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存挑战,他们不过都是参与挑战的玩家罢了。 张宸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那种顾及别人生死的英雄主义在这里也得掂量掂量。 而且既然是挑战,那么就是每一个玩家都必须面对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先自己活下来再说吧! 之前已经走过一次了,至于他们能不能记住,就是他们的事了。 张宸快步地朝着楼家村的方向去,没过多久,他便看到了前方的树木变得稀疏了起来,山头两侧都是起起伏伏的坟包。 在黑夜中,被手电光一照,那些,墓碑上的照片或者名字则变得万分诡异起来。 他沿着道路一路往前,可古怪的是,这山坡却好像总是下不到底似的,两侧的坟包无穷无尽地蔓延着, 像是一座没有边界的巨大墓园。 走了许久,张宸也有些累了。 他索性直接在路上停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环顾着四周。 “该死,这应该是遇到鬼打墙了!” 张宸做了一个深呼吸,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渍。 身上原本湿透的衣服早就在路途中风干了,只剩下一层黄色的泥垢。 此刻的他头上脸上都是泥垢,看起来相当的狼狈。 他想了想,拉下裤子,对着前方撒了泡尿。 然而,并没有任何的效果。 “果然没有吗?看样子橙宫说的没错,这里有这里的特殊机制!” 周围无数的坟包让他只觉得一阵头晕脑胀,他猛地甩了甩头,赶忙查看自己的面板。 果然,在这地方待太久了,理智已经掉到了9点。 他啪啪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刮子,脸颊上的疼痛却并没有让他的情况好转。 周围的坟包不知是重影了还是他出现了幻觉,前进的道路已然消失不见,周围只有无尽的坟头。 这些坟包在视野里诡异地旋转起来,让张宸胃里一阵翻涌。 就在这时,手里的手电筒在一阵闪烁后竟然熄灭了。 他慌忙取出两节新电池想要装上,却见在那一片漆黑之中,那些坟包的墓碑前竟然腾起了青色的烛火,在黑暗中跳动起诡异的青光。 呜呜呜…… 一阵哭声在黑暗中响起,幽怨凄惨,而后又是一阵哇哇的啼哭,在这片坟堆中显得异常诡异阴森。 “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有小孩!” 张宸现在并没有很好恢复理智的办法,平时理智的恢复则依赖睡眠和休息,但刚才折腾了一宿,他此刻已经想到疲惫,理智几乎无法自行恢复。 而理智的下降很大程度是源自视觉上的影响,张宸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 果然,只要不再注视那些坟包,他的脑袋便没有那么胀痛眩晕了。 只不过,紧闭了双目就丢失了视野,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头顶上垂了下来,随着风摇摆着处碰上了他的脸颊,有点痒。 此刻,紧闭双目的张宸看不到,就在他的头顶,一个身影正飘在他的身后,女人弯着腰,头垂在张宸的脑袋上方, 乌黑浓密的长发从上方垂挂下来,微微扫动着张宸的脸颊。 而一只面貌扭曲的肉团,爬动着扭曲的四肢,口中发出着婴儿的啼哭,正一点点地朝着张宸的脚边爬去。 恰好就在这时,张宸开启了感知探测,身旁的两个赤红的鬼物和标注让他猛地惊回了神来。 紧闭着眼睛,纵身便朝着前方一跃,一前一后的两个鬼东西恰好扑了个空。 张宸不敢迟疑,脚下一蹬,手中的蛇刃立刻就朝着地上的东西扎了过去。 那鬼东西速度也不慢,一个抽身就不见了踪影。 但脑海中却在两个鬼物的中间,浮现出了一条红色的带状物,那似乎是鬼娃和鬼母之间连系的脐带。 而就在不远处的一座坟头上,有着一个奇特的标注。 只是探测效果很快就消失了,张宸没办法,只得再次睁开了眼来。 鬼娃鬼母两个加在一起的血量只有2000,张宸手中握紧蛇刃,脚下猛蹬,想要速战速决。 他必须在理智跌至5点前,将周围的鬼域给破了。 张宸此刻也发了狠,能量点数不要钱般地往外使, 斩波,重斩,闪避,护身盾,总之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那模样,狰狞得仿佛他才是恶鬼。 有永恒之刃加持,又有能够抵挡非物理攻击的【护身盾】技能,拥有血条的子母双煞对张宸没有构成太大的威胁。 只不过,最后,这两货竟然化为了一团血雾一瞬就蹿没了影子。 张宸有点气急败坏,“啧,就剩十滴血了!想跑?” 他此刻双目已然有些充血,精神也开始变得微眯,随着目光在四周坟包上的扫视,理智已经跌至了6点。 他视野里一阵鬼哭狼嚎,若不是因为没有标注,他恐怕都无法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崩溃边缘只有一步之遥了。 他忽地极其探查时的那一块特殊的坟头。 随后,立马在一众标注中找到了一座立着青石的墓碑,【死于难产】几个字立刻让张宸锁定在了这块墓碑上。 他二话不说,举起手里的蛇刃就朝着那石碑扎了下去。 咔嚓一声,原本应该坚硬无比的石碑竟如同一块朽木般,在蛇刃下碎成了几块,伴随着两声凄厉的嘶叫,一团红雾从石碑中飘出,彻底消散在了半空。 张宸没有理会收益提示,而是立刻扭头看向了四周,那些密密麻麻的坟头全都消失了,此刻的他已经来到了一处半山腰, 在朦胧的月光中,隐约能够看到远处山脚下的村落,楼村就在不远处了。 张宸开了手电,明亮的光线驱赶了周围的黑暗,他的理智稍稍有了一点回升,但也只回升到了8点。 周围是悉悉索索的说话声,虚妄的人影时不时地从他眼前晃过。 偶尔,他还能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他全都没有理会,只是直挺挺地举着手电,不断地往前走着。 忽地,身后传来一阵说话声,是橙宫的声音,他似乎在和谁争吵,但从头到尾,张宸只听到了他一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