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柠坐着,身底下是季岫白滚烫的肌肤。 乔宁见这个样子了,便收起拐杖要坐进去。 她的手臂被陈深握住,他力气大,使得乔宁差点摔了跤。 “随便上陌生人的车,你也敢?看来是苦头还没吃够。” 乔宁有些不解,“深哥,柠柠不是陌生人,能有什么危险。” 陈深站的近了,能清楚看到里面的两人,许禾柠被季岫白抱着,他的手扶在她纤细的腰间。男人直挺的背倚靠着车后座,车内暖气逼人,但两个男人的脸上,其实是森寒交迫。 季岫白旁若无人,拍着许禾柠的后背。 “第一天来学校,感觉怎么样?” “很好,老师和同学都很好,学习氛围也好。” 今天还认识了几位性格不错的女生,她们对她倒是挺好奇的,说能中途转到城大来的,背景一定很牛逼。 许禾柠余光睇过陈深站着的地方,有些人轻易就能毁了别人的人生。 退学后的许禾柠深陷过绝望,她的求学路不光是交叠了她的眼泪和汗水,还掺杂了老太太坚持要将她供出来的决心。 一老一少两个人受了同样大的压力,可后来她被陈深一脚踩进深渊。 幸好,这个时候有季岫白,是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正轨上。 “这个学校特别好,谢谢你。” 陈深听了,心里彻底不是滋味了。 “深哥,”旁边的乔宁喊了他一声,“你以后真不用来接我……” 陈深拽开她,让她拄好拐杖去车上。 许禾柠见状,探出身想去拉车门,“宁宁,我们改天再约吧,等休息天……” 乔宁一听,这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她刚要说好,就听到季岫白的声音再度响起,“哪有约好了又让客人别来的道理,我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 许禾柠这不挨了训,也就老实了。 连淮已经下车,他走到后车座的车门旁,“那冯二小姐就让陈先生送吧,待会用餐的地点我家少奶奶会发你手机上。” 他说完就把车门给关上了。 乔宁杵在原地,不明白陈深刚才拉她是什么意思,“深哥,你是不是不想我去?” “没关系,我送你。” 车子启动,许禾柠赶紧望向后面,陈深的车子也跟了上来。 她着急张望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笑,季岫白手臂锁住她的腰,“别乱扭。” 许禾柠没听,就想看看后车只是顺路,还是打算跟着去酒店的。 男人按着她的腿,唇瓣擦过她的耳朵,“再扭就出事了,我兄弟脾气不好。” 许禾柠收回了视线,脑子转得没有那么快,“你哪个兄弟?” 季岫白看着她笑,“被你坐着的。” 她先是一怔,立马就要恼怒,但身下幅度明显不敢大了。 “现在吃晚饭还早,再说陈深也在,我才不想跟他一起吃。” 季岫白完全没放在心上,“他不会跟我们一起的。” 许禾柠将信将疑,不过到了酒店后才知道确实如此。 几人下车后,在门口等了会乔宁。 陈深的车子就停在大门前,乔宁自己推了车门下去,她朝车内望眼。 “深哥,待会我让柠柠送我,谢谢你。” 陈深坐在车内,一句话都没说,许禾柠忙挽着乔宁往里走。 只有季岫白知道他不会走,心里八成难受着。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下楼的时候天彻底黑透。 许禾柠跟旁边的乔宁有说有笑的,一到门口,却看到陈深的车等在那。 她立马收住笑意,就连乔宁都大吃一惊的模样。 陈深没有下车,任由车子横停在门口。 乔宁跟许禾柠道别后,忙上了车。 自始至终陈深连车窗都没有落下,更没有一句话,但他就是无形中给了许禾柠不小的压力。 乔宁将拐杖放好,车子启动,车里没有司机和梁琮。 “深哥……你,你怎么没回去?晚饭还没吃吗?” 后视镜内照射出陈深阴戾狭长的眸子,直到车子驶出酒店,男人这才轻启薄唇。 “你看着他们感情好吗?” “当然好啦!”乔宁以前挺怵季岫白的,毕竟关于这个男人的传说太多了,她很少有机会能这样近距离地接触他,“很让人……羡,羡慕的一对。” “怎么个好法?” 乔宁没听出不对劲来,那自然是要把看到的都说给他听。 许禾柠今晚还喝了点葡萄酒,小脸发烫,坐到车内被季岫白搂在身边。 她手指轻戳男人的手臂,“你今晚好不对劲。” 季岫白正低头回复消息,“哪里不对劲?” “你干嘛当着别人的面……这样那样的,季岫白你平时很正常的。” 他眼帘轻抬,一本正经,“我今晚也很正常。” “把菜喂到我嘴里,也叫正常吗?” “还有你怎么想的,给我扎头发?” 她吃到一半,季岫白非说她热,还把服务员叫过来要了一根皮绳。 许禾柠想着他挺细心,没想到男人坚持要给她扎,偏偏他没那个本事,头发左边掉一撮,右边掉一撮,扎完了像个哪吒。 “不好看吗?”季岫白还觉得自己是无师自通。 “你是想让宁宁说给陈深听吗?” 小九爷怎么也玩起这种伎俩来了? 季岫白并未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别在我面前提他,不爱听。” 他手掌摸向许禾柠身后的发丝,绑头发这么一件简单的事他居然没做好,回去得好好练练。 季岫白的手贴着许禾柠的脸,让她转头看向自己,“陈深怎么总喜欢在你身边转,这世上就没有别的女人了吗?” 他上一句话还是说得不提陈深这个人呢。 这问题困惑许禾柠太久,她要能知道答案就好了。 季岫白指尖摩挲过她的面颊,痒痒的,许禾柠也做出苦恼的样子,“总不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娱乐圈大把的女明星都漂亮。” 她还叹口气,摸摸自己的脸,“我要哪天毁容了,他说不定就瞧不上了。” 那她不就有清净日子过了? 季岫白捏了下她的脸,“他觊觎你是他的错,要罚当然也是罚他。” 她好端端的,凭什么就要毁容? 这张脸没有惹到任何人,就算她是开玩笑,也不能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