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如今在士林之中,也是一股子不小的势力。 其家族成员,靠着吕本与太子侧妃吕氏,几乎也是各有发展。 可以说,吕家如今,已经是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勋贵之家了。 方静之本来还觉得,王弼是因为觉得吕家势大,所以投靠了吕家。 如今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人,而这个人又是谁呢? 方静之凝视王弼。 “定远候,咱们明人不说二话。” “如果陛下有心让其他人来审理你的事情。” “恐怕早就有人来了。” “之所以没有让毛骧动手,恐怕也是惦念着往日的交情。” “小子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 “实话讲,如果不是陛下亲自下了令,小子真不愿意掺和你们的这些事情。” “我呢,也不跟您废话,您呢,也别跟小子打哈哈,咱们就互相行个方便!” “您就老老实实的把您的事情交代了,小子也好对陛下太子爷有个交代。” “我呢,也会在太子爷面前好好给您求个情。” “你犯的事想必自己也清楚,说灭个三族也不为过。” “我打听到,您刚刚又生了个小娃娃。” “太子宽仁,我去他那里给你求个情,指不定还能把这个娃娃保下来,给你王家留下一条血脉。” “大富大贵是别想了,以后还能安安稳稳的做个普通人。” “您觉得如何?” 王弼酒杯端在嘴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方静之。 “小子,想要拿我小儿子的命来收买我?” 方静之耸耸肩,无奈说道:“那就算是吧!” 王弼想了想,道:“小子,这事情可不小,你真的想去查?” 方静之瘪瘪嘴,我倒是不想去,可是老朱也待让啊! “陛下下令,王命金牌都给我了,你觉得呢!” 王命金牌? 王弼闻言,顿时瞳孔一缩。 能让老朱请动王命金牌,可见老朱对这事情的看重。 难道,老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王弼的眼睛微微一眯,看向方静之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打量。 知晓这小子被皇家偏爱,没有想到竟然会偏爱到如此的地步。 老朱这是要拿一桩大案子,给这小子立威啊! 可以想象,日后这小子在朝堂之上,会是何等的飞黄腾达。 老朱下定了决心的事情,挡也挡不住啊!。 大势所趋之下,即便是自己死咬着不说,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罢了,罢了! 王弼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小子,你若是想要查,就去苏州看看吧!” “那里,可能有你想要的所有东西。” 方静之闻言,眼睛微微眯了眯。 看来自己想的没有错。 这事情的背后,真的有一条大鱼啊! …… 皇宫。 养心殿。 老朱的案几又一次遭了灾。 案几上的奏折,笔墨纸,统统都被老朱一股脑的扫到了地上。 太子朱标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瑟瑟发抖。 要说老朱的抠门,简直就是刻进骨子里了。 为什么是笔墨纸,而不是笔墨纸砚。 原因就在于,老朱刚刚是在批阅奏折来的,砚台里那可是满满的墨汁。 这要是扫地上去了。 新铺的地毯不要换啊,要换难道不要花钱啊! 老朱今天生气,也是有原因的。 倒不是因为吕氏的事情的,而是因为,竟然有人敢给王弼这个混蛋求情。 这混蛋倒卖军粮啊! 你们这群混蛋都敢给他求情,这是不想活了啊。 朱标轻咳两声,缓缓说道:“父皇,您看这事情怎么办才好。” “定远候手里,可是有着您御赐的免死金牌啊!” 老朱双手撑在案几上,两只血红的眸子瞪着朱标。 “免死金牌,又免死金牌,咱就杀不得王弼这个混蛋了嘛!” “你出去,给咱看看,到底有谁在给王弼求情,把他们的名字都给咱记下来,咱回头挨个收拾他们!” 朱标闻言,不禁是一阵的头疼。 要说起外面的人,几乎是在京城里的那些勋贵都来了。 永昌侯蓝玉,武定侯郭兴,长兴侯耿炳文…… 大大小小,当初都是跟王弼有着过命的交情。 彼此在战场之上,那都是同生共死过的老伙计。 而且大明朝的这些勋贵们,大多都是出自淮西。 正所谓勋贵本就是一体。 这些年又彼此嫁娶。 关系更是亲上加亲。 不出三家,彼此之间就能攀上亲戚。 就这样的关系在,便是想不来求情,那都不可能。 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退休的汤和,一向不动如山的徐达就没有来。 蓝玉笔直的跪在众人中间,隐隐有一副带头人的大哥风范。 跪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众人就那么跪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养心殿的方向,听到殿内传来老朱的雷霆震怒之声,齐刷刷的打了个哆嗦,缩了下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