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杀了。” 虞秋直言不讳。 既然风三那边被发现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藏的了。 也亏得韩家人这么蠢,居然半年了才发现呼延霆是假的。 不过,也亏得他们这么蠢,让他多了些时间安排事情。 虞皇忽然气得朝虞秋丢了个茶碗。 “你个逆子!杀了南坞三皇子这事也不和朕说!你要造反吗!” 虞秋:“……” 他站在那,躲都没躲,茶杯精准地在他脚边砸碎,而听见虞皇的话,虞秋更是只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 “父皇,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结果,再者,风三假扮呼延霆,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父皇,说实话,我造反也是造得起的。” 听见这话的虞皇,差点没气得心梗。 这半年来,太子表现确实十分出众,办的事件件都出人意料的优秀,而他也从来没有想要换太子的想法,可他这么大大咧咧地,还当着他和大臣的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难道他不该打吗! 虞皇气得脸都涨红了,他指着虞秋怒道:“拿朕的剑来!朕砍了这个逆子!” 福公公在旁边低了低头,当做没听见。 众大臣也低头看看脚尖,恍若未闻。 这样的大场面,他们也是见过了的,不震惊了。 虞皇见状,气得更狠了。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向着这个逆子是吧!朕这个皇帝要不干脆给这个逆子当好了!” 虞秋立马拒绝:“别!父皇,我还不想弑父。” 虞皇:???! 你个逆子说什么!!!! “咳咳……”眼看这对父子要上演“父慈子孝”了,太傅故作咳嗽,将众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太子殿下,该说正事了。” 虞秋抬手碰了碰鼻头,笑道:“父皇,各位大臣,边关有云长奕,暂且还乱不起来,不过,我们该做好征战准备了。” 虞秋又转头,表情微微严肃:“福公公,把地图拿过来。” “是。”福公公立马到后头将地图推了出来。 虞秋忽略虞皇的黑脸,从容地上前拿了虞皇的笔在地图上圈了几个圈。 “这三个关隘,将会是和南坞国一战的关键隘口。本宫的计划,苏将军和吴将军率兵各自前往这两个隘口,有两位将军的三十万大军,这两处守住不是问题。” “那禺山关呢?你信云长奕?”说起正事,虞皇也不气了。 闻言,虞秋回头笑了笑:“我不信任何人,我只信自己。” “禺山关,我亲自去。” “不行!”虞皇立马变了脸色,他可就这一个太子,上战场,还是最危险的一个战场,想都别想! “你给朕在东宫好好待着!朕给云长奕拨人,上战场,你想都别想!” 虞秋转身又在地图上画了几处。 “父皇,咱们没人可拨了。” 虞皇脸色一黑,众大臣的脸一沉。 虞秋画出的几处,正是和其他小国的交界处。 虽然虞国比他们强大,但是,谁说强大的一定会赢,况且,虞国还要对付与之国力相差无几的南坞国。 再有。 南坞国三皇子死了,据说还是死在了虞国,即便南坞国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只一个可能就足够让韩家对虞国发兵了。 南坞国近一半的兵力,可都掌握在韩家人手里。 如今他们看好的未来皇帝死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报仇,更别说虞国和南坞国本就有国仇家恨,现在的停战也只是一时罢了。 如今,呼延霆之死,便是战事再起的导火索。 而虞国一旦和南坞国开战,必定要调动一大半的兵力,如此一来,国内兵力稀缺,其他边陲小国必然蠢蠢欲动。 这些小国,本就一直对虞国心有不满,若是南坞国以利相诱,难保不会有小国联合南坞国,到时,虞国危矣。 虞秋的担心亦是如此,所以,震慑小国的兵力不能调。 而苏将军和吴将军的三十万大军也动不得。 和南坞国相接的三个隘口,一个也不能掉。 其他两个易守难攻,三十万大军足矣。 唯独禺山关,从古至今不知埋葬了多少英魂。 而这块地,从几百年前就是每隔时间就要易主,现在在虞国地图上待了近百年,已然是很难得了。 南坞国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相对更好啃的大棒骨。 而且,云长卿和他的数万大军,就是在这牺牲,南坞国又怎么会放过可能再次打击虞国的机会。 “父皇,和南坞国一战,虞国避免不了,不是今日,便是来日,父皇和众位大臣应该都预料得到才是。” “我杀了呼延霆,虽说将这战事提前,但南坞的兵力较之之前也有所下降,我们不是没有胜算。” “父皇,此间关乎虞国存亡,让我去吧。” “虞国太子,不该只是坐在东宫纸上谈兵。” 虞秋坚定的眼神,让虞皇心神一震。 他的太子,好像真的长大了。 可,战场刀剑无眼,他如何放心? 虞皇犹豫着,苏将军和吴将军却是对视了一眼,纷纷上前抱拳:“陛下,臣等相信太子殿下!” 虞皇沉默着。 自家太子纨绔时,他时常觉得太子还未长大,这江山他还得替太子守着。 可如今,太子已然成长到能独当一面的时候了,他却再次担心了起来。 虞国在他手里富强过,却也将要经历存亡之战,太子亲去前线,这对前线是莫大的鼓舞,他如何不知。 可,他就这么一个太子啊,生来被他惯着宠着,如今越来越有一国储君的风范了,怎么又要上战场了呢? 虞皇正是了解虞秋,知道他一上战场必然会和将士们冲在第一线,所以才如此担心。 战场,最不缺的就是死人。 虞秋若有万一,虞国怎么办?他怎么办?百年后,他如何去见心爱的妻子。 虞皇久久沉默,虞秋也未催,他知道,虞皇会答应的。 “秋儿,万事需小心谨慎,不可大意!” “父皇放心,秋明白。” 一个时辰的商议结束,虞秋回了东宫。 一进门便看见两个针尖对麦芒的男人各坐一边,屋内的气氛冰冷又诡异。 虞秋脚步微顿,有些想逃。 他怎么忘了,东宫还有一只小可怜茶茶和一只怪异冷脸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