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一个聂青,根本没有办法阻止皇城司的人带走白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进了皇城司,恐怕,白羽没有命能活着出来了。 她急急忙忙赶回府邸,噗通一声跪在聂晟脚边,请求父亲出面,保下白羽。 “父亲!是那韩彪轻薄于我!我朋友为了救我才会失手杀了他,求求您,快去皇城司要人!”聂青急得语无伦次,说了好半天,聂晟才终于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朋友的下人?”聂晟迟疑了一下:“上次和承德公主一起的人?” “对,您看在公主殿下的面子上,也应该帮她保住下人不是吗?”聂青急忙搬出公主的名号。“还有那个韩彪就是仗着韩戟在皇城司为官,才敢如此行事,他连您都不放在眼里,这口气咱们就这么咽下了吗?” “此事与你名声不妥,我不便去管。”聂晟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但也不可就这么算了,青儿,你去通知你那位朋友,我去一趟刑部。” 聂晟做事老谋深算,他必然是有了一套想法,只是白羽可能等不了了。 聂青明白了聂晟的意思,他会出这口气,给韩戟一点教训,但不是为了救白羽,如果想救白羽的性命,需要交给她那位朋友自己去办。 聂青没有再多说,立马就差家仆去给陆禾送信。同时,她亲自去大哥聂庚的府邸,寻求帮助,聂庚是聂家长子,已经成家,有自己的府邸,任职监察院右副督察御史,若是他肯帮忙,白羽能活命的机会更大。 陆禾在客栈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白羽回来,正在纳闷呢,就收到了聂家家仆送来的信件。 出大事了! 陆禾让柳枭立马去求助朝怀远,自己则准备进宫。 皇城司大牢。 白羽被捆在受刑架上,还未被用刑。 此刻赵鲲正坐在他面前,默默看着他。韩彪被杀的事情已经汇报给了韩戟,此事要等韩戟的口令。虽说死的是他的堂弟,但毕竟是内卫的人,也不可不呈报给内卫和刑部。 “你为什么杀韩彪!是谁派你来的?”赵鲲坐在那,也没有要动刑的意思。赵鲲其实怀疑他动手杀人,可能是背后有人授意的,毕竟韩彪就是韩戟塞进内卫的。现在各方什么势力,大家多多少少都心知肚明。 “他当街杀人,我救人而已。” 简短的回答,果然,这些人不动刑基本是问不出来的。赵鲲站起身,手在那些刑具上慢慢掠过:“选一件?”他问白羽。 白羽冷哼了一声,没理。 赵鲲也不恼,取下一条带着倒刺的鞭子:语气平淡:“就这个了?” 白羽还是没理会。 “啪”安静的刑房里,一声紧绷的皮肉的脆响,白羽闷哼了一声,感觉内脏火辣辣的疼,仿佛被重重的撞击了。皮肤表面一阵麻痹,什么也感觉不到。 “怎么样?感受一下?”赵鲲抬手,把鞭子在白羽面前晃了一下:“你倒是没喊出声,值得敬佩,这玩意可是铁鞭,打上去瞬间可能感觉不到痛,可接下来的每一下,都会痛不欲生噢。” 白羽咬着牙,调整着呼吸,他感觉到刚刚麻痹的皮肤开始灼烧了。 赵鲲见他闭着眼睛,但是眼皮有轻微的颤动,能忍的人,皇城司也见过不少,一套刑具吃下来,还能不开口的人,是不存在的。 赵鲲拉过桌上的木桶,里面是陈年盐水和蜜糖搅在一起的粘液。他把铁鞭放在里面沾了一下。“咱们继续?” 说着扬起手挥舞着,尖啸的风声掠过耳膜,紧随着清脆的鞭子接触皮肉的声音“啪”。 “……”白羽嘴角的血顺着淌了下来,是他用力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吭声,咬破了嘴。这一鞭比刚刚更加撕心裂肺。 不愧是皇城司,只是抗了两鞭子,就已经满头是汗了。白羽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能活着走出去,但是他又坚信,陆禾,聂青,她们一定会救他出去。 “感受两下,觉得有没有想到点什么?”赵鲲打完这两鞭就停手了,这种带倒刺的铁鞭子,打过的地方会撕开很深的伤口,止不住的出血,现在这个白羽还不能打死了,还不知道他的命重不重要。 给他个下马威,说不准怕了,就什么都说了。 白羽依然闭着眼睛咬紧牙关,不说话,身上的伤痕在往下滴血。 赵鲲皱着眉头,真是个硬骨头,又不能动大刑,真麻烦。 此时的韩戟,正与朝丞相在一道。 “韩彪被杀,有可能是太子那边的人授意的,我们安插人进内卫不容易,这下死了一个,内卫又无人可用了。”朝赢分析道:“这个人一定要审出来,他必然是有预谋的杀人!” “也不一定啊,朝大人,现场还有聂青,还死了个婢女,搞不好,又是韩彪犯浑惹出来的……”韩戟恨铁不成钢,他这个弟弟好色到处惹事不是一两天了,每次都要给他擦屁股,早晚被他害死。韩戟烦韩彪很久了。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说他必然是有预谋的。”朝赢别有深意的看了韩戟一眼:“韩彪不能死的毫无用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审,用刑什么的都可以,他必须是有预谋的,而且最好是受内卫统领指使,明白吗?” “大人您是想……趁机瓦解内卫势力?”韩戟如梦初醒。 “你自己想办法,无论如何让他攀咬太子在内卫的势力。”朝赢用老狐狸一样狡猾的眼神看向韩戟:“你立了功,三皇子不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