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当空,山顶大多是两两一起的情侣。 夜晚的山风有些凉,席墨洲带着曲陶,在背风处的草地坐下。 静谧的夜,偶尔的虫鸣,曲陶还是第一次和席墨洲这般闲情逸致,席地而坐。 三年前在一起时,正赶上帝丰集团上升期,席墨洲鲜少带他出去,而他也尽量温婉懂事,努力扮演好他身后贤内助的身份。 现在回想起来,两人跨越了热恋期,直接搬住到一起,不免有些遗憾。 曲陶单手托腮,盯着无际的星空正出神,席墨洲突然蹲跪到他身前,神秘兮兮。 “老婆,把手给我。” “干嘛?” “你该不会是捉了虫子想吓我吧?席墨洲,我告诉你,你如果敢吓我,我肯定跟你没完。” 曲陶伸了一半的手,犹豫着要缩回去,席墨洲握住他的手,拽到自己身前。 “你这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装了些啥?我有你说的这么坏吗?” “你不坏吗?你不坏,你搞了我还搞我公司?你最擅长的不就是,人前一套背后……” 曲陶没说完,发觉无名指异样,没再说下去。 席墨洲把一枚草环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邀功似的看着他。 “怎么样?我亲手编的。” “幼稚。” 曲陶打量完跟麻花绳似的指环,很是嫌弃的吐槽,却没摘下来的打算。 席墨洲和他戴着戒指的手,十指相扣。 “你不喜欢?” “堂堂帝丰席总,送人草编的戒指,是不是太寒碜了些?” “放心,等结婚的时候,我肯定送你最好的。” “自恋狂,谁答应要和你结婚了?” 曲陶白他一眼,看向远处,席墨洲腾出的一只手,钳制住他的下巴,和他对视。 “你不和我结婚,打算跟谁结婚?” “天下男人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找你?” 指腹轻轻擦过嫣红的唇瓣,席墨洲盯着他,喉结滚动。 “你这张嘴,有时是真不讨喜。” 似是为了验证,这张嘴到底有多不讨喜,席墨洲话落,强势的狠狠亲了上去。 秋风阵阵,带着大片的青草起起伏伏,附近的虫鸣,有节律的响彻在夜色下。 和夜色融入在一起的两具身影,转眼分不清彼此。 “墨...墨洲,快停下。” 沙哑迷离的嗓音,席墨洲长吸了口气,强行按下心里的冲动,从他身上下来,并把刚才扑倒的某人,扶坐起来。 “你待在这儿别动,我去那边吹会儿风,马上过来。” 看着急匆匆走向迎风处的背影,曲陶边拍打沾在衣裤上的草屑,边小声吐槽。 “这人,怕不是有自虐倾向!” 席墨洲过了片刻回来时,曲陶已经从原地站起来,打量着四周。 “是等急了?还是担心我把你扔在这儿,自己跑了?” “你跑了,我有啥好担心?我是在找那俩人,你有没有看到他们?” 山顶上那么多情侣,属那俩正襟危坐,想看不到都难。 夜色越来越浓,山风也是跟着越来越凉,席墨洲走近了,把人揽进怀里才回话。 “是不是冷了?过去找他们下山?” “嗯,跟他们打声招呼,咱们先下去,把帐篷的事儿解决了。” “好,听你的。” 韩枫看到曲陶和席墨洲过来时,从石板上站起来,肉眼可见的开心。 没话硬是找话的感觉,他是真快被活活憋死了。 “陶子,咱们是现在下山吗?” “嗯,你俩如果没待够的话,可以再待会儿。” “天凉了,还是一起吧。” 裴泽琛跟着站了起来,瞥到曲陶无名指上的草编指环,走到席墨洲身侧,小声揶揄。 “那么大人了,还这么幼稚。” “你懂什么,这是情趣。” “呵…呵呵…” 回去的路上,裴泽琛和韩枫紧跟在身后,还大有越过他们的架势。 曲陶担心席墨洲不好实施计划,跟他嘱咐了几句,让他加快脚步后,自己慢下来,拖住后面两人。 “裴总打算什么时间结婚?婚礼日期定下来了吗?” “两家还在商量,韩枫没跟你说?” “说了,不过这天都转凉了,你们是不是该加快点儿进度?或者你们是打算明年开春?” 曲陶和韩枫怕冷,最讨厌的就是过冬天,上大学那会儿,只要碰上冬天,两人除了必修课,最喜欢窝在寝室。 “你着急了?” 裴泽琛没回曲陶的问话,转向韩枫,韩枫顿时无语。 有这么问人的吗?难不成要他回答,他很着急,他迫不及待想嫁过去? 韩枫的表情,曲陶尽收眼底,回了他个安抚的眼神后,笑着接过话来。 “裴总这话问的…,我们家枫子还年轻,怎么可能会着急,是我自己馋酒,找个幌子罢了。” 裴泽琛比韩枫大四岁,默了会儿,明白过来曲陶话里的嘲讽。 “曲总的意思是…我老了?” “哪敢儿,裴总现在二十八,正是大好年华,怎么可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