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询和落凡真人,听着小太监的禀报。 脸色阴沉,恶狠狠地道:“又没有毒死他,小崽子命怎么这么大!” 落凡真人,提醒道:“你连那个星然仙长都一起下毒,现在失手,他会不会来报复?” 尤询想了想,忙吩咐道:“来人!” 一个黑衣人闪了进来。 “去,让郝不为带禁军过来,把从南泉山庄,重金请来的所有保镖,都聚集到这里。” “今日,计划施行,我就把所有保镖,和我们的人都调进内侍府。郝统领,也派了五百禁军在府内,想来……” “轰”的一声传来,几人齐齐出房看去。 离此二十几丈远的内侍府院门,被什么撞碎,那可是两丈高、两尺厚的寒山铁木制成,结实无比。 就是几十个兵士,用木桩硬撞,没有半炷香,也难撞开。居然只一下,就被撞碎,究竟是何种力量? 几人马上就想到,星然仙长! 落凡真人惊道:“真的是他,不是不染凡俗吗?” 确实,修士不染凡俗事,怕沾染因果。但也不绝对,你要非对修士动手,欲杀死修士,修士反杀了你,因果自消! 你杀修士是因,修士反杀是果,自然修士是不会,因此有了业障的。 “我们也只是猜测而已!”尤询答道。 几人盯着府门倒下带起的灰尘,待灰尘散尽,看清了来人。 一个身高两尺的六七岁小男孩,旁边站着个山羊胡道人。正是祝星岩和楚凌潇! 今日对他们下毒,加上皇帝的态度,基本断定将军府之事,只能是尤询所为。可那毒药? 尤询对祝星岩用了两次毒,都远不如对将军府的毒,因此,那毒定不简单,也许,尤询后面还有主谋。 看清二人,从几间房屋内冲出五百禁军,挡在他们面前。 又不知从哪里窜出五六十个黑衣人,挡在尤询面前。 从后院的房间,又走出二十几个,各色各样衣着之人,手拿各种武器,满脸煞气地,也站在尤询的身旁。 “内侍府重地,擅闯者死!”禁军首先呵斥。 楚凌潇高声喊道:“我来给田仁叔叔和师父欧阳清报仇,无关者闪开!” 尤询完全不在意他,只对祝星岩喊话,道:“星然仙长,我听说到了你这种境界的出家人,都不染凡俗事,不知真假?” “你听得不假,但今日对我下毒,我给自己讨公道,与凡俗不凡俗,又有何关系呢?”祝星岩反问。 “下毒?仙长何出此言呢?”尤询装作毫不知情。 祝星岩眼神轻蔑,随手一指尤询身后,那个畏畏缩缩,藏头露尾的小太监。 沉声道:“他!看到我毒发却无事,就从贤德殿来到你这里,你作何解释?” 尤询侧过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道:“他就是,看到皇帝那里出了变故,向我禀报而已!” “哦~原来你一直在监视皇帝呀!”楚凌潇做出醒悟的表情。 尤询还是没理他,看着祝星岩。见他满脸怀疑,回头提点小太监,道:“看,仙长不信,你要如何证明?” 小太监抖如筛糠,还是硬气地答道:“我确实是见殿内出事,一时慌张,才跑来给总管报信的。仙长若不信……” 说着,他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卡在小指上。 接着道:“我愿发誓,苍天在上,我今日所言都是实情,如若有假,犹如此指!” 话落,握匕首的手用力,随着“啊”的一声惨叫,那只小指就掉落在地。 尤询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祝星岩。 发誓这种事,在凡间很平常,凡界没有天道誓言的存在,即使未按誓言行事,也不会受天道惩罚。 而在修真界乃至仙界,修士和仙者都不会轻易起誓。如若违背誓言,真的会被天道惩罚,或滋生心魔。 祝星岩见小太监竟然断指起誓,心内骇然,加之他是个宽厚平和的修士,只能皱眉看着尤询,无话可说。 “不如,你也这般地发个誓,才可信呀!”楚凌潇见祝星岩不说话,于是插话嘲弄。 “小崽子,大人对话岂容小儿插言!” “我是年纪小呢!又如何?我可不是发誓如同放屁之人,要让我们信,除非你也断指起誓!” 楚凌潇眨着大眼睛,噘着嘴假装蛮横地道。 “哼,黄口小儿!”尤询言语不屑。 然后,又问祝星岩,道:“今日之事已然清楚,仙长不愿沾染凡尘,何不就此离去? 咱家也不会追究,你私闯重地之责。两厢无事,仙长意下如何?” 祝星岩与楚凌潇对视了一眼,并没说话。 依旧是楚凌潇接过话茬,道:“我早就说了,今日,是为师父、田叔叔和一营京稽卫来报仇,断不会离去。” “你?要不是仙长护着你,早把你这小崽子,剁碎喂狗了!”尤询话间,不屑中带着阴狠道。 “嘬嘬嘬……” 楚凌潇嘬了几下嘴,又道:“这么恨我啊!我一个小孩子,哪里得罪你了呢?” “楚慕的家人都该死!”尤询尖着嗓子咬着牙道。 听了他这番话,楚凌潇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为什么如此恨父亲?是父亲挡了他的路? 那也是他陷害在先啊! 而且,他冒着边境动荡,皇帝追责的危险,都要除之而后快,会有什么隐情吗?不如趁今日,看能否引他说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