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阵古怪的呓语声仿佛是从屋外的黑暗中传来,顺着门窗的缝隙溢入屋中。 那声音像是在很远的黑森林里,又像是在耳边。 低沉的,小声的,像是某种扭曲的吟唱。 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窥视感突然触动了窗边的张宸和黑猫。 透过木板的缝隙朝外看去,那种源自远处黑暗密林的窥视感便越发明显。 等等,那是什么? 人? 张宸猛地瞪大了眼,在更远的森林深处,在那原本一片漆黑的森林深处, 一点若隐若现的白色雾光描绘着一个漆黑的人形。 那人影仿佛离他很远,可不知为什么张宸却看得十分清楚。 那漆黑的人影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那股凝视的视线,却穿透了森林直勾勾地落在张宸的身上,就好像知道张宸在看着对方。 站在窗口的张宸就这么僵持了许久,那人影一动不动的也没有什么异常。 除了那诡异又迫人的视线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 身后传来三零的问话:“怎么了?” 不知何时,三零已经走到了张宸身后,张宸扭头朝他看了一眼,道: “林子里有人在看着我们!” 三零听罢,立刻凑近了木板中间的缝隙,陡然却是一声惊呼:“卧槽!” 三零突来的惊呼让张宸一阵疑惑,他忙看向了窗外,霎时间也瞪大了眼。 原本还在森林深处的人影,此刻已经到了木屋不远处的林边,甚至还在朝着木屋这边冲来。 那用鲜血画满了咒文的已经腐烂了一半的躯体,以及被破开麻绳开膛破肚的肚子,正是那本应该被捆绑在祭台边的地鼠的尸体。 而此时,地鼠正无声地瞪着一双暴凸的眼珠子,迈着大步直挺挺地朝他这边冲撞而来。 砰! 轻微腐烂的尸体就这么直愣愣地撞在了张宸跟前的窗户上,发出一声闷响。 “卧槽!” 张宸和三零齐齐惊得朝后退了一步。 好在窗户已经被木条钉死,只不过,外面那玩意儿似乎只有狂暴的本能,一双暴凸的浑浊眼珠子穿过木条的缝隙直勾勾地盯着屋内的人, 他手里举着一根木杆子,张宸认得,那是插在祭台前的绑着动物头骨的木杆。 那不知为何活过来的地鼠正抓着戴着鹿角的头骨,不管不顾地不停朝着木窗击打,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张宸眼看着木窗的耐久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往下掉着。 三零惊呼一声,“我去!这家伙不是被绑住的吗?怎么活了?” “怎么了?” 屋内的几人听到巨大撞击声,纷纷站起了身来。 三零瞪直了眼,破口骂道:“妈的,地鼠活了!不对,那小子诈尸了!” 要是任由这家砸下去,迟早得把木屋给拆了。 张宸当即抓起墙边靠着的长矛,透过缝隙猛地朝窗外扎了出去。 长矛瞬间从缝隙中穿刺而出,将外面的地鼠扎了个对穿。 然而那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开膛破肚的肚子都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张宸这一扎也不过是将对方限制在了窗口的位置。 他手中笨重的鹿头骨依旧猛砸着木窗和墙。 这样下去可不行,而此时的三零已经抓着柴刀拉开门冲了出去。 张宸追着三零的脚步绕至侧面的窗户,那腐败尸体的目光才从木屋中转移,穷追不舍地追击着近处三零的身影。 一股浓烈的尸臭味瞬间扑鼻而来,熏得三零和张宸齐齐顿了一步。 突然起死回生的地鼠舞动着手里的头骨,企图用尖长的鹿角将三零刺穿,然而贯穿身躯的长矛却将这“活尸”的行动限制在了原地。 三零趁机立刻将对方手里的东西踢飞了出去,抡起手里的柴刀就朝那已经腐烂得都快见骨的头颅劈了下去。 咔嚓一声,随着斧头落下,早已有些脆弱的头骨直接变得粉碎。 三零猛地抽回斧头,然而,已经被砸碎了脑袋的“活尸”依旧大力地舞动着双臂。 随着挣扎的动作,身躯竟然从长矛上脱离了下来,紧接,那已经变得稀烂的脑袋猛地就朝三零扭过了身, 伸长着已经开始腐烂得手指直接抓向了三零的面门。 “我去!” 三零脚下立刻一个后撤拉开了距离。 跟前的“活尸”动作也相当灵活,仿佛根本不是死去多时的尸体,胡乱地朝着三零和张宸攻击。 张宸和三零脚下快速移动着,身体像是灵活的兔子,避让着对方的攻击。 “果然死不了呢,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僵尸之类的东西,要阻止这玩意儿,只能让这具身体彻底失去行动能力了!” 张宸咬牙口中嚅嗫着,他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目光紧紧锁定着对方的后背。 忽地,他脚下一转,一个转身直接到了“活尸”的背后,手中的柴刀转了个向, 发动技能【重斩】! 如同锤头般的刀背猛地朝着那“活尸”脊背的中央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