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席墨洲回答,大金毛瑟缩了下,随后一个跳跃,在曲陶吓得闭上眼,把脸埋进席墨洲胸膛时,又猛得调转头,一溜烟儿跑回到院子。 耳边听不到hachi声,曲陶试着小心睁开眼,院子拐角处,不断摇摆的大黄尾巴,眨眼消失在视野。 席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笑呵呵解释。 “别看那只金毛体形大,其实很温顺不咬人,就是有时候跟孩子似的,越看你怕它,越是故意吓你。” “但是它冲过来的样子,真的好吓人。” 曲陶意识到自己的囧状,难为情的从席墨洲身上下来,席父似是很早知道了两人关系,对他们的亲密一点不惊讶。 “是,你没和它相处过,确实会被吓到,它刚才那样扑过来,是因为好长时间没见墨洲有些兴奋,毕竟之前,都是墨洲在养它。” 席父说完,想到什么,故作恍然大悟般看着他。 “对了,你叫曲陶是吧,刚刚的金毛叫桃子,名字还是墨洲给取得。” “爸...” 席墨洲想要出声制止,还是晚了一步,曲陶已经敛起面对席父时的笑意,朝他直直瞪了过来。 “为什么给它取这么个名字?” “它...它喜欢吃桃。” 这话说出来,连席墨洲自己都不信,偏偏席父又出来拆台。 “我试过了,桃子不喜欢吃桃,水果里,它最喜欢吃苹果。” “席—墨—洲! 曲陶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席墨洲看了自家亲爹一眼,这老爷子绝壁是故意得! “陶陶,你听我解释。” “用不着,立马把它名字改了。” “好,我马上改。” “给它改叫阿洲,过会儿你就把它带到院子里训练。” 这小东西还真会给改名,席墨洲不作声,想着怎么化解现在的处境,曲陶冲着他又是一声冷哼。 “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只是它原先名字被叫了三年,我担心它不认。” “呵...呵呵...三年,席墨洲你真行!” 席父好久没见席墨洲,这般吃瘪了,唇角的弧度,压了好几次才压下去。 席墨洲扫了他一眼,揽着曲陶朝大厅走去。 “好了,别生气了,过会儿吃完饭,我就带它来院子里训练,外面风大,咱进去再说。” 好戏这么快就结束,席父心底不免有些遗憾,但还是出声附和。 “对,咱进屋再说,这名字叫惯了确实不好改,依我看,你们走的时候把它也带上,有时间了慢慢调教。” 这老爷子…席墨洲趁曲陶不注意,朝席父看去,后者表情平静,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 曲陶被带进大厅,四下扫视了一眼,古色古香的实木家具,给人的第一感觉和院子一样朴实。 只不过靠近院子处的大厅,被隔出来一块面积,像是个超级大阳台,又像是专门设计的玻璃房。 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有茶盘还有棋盘,想必老爷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此处消磨时间。 席墨洲不想和席父有过多交谈,打算带曲陶去二楼,等开饭了再下来。 曲陶却自顾自朝玻璃房走去,扫了眼桌上的棋盘,朝席父看去。 “伯父,现在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要不要我陪您整两盘?” “你会下象棋?” 席父当即露出惊喜之色,曲陶点了下头。 “嗯,略懂一点儿,如果输了,伯父别笑我。” “放心,伯父绝不笑你,第一盘,伯父让你个车。” “太好了,我就喜欢和伯父这样的爽快人玩儿。” 曲陶待老爷子坐下,怕他反悔般,立马抽走了他的车,随后才坐到他对面。 席墨洲看着已经摆开阵势的两人,踌躇了片刻,很是不情愿的拿了张凳子,坐到曲陶身边。 “陶陶,你不用怕,我帮你。” “不要,伯父已经让我车了,你要再帮我,太不厚道了。” “对,观棋不语,忘了小时候,我怎么教你了。” 第一盘,在席父让了车的前提下,曲陶还是输了,席墨洲握住他的手,大有取代他的架势。 “陶陶,咱俩换下位置,我来和他下盘。” “老实待着,否则立马把你从这儿轰出去。” 第二盘曲陶又输了,席墨洲受不了了,再次提出要和他换位置,被曲陶直接轰出去,关上了推拉门。 “好了,总算清静了。” 第三盘曲陶没有输,而且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赢了对方,席父看着棋盘片刻,最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小子,敢情刚才输给我,都是故意的?” “哪有,好久没下,刚找回来手感。” 父母去世后,曲陶跟在爷爷身边,没事儿的时候,经常陪爷爷下棋,棋艺也压根不是他口中的略懂一点儿。 只不过惦念席墨洲的把柄,想制造和席父独处的机会,才故意输掉。 果然,和他的想一样,才刚输两局,席墨洲就急眼了。 “伯父,您回答个我的问题,这盘我让您个车怎么样?” “让我车?为什么不是干脆让我赢?” 席父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曲陶眸子一亮,与他对视。 “我让您赢,您就回答我的问题?” “不会。” 席父看到他失望的表情,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不过这是我的筹码,而且这件事,不适合由我来告诉你。” “好了,不说这些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去吃饭。” 曲陶不死心,抱着一点点希望。 “既然伯父说知道我想要问什么,那伯父不妨说说看,如果说错了,您就回答我的问题怎么样?” “真是个鬼机灵。”席父爽朗的大笑两声,随后开口,“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手里握着墨洲什么把柄?” 姜还是老的辣,看来他在席父这儿,也是问不出答案了。 不过曲陶自己不开心,也不想让老爷子得意,信口胡诌。 “不是,不过我不打算再问您了。” “不是这个问题?”,这次轮到老爷子,不放他走了,“那你说说看,想问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 人最经不起说一半儿的话,然后不再说下去,虽然席父是长辈,曲陶还是起了坏心思,膈应他。 “我突然不想问了,伯父刚刚不是说要吃饭吗,我也正好饿了,咱还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