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个……” 胡惟庸面露难色。 望着已经陷入癫狂的沐英,他打心底还是有些害怕的。 作为大明朝当朝宰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说打谁的嘴巴子,那就打谁的嘴巴子。 可偏偏就在这万人之中,可是好几个莽夫不卖他面子。 首先就是一心养老的信国公汤和,这头装病的老虎,那是待着谁咬谁,属于疯狗一般的人物。 再就是不理世事的魏国公徐达了,这家伙别人不招惹还好,你招惹他,他能咬死你。 再有就是蓝玉跟沐英这两个除了太子,谁也不吊的莽夫中的战斗机了。 别人对胡惟庸说撕了他,那绝对是在吹牛逼,胡惟庸用脚指头想都不带信的。 可蓝玉沐英这两个莽夫,那是绝对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而且干了以后,八成也就是扣几年俸禄的事情。 虽然现在只有沐英这么一个莽夫。 可也真的很吓人好不好。 看看沐英那一身比别人大了一圈都盖不住爆炸肌肉的朝服。 再瞅瞅自己的细胳膊细腿。 胡惟庸丝毫不怀疑,沐英这家伙撕碎了自己以后,可能还要拿着自己的大腿蘸蒜泥吃。 可要他现在就说出红薯的事情,那是真的有点为难他了。 通过下人送来的消息,以及方静之对自己这个宰相的肆无忌惮。 他可以断定红薯的事情八成是真的。 可他哪里能说得出关于红薯的其他消息啊! 这不是难为人嘛! 胡惟庸有些尴尬的对着沐英说道:“西平侯,在下也是看到了折子以后,特意让人去蓝家庄子打听了一下。” “完了下人没打探到什么消息,反而是让蓝家庄子的人打了。” “不过既然是钟山县令上的折子,那定然不会是虚报才是。” “可惜这大朝会,钟山县令还不够资格参加,不然他一定会给西平侯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过也好在永昌侯在这里,那是他家的庄子,他定然是知道红薯的消息!” 这一招祸水东引,用的那叫一个驾轻就熟。 当年,老胡也是如此,干掉了汪广阳这个竞争对手。 可蓝玉是谁,汪广阳能跟这个家伙比狂妄嘛! 蓝玉压根就不吊胡惟庸,听他说起自己,那是眼皮都没抬一下。 作为战友,而且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 沐英对蓝玉,那可是太了解了。 这家伙,上了战场,自己绝对愿意把后背交给他。 他坚信蓝玉绝对会拼了命保护自己。 哪怕是自己把命豁出去,也会保战友的平安。 这事蓝玉做的出来。 可下了战场…… 这混蛋能对自己说一句实话,那才是真的见了鬼了呢! 别问自己为啥知道这些。 因为沐英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若是角色互换,自己不坑死蓝玉才怪呢! 还会让他有机会在太子爷面前露脸? 呸,做梦去吧! 沐英凑近两步,嘴里的唾沫星子几乎都要喷到胡惟庸的脸上。 他怒道:“少废话,我不听蓝玉说,我就听你说。” “告诉我,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胡惟庸被吓得有点怂了,又或者是沐英的口水,味道真的很大,他现在很想躲开这个莽夫几步。 可他不能退。 他若是退了,那就是中书省退了,也是文官退了。 于是乎,他就只能壮着胆子站在那里,任由沐英给自己洗脸。 冲着沐英拱拱手,胡惟庸道:“此事八成为真,不过还需验证,若是西平侯不信,倒不如现在就去蓝家庄子,也好替陛下探查一番。” “好,去就去!”沐英想也没想,直接说道:“我这就去蓝家庄子,若是此事不真,胡惟庸,我必杀你!” 说完,也没向老朱打招呼,拔腿就往外跑。 有些碍事的朝服也被他直接脱了,朝勿更是丢到了一边。 临近殿门的时候,还不忘猛踹看门的大内侍卫一脚。 “看你大爷的看,还不赶紧给老子备马!” “要陛下的马,最好最快的那一匹!” 龙椅上,老朱忍不住龇牙! 特娘的,你个王八蛋沐英,当咱的朝堂是菜市场了是吧! 脱了咱的官衣,是不准备当咱的官了是吧! 还特娘的要骑着最好的马,你特娘的真是老鼠枕在猫吊上睡觉,没点死数了是吧! 不是看你小子是咱的干儿子,咱特么当场戳死你信不信。 你等着,我等你回来着。 咱特娘的罚你半年的俸禄。 朱标有些尴尬的看向老朱:“父皇,西平侯他……” 朱标本想为沐英求求情,毕竟他在心里,是真的把这位父皇母后以前的干儿子当亲大哥看的。 可谁知,老朱只是叹息了一声,摆了摆手道:“按照他的要求去办吧!” “这孩子,心里苦啊!” “父皇,西平侯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朱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