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嗯。” 他伸手拿起了雪儿送给他的茶,刚要送到嘴边,突然心生一计,对雪儿说道:“外面好似有什么响动,你去看看!” 雪儿性格单纯,听到赵川的吩咐,顿时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赵川趁机,迅速将茶倒在了地上。 等雪儿回来的时候,只见赵川的茶杯刚离开嘴唇。 雪儿微微地一笑,转身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关好了房门,赵川再次假装昏迷,静静地躺在床上。 不一会儿,就听到房门轻轻开启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还有一阵淡淡的兰花香味。 赵川想要从这人的走路姿势以及其他特征来判断来的究竟是谁,然而黑暗中一切都难以分辨,他并没有如愿。 四周漆黑一片。 但来人却显得相当熟悉,不一会儿,那轻盈的身影便轻轻入了罗帷之中。 但来人究竟是谁,赵川真的无法确定。 而那个人也似乎只有在这黑夜之中才能够放开手脚,肆意而为。 赵川闭着眼睛,仔细分辨着每一个细微之处。 只可惜,对于这种事情,他的经验实在太过欠缺,即使这般亲密的接触,也依然无法确切地分辨出是谁来。 最后,在情难自禁之际,他忽然紧紧抱住那女子。 “妙弋,我该怎样才能报答你的恩情呀!” 明显地感觉到那个女子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 但赵川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与动作,也没引起对方的怀疑,于是一切又继续下去。 赵川心中想要遵从自己的好奇心,看看来人究竟是谁。 然而又怕自己一旦揭穿了谜底,会面临非常复杂麻烦的人际关系。 算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很快,又到了鸡鸣时分。 那人又像来时一般,悄悄地离去,全程没有留下一句话。 赵川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久久无法入眠。 他在想,这个神秘的女子究竟是谁?是虞妙弋?还是另有其人?如果不是虞妙弋,那又会是谁对自己有着这样的情感? 而在另一边,雪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大王是否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第二天,赵川像往常一样处理着政务,但他的心思却时不时地飘向昨晚的那个神秘女子。 “大王,这是近日的军报,请您过目。” 赵川回过神来,接过军报,仔细地看了起来。 “嗯,情况还算不错,吩咐下去,让将士们不可松懈,继续加强戒备。” 将领领命退下。 这时,陈夫人走了过来,笑着说。 “大王,近日来您辛苦了,可要注意身体啊。” 赵川看了她一眼,说道:“多谢夫人关心。” 陈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说道。 “大王,昨晚可睡得安好?” 赵川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还算不错,夫人为何突然如此问?” 陈夫人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 赵川心中越发觉得此事蹊跷,难道陈夫人知道些什么?未久,一名士卒便神色匆匆、脚步慌乱地前来禀报。 “主公,大事不好,刘邦率领着他那如蚁群般的大批人马,再度前来攻城,还指名道姓要主公您到城头上与他搭话!” 赵川闻听此言,不禁冷笑一声。 “哼,这个刘老三,欠了我诸多东西,竟还有这等胆量前来挑衅。走,随我去会会他,看看他究竟有何能耐!” 赵川这次可谓是毫不手软,一声令下,命人将刘太公、吕氏,以及那三个年幼的儿女一股脑儿地捆绑起来,一并押上了城头。 在前往城头的途中,赵川悄然凑近吕娥姁,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 “昨天晚上你究竟做了何事?” 吕娥姁满脸愕然,赶忙回答道。 “三个孩子哭闹不休,他爷爷百般哄劝也无济于事,实在无奈,我只好将他们领到我的院子里,哄了大半宿,至于您要如何处置我,全凭主公定夺。” 赵川未发一言,登上了城楼,尚未站稳脚跟,便听到刘邦在城下叫阵。 “赵川,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竟敢独自霸占关中,阻挡诸侯进入,有种就出来与你家刘三爷一决生死!” 赵川深吸一口气,运足内力,朝着城下怒喝道。 “刘老三,你还欠我六千精锐兵马和众多火器火炮,究竟何时才能归还!” 刘邦那厚颜无耻的程度,在整个秦汉之际都是赫赫有名。 “你所说的那些兵马,这几日攻城时已死伤大概五千多人,他们可都是你借与我的,如今也算是还给你了!” 跟随赵川一同前来的吴广,此时已是怒发冲冠,双目圆睁,手指刘邦,破口大骂。 “刘老三,你这无耻之徒!如此背信弃义,就不怕遭受天打雷劈吗?” 刘邦对于这般责骂早已司空见惯。 “吴广,听闻你字叔,排行也是老三吧,吴老三,有胆子就下来与你刘爷爷单打独斗,在这城墙上逞口舌之能,算什么英雄好汉!” 赵川冷哼一声。 “刘邦,你如此对待于我,难道就从未考虑过会有何种后果吗?!” 刘邦同样冷笑连连,神色间尽显跋扈与张狂。 “你的那三个郡都已被我收入囊中,在魏王那里我还得了一个美人,你羡慕否?” 赵川一脸鄙夷。 “你所能炫耀的,莫非就只有这些?” 刘邦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神色,继续说道。 “对了,我还欠你许多发炮弹。放心,我这儿还剩了二百多发,等会儿攻城之时,全部送给你。一旦我攻下这武关,定要立刻斩下你的狗头!” 赵川不再回应,只是挥手命令人将刘邦的一家老小全部推到城墙上最为显眼的位置。 “就算你如此急切地想要成为关中王,难道真的忍心让你的老爹、妻子和三个孩子都命丧于此吗?” 刘邦却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瞒你说,曾有一次我带着三个孩子一同逃亡,嫌那马车跑得太慢,便将他们三个全部踹下了车。既然如今他们都在你手中,你随意处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