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 “大家一起上!” “大伙儿一块上!” 熟悉的呐喊厮杀声再次传来,城墙上原本才刚刚放松的士兵们又提心吊胆起来,纷纷拿上武器和弓箭朝着下方乌压压的黑云射去。 见他们开始反击,下面的人立马开始撤退。 很快,下面便空寂了。 虽然敌方撤退了,但是上面的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疲惫。 有年轻小兵将弓箭收起来,满脸不解烦躁。 “哥,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拿咱们当猴耍吗?” 任人提心吊胆集中注意准备大干一场,结果敌人在你情绪最高的时候突然撤退,就好比你上厕所正进行到最关键时期偏偏却没了感觉一样,被泼了瓢冷水任人都不舒坦。 偏偏对方还不止一次这样做,次数多了谁都没有什么心情了。可他们一旦松懈对方的攻势就突然加大,他们好几次都差点被他们打了上来,偷了家。 如今不过半天,每个人都心神恍惚身心俱疲,再也没有半分士气和激情。甚至有不少人觉得干脆就这样投降算了,只要不再折磨他们了就好。 一向淳朴直率的南璃士兵们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搞人心态的战术,一个个都受不了了。 于此同时,另一边周无忧指导剩下的人快速制作出两条简易的云梯。图乌尔兴冲冲赶回来,告诉他对方的人早就没了耐心和斗志,询问他下一步的动作。 周无忧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敌方的首领呢?他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两军交战,最重要的便是斗志。 图乌尔摇头,“他们好像也都放弃了,而且大家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再着急也没有办法。 周无忧便明白了,他们打仗一向靠着直觉和经验,一切都凭借着本能。在战场上不会吃太多亏,可现在连敌军的影子都很难碰到,直面兵法便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他思索了会儿,便吩咐下去再继续按照原计划每隔一炷香的时间便去“骚扰”一次,只是这次真的是“骚扰。 图乌尔点头离去。 剩下的这支军队,周无忧简单指导了一下云梯该如何使用,接着便带领着众人悄悄去往了南面。 婺城内。 “冲啊!” “杀啊!” 厮杀声再次响起,守城的士兵们再再再再次拿起武器。虽然心里抱怨着,但他们还有着警惕心。很快,他们便发现下方的军队好像只是喊口号一般在下面聚集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训练有序,没有半点儿混乱,衬得急忙射箭防御的他们好像小丑。 一炷香过后 ,厮杀声再次传来。 他们再次防御。 再传来,再防御 传来,防御 来……防…… 如此折腾一番,他们的警惕心也彻底消失,迷茫和无力也逐渐袭来。 终于,厮杀声又又又又传来,这次大家都没了动作。 直到穿着黑衣铠甲的敌军不知怎么从城墙上爬了上来,一刀砍倒了原本坐在附近的士兵。与此同时,城门也被大力撞击着,大家这才回过神这次竟然是真的。 慌忙拿起武器反抗的时候,却已经迟了。 更糟糕的是, “报~南面已经失守!” “投降者不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士兵们循声望过去便看到了穿着铠甲手持黑将旗的俊朗男人——大王子,原本还想抵抗的人彻底没了反抗的心思,纷纷丢了武器。 慕容策将将旗插在了城墙上,随即带着一支小队朝王宫奔去,剩下的人则自觉开始分头行动。 王宫大殿里,慕容付静静坐在王椅上眼也不眨看着大殿门口。 兵戈声,哭喊声,求饶声他通通都听不见,只是呼吸略微急促了些手紧紧蜷着,目光急切。 “啊!” 一声惨叫声后,一道手持长剑的高大身影逆着光一步步从大殿门口走近。 慕容付呼吸一窒,待看清那张他厌恶不已的俊脸时,整个人的面容都扭曲了起来。 “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来?父王呢?他为什么不来?” 慕容付坐在椅子上,和慕容策三分相似的脸此刻写满了不可置信和嫉恨,像是一直掌控着棋局的人突然发现棋局出现了意外,一切都失去了掌控。 慕容策看着这个弟弟,“父亲和母亲在郓城,你可知错?” 慕容策不明白这位弟弟闹这一出干什么,王位他若是想要大可直接提出反正他也没有什么治理国家的天赋。又何苦,弄成现在这样呢? 慕容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哈?我有什么错?我做错什么了?” “谋害兄弟姊妹和父亲母亲,还有这一城的百姓,你敢说你没错?”慕容策忍不住握拳,看慕容付的眼神也凌厉起来。 “蛤,哈哈。就这?”慕容付笑起来,“我没错!王兄不是很好奇我在大黎学了些什么吗?我告诉你,‘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们这些儿子对于父王来说不过是臣子,是趁手的工具。可凭什么?都是他的儿子,为什么要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