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等安陵容到了的时候,富察富德已经进去了,所以安陵容只好安静地等在外面。 “小主,您耐心候着,这会儿皇上正跟朝臣议事呢。” 苏培盛见安陵容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见状他心有不忍上前开口安抚道。 “没事儿,既然皇上有正事,我在这里等一等也是应该的。” 安陵容笑着看向苏培盛开口说道。 说话间,忍不住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一旁的春桃有些担心小主和小主腹中的孩子,可碍于这会儿在皇上面前并不好多说什么。 “小主可是身子有些不适?” 苏培盛自然也没有错过安陵容的动作,心中略微有了几分猜测。 如今皇上子嗣不丰,若是这位安贵人有了身孕那可是大喜事。 思来想去,苏培盛接着开口说道。 “这样吧,奴才替小主您进去通报皇上一声,也免得安贵人您这样一直等下去。” “多谢公公。” 安陵容见状对着苏培盛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可心中却是有几分不耐烦,这皇上要是有事儿就让自己走啊,现在搞成这样不上不下的,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但脸上却依旧不敢露出丝毫的情绪,只能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 这边苏培盛进殿看了看皇上的脸色,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口说道。 “皇上。” “什么事儿啊。” 皇上低头看着奏折语气不耐烦地开口说道。 “这安贵人已经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了,奴才瞧着安贵人脸色有些不太好,担心安贵人身子不舒服,不如。” 苏培盛的话还没有说完,皇上就用一种极为冰冷的语气打断了苏培盛的话。 “朕这会儿正跟靖安有事商议,苏培盛你如今是在这太监总管的位置上坐得太安稳了吗?” “什么事儿都要找朕,你自己看着处理就行了。” “请皇上恕罪,是奴才无能,奴才这就去办。” 苏培盛见皇上生气,心中暗道不妙,自己这次当好人也算是把自己给当进去了。 说罢,苏培盛就赶紧低着头退了出去。 “小主对不住啊,皇上请你先回去,这会儿皇上实在没有时间见小主您。” 苏培盛看向门口站着的安陵容,心中也有几分无奈,开口对着安陵容说道。 “皇上忙于朝政,我本就不该过来打扰皇上,如今既得了皇上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安陵容倒是看得很开,虽然让自己干等了这么半天有些不爽,可设计朝政一事,她是万万不敢表露出半分的不满的。 “多谢公公替我跑这一趟。” 安陵容对苏培盛倒是有些歉疚,毕竟对方好歹也是因为自己才挨了一顿皇上骂,皇上骂人的声音自己站这里都能听见一二。 “这没什么,本就是奴才应该做的。” 苏培盛倒是没想到安陵容居然会说这样一番话,看着对方双眼中的愧疚之色,刚刚因为被皇上责骂的不爽也消散了不少。 这安贵人倒是个好脾性的人,自己今日发的这个好心也算没有白费吧。 养心殿内,皇上将手中的奏折递到了富察富德手中。 富察富德有些犹豫地看向皇上。 “看吧,没有什么不能看的,反正这个消息也迟早要公布。” 皇上看向富察富德开口说道。 “是,皇上。” 闻言,富察富德也不再扭捏,接过奏折看了一遍。 心中对年羹尧的无耻表示叹为观止。 “皇上,这卓子山叛乱本就是年富带着人去平定的,虽然说给于平定叛乱将领赏赐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年羹尧上了这道折子,难道是想要逼迫皇上吗?” 富察富德一如往常那般,看完后就十分愤怒地对皇上说道。 言语表情都充分地展示出来自己因为皇上被年羹尧逼迫的愤怒。 “这还不算什么,你可知今日午膳华妃特意叫朕过去用膳,目的就是为了给她的好侄儿年富求一个爵位,朕一回养心殿就看见了这封奏折,她们兄妹二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皇上此时也难得并不掩饰自己的怒火,面色沉沉地开口说道。 “皇上,恕臣直言,臣总觉得这次卓子山叛乱没有那么简单,毕竟这一切来得也太巧了点儿。” 富察富德看着皇上难看的神色,委婉开口说道。 “你是想说年羹尧为了给自己的次子年富谋得一个爵位,所以特意安排了这场叛乱吧。” 皇上自然明白富察富德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并不介意直接点破这件事,毕竟他也同样有所怀疑。 “靖安,这便是朕这样匆忙叫你入宫来的原因。” “朕希望你能替朕去好生调查卓子山叛乱一事,最好能查到切实有力的证据。” 皇上看向富察富德开口说道。 “微臣接旨,臣一定竭尽全力帮皇上查清楚这件事情。” 富察富德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 “好,很好,靖安这件事朕就全权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皇上见状,心中总算是松快了些许。 “皇上,就放心交给微臣。” 富察富德十分恭敬地对着皇上行了一礼道。 “快起来快起来。” 皇上赶紧开口说道。 “对了,这件事你要做就得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去做,切莫打草惊蛇。” “皇上放心,微臣知道该怎么做。” “皇上,微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恕罪。” 富察富德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掩饰此事的好办法,跪在地上对着皇上说道。 “说话就说话,跪来跪去地做什么,你也不嫌烦。” 皇上有些无奈地看向富察富德说道。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他都说了这么多次了,可靖安总是说着说着就下跪。 但话虽然这样说,可皇上却很是喜欢富察富德在他面前这般恭敬的姿态。 “礼不可废,皇上越是看重微臣,微臣就越是要恪守礼节。” 富察富德看向皇上憨憨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