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一个从没听说过的称呼,在隐秘世界这个名字亦是籍籍无名。 但这个称呼的主人并非如此,‘死亡阴影’、‘狂呼欢宴者’、‘冰结锋刃之人’。 奥马尔深知此人是杜弗尔的旧相识,力量更是远远胜过自己的父亲,那天在伊斯坦布尔,奥马尔和父亲击退来袭的‘雅典人’后,杜弗尔在儿子面前少见的露出软弱的一面: “今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因为‘雅典人’?” 奥马尔注意到这些杀手用纯银子弹射中了杜弗尔。 “哈哈哈哈哈!”杜弗尔放声大笑,“奥马尔你的观察力有待提升。” 那时奥马尔不明白为什么杜弗尔会有那样的反应,但在流亡生活中他终于知道了,杜弗尔惧怕的是那个化作云雾离开的人。 阿姆斯特丹的隐秘世界中,‘死神’的传说一直都在,有人说他飞升了,也有人说他就住在黑海沿岸,还有人猜他去了东亚,种种猜测众说纷纭,却没有人敢说他已经死了。 而那个男人如今就在自己面前,奥马尔不明白这样的人物为何迫切的要帮助自己,他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会帮助你、指导你,而你的胜利就是我最渴望之物。” 韩戈说道。 “我不求报偿,因为你的成功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现在,准备好反抗了吗?反抗命中注定的反抗。” 望着眼前的迷茫之人,韩戈心神一动。 闪耀着斑驳色彩的令符出现在宗师掌心,小小的俱乐部在此时此刻脱离了历史的枝桠,流亡者的命运走向未知的空处。 奥杜尔看着宗师的眼睛,他突然感觉头脑清明,一直以来追逐着他的抗争心熄灭了,他不禁思考自己为何要与大敌鱼死网破。 痛苦的母亲?惨痛的童年?归根结底这些事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他要的是彻底脱离杜弗尔的掌控,脱离那些意图影响他的东西。 他是自由的人,过去不是,现在不是,但在未来他终将是自由的,在这样的诉求下奥马尔知道自己终将去对抗杜弗尔。 但这一次不为了别的,只有自由,拒绝一切强加在自己身上之物。 “宗师,我追随你。” 奥杜尔想通了一切。 为了他的向往、他的诉求,流亡者恭恭敬敬的弯下腰、垂低头。 “而我将帮助你。” 韩戈解除了笼罩在俱乐部之上的无形迷雾。 奥马尔离开了,宗师的指导会在一周后开始,而在这之前清算人正好也有一些杂事要处理。 “得偿所愿,不是么?” 苏洛恰那用它动人的眼睛望向韩戈。 “托你的福。” 宗师看着这个与他十分默契的盟友。 某种意义上,自己与奥马尔的关系,跟苏洛恰那与自己的关系有些相似。 韩戈是为了炼制那枚承载了七种准则之力的令符,那枚令符对他的目标至关重要,而苏洛恰那又能从韩戈的成功中得到什么呢? “我们,都会得偿所愿吗?” 凝视着苏洛恰那,韩戈着重说‘我们’。 “是的,至少我希望是这样。” 香烟燃尽了,苏洛恰那快速的又点上了一根。 “再见,苏洛恰那。” 韩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离开蜕衣俱乐部,韩戈思考着自己的计划,奥马尔是个关键人物,他能看得见此人在某一重历史中,将会与杜弗尔一起飞升为刃之长生者。 他们是纠缠的对立双刃,他们的斗争将永不停歇。 但这些事还没发生,而奥马尔作为这一节点的主角,他尚有着无尽的可能,针对他的特殊性,韩戈也有了发挥的空间。 对付杜弗尔并不难,哪怕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只靠奥马尔自己也并非没有胜算。 但韩戈要的不只是这些,他的扭转可不单单是这两人的胜负,他要的是彻底的改变。 但在整场事件中,他还要隐匿身形不被司辰注意到,整个节点中不能有太多他的身影,他需要寻求‘登者’的帮助了。 回到小店,羯利也从女友的温柔乡中脱离,正在翻看一本密教典籍。 “怎么,你也想做通晓者?” 韩戈以雾气的形态穿过门问道。 “只是希望能与莫兰有些共同语言,宗师。” 见主人回来,羯利合上书答道。 “通知虔诚信徒们,我回来了,后天在总部举办庆典。” 韩戈说道。 “是。” 羯利领了命令,便出去奔走起来。 上进会的总部曾是个教堂,后来教士都跑路了,就被羯利给盘了下来。 近千名虔诚的教徒围在教堂外的广场上,他们都是受到过上进会甚至宗师本人的恩惠。 纵使战争依然不离不弃者,都清楚上进会究竟为何,都信仰着名为‘登者’的神灵。 周遭早已被封锁起来,为了避免闲杂人等的到访,庆典有条不紊的进行。 直到韩戈出现在高台上,所有的信徒都松了一口气,有些感性的信众甚至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