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平安去公司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从内而外的笑容，走路都带风。 刚一出电梯，就看到老段笑眯眯地打着电话。 “没问题，宣发费用不够可以追加。” “摆，庆功宴必须摆。” “酒店订好发群里，不差钱，喜欢吃什么全点上。” “放心，池总和平安都没意见。” 挂了电话，老段快走几步，追上平安。 “小席导想庆祝一下，您来不？” “去呗，这是大事儿，公司又出一位影帝，是应该庆祝庆祝。” 老段八卦兮兮地说道：“嘿嘿，昨天晚上小席导可郁闷够呛，就像网友说的一样，他两部电影捧出两个影帝，自己毛儿都没拿到。刚才给我打电话要庆祝，估计是想通了吧！” 提到席正鹏，平安也觉得好笑，“想不通又能如何？娱乐圈的事儿总是有点玄学成分在内的。有时候觉得板上钉钉能拿奖，最后陪跑的事还少吗？” 二人说着话，办公室到了，平安将手机和车钥匙扔到办公桌上，接水准备泡茶。 老段没客气，一屁股坐在茶台前，“来点绿茶吧，天太热了喝点绿茶去去火。” “行。” “还别说，娱乐圈是挺玄学的，不然那些导演为什么开机前总要弄什么开机仪式，拜这个拜那个的。” “我也说不好，反正挺玄学的。”水烧上，平安从柜子里取出一袋没开封的茶叶，“尝尝这个吧，前几天李莹颖送过来的，君山银针。” “呵呵，您这有两三年没自己买茶叶了吧？”老段看着平安身后那一柜子的茶叶就想笑。所有人只要想着给平安送礼，送的都是茶叶。 闻言，平安也笑了笑，“是啊，我也就这么点爱好了，和他们说别送了，没一个听的。” “正常，您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贵人，送点什么表示一下感谢，他们也心安不是？” “呵呵，回头我要是不来的话，你们谁愿意喝就过来拿，我自己也喝不了那么多。除了没开封的普洱和红茶，其他的都放不住，陈茶就不好喝了。” “行，回头我和海涛说一声，您这里的茶就没有不好的。” 平安才拿了两个玻璃杯出来，沈聪就来了。 “呦，我这运气还不错，有口福了。” “你怎么来了？”老段好奇地问道。 沈聪在老段身边坐下，手机放到茶台上，“《射雕》快播了，今天来确认一下综艺的事儿。” “哦，这是水果台的套路。他们那个综艺请过好多剧组了，不过《射雕》好像五一前就卖出去了吧，怎么还没播呢？” “意外呗，交易的时候他们出的价最高但时间晚。时间早的电视台出的价只是水果台的一半。”沈聪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哦哦。” 水开了，平安又拿出一个玻璃杯，开始泡茶。 老段见水刚烧开就要泡茶，没忍住问了出来，“绿茶不是不能用沸水泡么？” “是啊，绿茶最好是用85度左右的水。咱们准备喝的是银针，所以先把水倒杯里，等会儿水温降下来一些，再将茶叶投进去，这叫投茶，也是银针的一种泡法。”平安耐心解释道。 “哦哦。”老段闭嘴了，学到了学到了。 “对了，《孝庄秘史》还有几天？”沈聪突然问道。 平安想了想，“一共是三十八集，播十九天，才播了六天，还有差不多两周。” 沈聪，“……挺好，《射雕》三天后播出。” 老段，“……” 平安，“……” 失策了，看来以后卖剧本也得三思而后行，自己抢自己的收视率这事儿，可好说不好听啊。 又聊了一会儿，小曾敲门进来了，“顾问，伴舞的演出服样品做出来了，您什么时候看看？” “放在哪儿了？我等下过去看。” “在大排练室了。” “知道了。” 小曾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绿茶本就清淡，喝了这么一会儿也没什么味道了。平安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我去看看演出服。” “行，那您去吧，我回办公室了，还一摊子事儿呢。”老段喝完杯中茶，主动把茶叶倒了出来，帮着清洗杯子。 “我和你一起吧，反正我没什么事儿了。”沈聪也学着老段，顺便把平安的杯子也给洗干净了。 平安点点头，拿了手机，“聪哥，走吧。” …… 又过了三天，《射雕英雄传》开播了。 由于宣发到位，杨浩然的粉丝和书粉们大多早早地就守在电视前，还有一部分因为抢不过家里人，只能举着手机的，蹲电脑前的，还有加班的时候偷偷在网站上看的，上自习的时候悄悄戴耳机听的，更有工地上十几个农民工围着一台电视的。 不怪总有人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劳累了一整天，也坐在电视前等着看成年人的童话故事——武侠剧。 广告结束后，大气磅礴的音乐响起。 极速上行的弦乐，连绵不绝的十六分音符，一开始就营造出一种紧张的气氛。 沉重的低音，好似历史的叹息，为那个年代的各路英雄而惋惜。 女声，“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 男声，“抛开世事断愁怨。” 合唱，“相伴到天边。” 嗯？这个男声是谁唱的？声音好陌生，好像没听过哇。 还没等回想清楚到底是谁唱的，所有观众全听傻了。 男声，“逐草四方沙漠苍茫，哪惧雪霜扑面。” 女声，“冷风吹，天苍苍，藤树相连。” 不是因为片头曲是粤语歌，而是因为这一句是俩人同时唱的不说，词不一样也就罢了，旋律和节奏也完全不同。 闹呢？你俩确定唱对了？不会是唱着玩的时候录下来，没检查清楚就发给后期制作了吧？ 谁家对唱歌曲这么唱的啊，一人一句不行？一起唱一样的不行？确定你俩不是谁给谁捣乱来的？ 乖乖地按照固有模式唱一首对唱就不行？你俩的声音和唱功都挺好的，歌曲旋律也挺好听。 非得闹幺蛾子，把一首男女对唱歌曲整这么难干嘛？你俩这么干，还让其他歌手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