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何与卿的离场,飞栗的脸色从瞬间变得冷肃凛冽,墨黑眸底的阴鸷寒光令人头皮发麻,浑身甚至都透出了一股森然的杀意! 下方的臣子各个都吓得双腿颤颤,毕竟,他们可都是亲眼目睹过陛下发疯、当众杀人的人啊! “滚。” 良久,飞栗才说了第一句话:“晚宴结束,你们,全部都滚。” “微…微臣告退。” 众人连忙起身告辞,直到走出大殿,才如负重任地松了一口气。 “陛下。”见到所有大臣都离开了大殿,东公公还是忍不住询问道:“奴才扶您回宫?” “回凤祥宫。”飞栗浓黑的眼瞳里翻涌着浓浓戾气:“然后传影仆来见孤。” “是。” 凤祥宫。 飞栗独自坐在没有点灯的黑暗宫殿内,直到影仆走了进来。 “这不是你和别的女子欢爱的地方吗?”影仆嘲讽道:“为什么把我约在这里?” “师叔。”飞栗缓缓抬起头:“我想让你帮我盯着一个人。” 虽然心中很想为何与卿鸣不平,但影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盯谁?” 飞栗此时的面容俊美凌厉,眉眼间似乎还萦绕着一股戾气:“盯紧,何与卿身边的笪禾!” 影仆有些不悦地皱紧了眉头。他作为习武之人,五感远超常人,白日里,飞栗和何与卿在封后大典高台上的交谈,他全都听见了!他也查到了,那个香囊就是笪禾送的! “为何?”影仆冷冷道:“因为一个香囊?” 飞栗听出了影仆语气中的不满,有些诧异地抬眸,随后无奈地笑了笑:“没错,师叔,就是因为一个香囊。她那么在乎一个香囊的模样,着实让我吃味呢……” “你!”影仆不可置信地看着飞栗:“所以你只是因为吃味,就不顾她的感受,非要毁掉那个香囊?!” 飞栗冷冷地看向影仆,那双眼瞳里黑气翻滚,带着些癫狂:“是。” 影仆有些气愤:“不可理喻!” “所以师叔是不愿意帮我吗?”飞栗微微垂下了眼眸,苦笑道:“罢了,东萦,让现在管理‘飓风’的琅钛过来。” “飓风?”影仆听到这陌生的词语,有些惊疑。 “师叔,你不是留了以佐橡为首的一百人在京都吗?”飞栗并没有打算隐瞒影仆,直接和盘托出:“‘飓风’便是由那二百九十六人中,回来的一百九十六人组成的,现队长便是仅次于佐橡的琅钛。” “所以飞栗…”影仆眼中是浓浓的失望:“你是无论如何都要派人去监视笪禾姑娘吗?” 飞栗神色恹恹,但语气强硬:“是。” 影仆看着飞栗,良久,甩袖而去,留下一句:“行,你好自为之。” 等到影仆离开,琅钛到来,接下了监视笪禾的任务,飞栗才终于把压在胸口的瘀血吐了出来。 “陛下!”东公公急得不行:“您怎么又吐血了?要不奴才还是去请太医吧?” “不行!”此时的飞栗虽嘴角挂血、发丝凌乱,尽显狼狈,但面色依然凌厉:“孤,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