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 胡惟庸派来送礼的管事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一脸惶恐的看着对面暴怒如虎的李景隆。 他有种错觉,这位李小公爷在下一秒,可能就会一言不合给自己脸上狠狠的来上一拳。 在看一眼脚下的空盒子,管事的吓的直接都亚麻呆住了。 瓷器这玩意,向来都是勋贵使用的贵重物件。 平民百姓家中,使用的多是粗瓷或者陶器。 那些烧制精美的瓷器,更是有价无市。 管事的在丞相府做管事,那自然也是见多识广之人。 一眼就看出了脚下这套瓷器的不平凡。 薄如蝉翼,造型精美,上面的花鸟鱼虫也刻画的栩栩如生。 便是这样的一套瓷器,在丞相府那也是会被胡惟庸视若珍宝。 可现在却碎了。 可偏偏这事跟自己关系真的不大啊! 就在刚刚。 他带着人寻到了那位方公子的家门。 眼看着距离还有几步远了。 李小公爷就抱着一个锦盒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管事的一个没躲过,小公爷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然后这锦盒就掉到了地上。 你说这事怨自己嘛! 管事的人为不怨,可他真的不敢说啊! 说不知道这位李小公爷,是个出了名的不讲理的纨绔啊! 管事的面露苦色。 “小公爷!” “这,小人……” 李景隆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的盯在管事的身上。 眼中的怒火,似要喷薄而出。 刚刚去屋子里面给自己挑选茶具。 他一眼就相中了这套翠鸟鱼虫图案的茶具。 喝茶这种事情,李景隆并不是太过于在意。 在他看来,喝茶还是要大茶缸子,一把茶叶撒下去,怎么喝怎么舒服。 但是架不住刚刚在院子中看到的这套茶具,喝茶起来是真的优雅啊! 自己无所谓,但是母亲却极是喜欢这种优雅的东西。 如今也快要到了母亲的生辰了。 李景隆本想拿着这套茶具,送与母亲当做生辰礼物的。 金银玉器见得多了,想来这套素雅的茶具一定能得到母亲的喜欢。 可现在。 一切都毁了。 李景隆看向管事的目光几欲喷火。 你造吗,你造嘛! 你造身为一个男人,老方的便宜多么难占嘛! 好不容易白嫖的一套茶具,都被你毁了! 管事的看着李景隆颤颤巍巍的说道:“小公爷,小人,小人不小心……” 李景隆龇牙,冷笑一声:“我管你是不是不小心。” “老子的茶具被你打碎了,我不管你是谁,少废话,赔钱吧!” 赔钱? 管事的立马就懵了。 感觉整个人都要裂开。 这玩意,也是他一个小小的管事的能赔得起嘛! 莫说是他了,就是把他一家子老小都给卖了,也赔不起一套上好瓷器啊! 管事的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刹那间,鼻涕眼泪就流了一脸。 “小公爷,您就饶了小的吧!” “您就是把小的杀了,也赔不起啊!” 李景隆冷笑一声,道:“赔不起是吧!” 他转头四下打量,最终来到墙角,一抄手,半截砖头就被他拿在了手里。 “不赔钱,本小公爷就把你打死!” 说着,李景隆作势欲打。 管事的赶忙一躲。 “小公爷饶命,小公爷饶命。” “小人,小人是宰相府的管事。” 宰相府? 李景隆闻言不由的把刚刚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他是勋贵子弟没有错,但不代表他可以蔑视所有人。 就比如胡惟庸,就属于他不能得罪的那一种。 自从这位胡相接任韩国公做了宰相,死在他手下的勋贵还不在少数。 老爹可是数次严厉的警告他,不准跟宰相府发生什么纠葛。 李景隆皱了皱眉头,冷声问道:“宰相府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管事的赶忙咧嘴抱拳,道:“启禀小公爷,小人是奉了相爷的命令,来给方公子送礼来了!” 给老方送礼? 李景隆直接就有点搞不明白了。 老方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来给这家伙送礼啊! 先是信国公汤和,又是宰相府的胡惟庸。 这家伙,是跟多少人打了赌啊! 李景隆闻言点了点头,:“找老方啊,你先起来!” “多谢小公爷!”管事的赶忙谢礼。 可谁知刚刚起身,就看到对面的小公爷又变了脸色。 李景隆一把揽住了管事的脖子。 “老方的事情先不说,先商量商量,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的这套瓷器!” 无论胡惟庸打的什么主意,依着老方的脑子,自然不需要他瞎操心。 如果有需要,自家兄弟自然会说的。 现阶段,还是从这家伙身上搞点钱最要紧。 这几天厮混教坊司,手上着实有些不宽裕。 这过分的热情,就让管事的感觉很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