知道她不太想接受江涛,对江涛的称呼竟变成了‘你那个爹’。 “去做亲子鉴定了。” 江柏林怒道:“刚见面就带你做亲子鉴定?你那个爹真是好没教养!” 钟繇:“……”破案了,她没教养原来是遗传了她那个渣爹。 “爷爷,您别管他。”说罢,钟繇又看向了刘秘书,“刘秘书,不等了,你去给爷爷办理出院手续吧,我们今晚就回家。” 刘秘书没法,只得离开病房之后又打电话联系江涛,汇报这件事。 江涛叹了口气,“听他们两个的吧。” 钟繇跟着江柏林回了山海别墅,到门口的时候,老爷子还特意摇下了车窗,告诉安保自己找回了小孙女,让安保认认脸。 安保看着坐在后座和他打招呼的钟繇,可不就是下午来别墅找人的那个女孩子吗? 她竟是江家的孩子? 等等,江老爷子的孙女? 江老爷子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孙女? 车子缓缓驶入了别墅大门,透过光亮,钟繇看到了反射着灯光的水面。 他那个爹居然还在院子里挖了个游泳池! 钟繇不禁感慨,有钱人可真会享受。 还没下车,一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人就迎了过来,他西装得体,举止优雅地为后座开了门。 只是,原本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变成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孩子。 江管家只是片刻的讶异,立马就又挂上了得体的微笑。 “您就是先生找了十多年的小姐吧,十分荣幸能够见到您,欢迎小姐回家。” 钟繇一愣,回头看向江柏林。 江柏林笑道:“这是江管家,在咱们家好多年了。” 钟繇礼貌地点了点头,下车后又去了另一边扶住了江柏林。 江柏林拍了拍她的手背,“你那后妈应该已经到家了,家里还有一个孩子,算是你的继姐。” 江涛跟在最后边,总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一进门,钟繇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的母女俩。 见到她,江悦彤撇了撇嘴,又在童婉的警告的眼神下略有些收敛。 她站起身,“爷爷,听说您今天上午晕倒了,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江柏林严肃道。 江悦彤语气不善,“这位就是钟繇姐姐吧?姐姐你好,我是江悦彤。” 钟繇挑眉,看白痴一样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张口就是不留情面的拆穿。 “我这继母回来这么长时间,没告诉你当年的事?”她勾唇嗤笑道,“傻逼,你比我早出生两天,叫谁姐姐呢?” 江悦彤一噎,脸瞬间红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张口就这么粗俗! 江柏林冷冷道:“童婉,你教的好女儿。” “爸,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彤彤,只说今天家里会来一位和她差不多大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