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戈也凝神望向场中比试,三人之中华居通符箓、玄质行剑术、迎娇用指法,正好便是三宗之根本。 可韩戈整场看下来,却发现三人所使的均不是然山路数,而是三下轻重、缓疾、方位全不相同的运气之法。 反倒与萧灵珠,在路上降伏入魔之人时所用的招式有些七八分相似,但也只是徒有其型未得神韵。 与他们对垒的弟子,见得这三人招式与门中功法大不相同,一时未能悟得其中玄妙,慌乱间便败下阵来。 韩戈倒是没觉得这三人招式奥妙,能取胜全赖与之对垒的弟子功力不济,但围观群众似乎不这么想。 他手提着的张陵已是双眼放光,大受震撼久久不能言,场上余下弟子亦相继于各自比试后,三两结伴赶来观赛。 他们望着太极草坪上各施手段的华居、玄质、迎娇三人,沸反盈天: “这当真是然山功法?” “仙法,仙法!必定是仙法啊!” “到底还是得想个法子入青琅阁啊!” 听闻此言,韩戈只觉得可笑,这些然山弟子大多年轻,修行不到家并不可耻,但却要从这些人当中择人成仙,怎么想都很可笑。 青光灵动,灵符神妙,指劲破空,然山还是不缺好手的,三人也不再使用从萧灵珠那模仿而来的三招两式。 一旁仙师手起掌落,判出了一场又一场胜负,门中高手,一个接一个于三人面前败下阵来。 此时场中围观弟子,已经不记得这场比试所图为何,只觉得眼前之人一招一式,背后便是自己穷极一生修行道术之仙途。 光阴岁月于此境中,早已无足轻重。 韩戈注意到,场中之人都已全身心投入此地比试之中,以至于无物无我。 待张陵回过神来,已自那五尺童子,长成了弱冠之年,而萧灵珠与周遭然山弟子亦于方才失神间,年事增高、容颜老去。 萧灵珠也从少女变作了成熟妇人,此时亦是不明所以。 见此情形,张陵不由惊呼道: “奇哉怪哉!你我怎生变成这般模样?姜师兄,你怎么没变样?” 此言一出,一众弟子哄堂大笑,一旁仙师听闻此言,亦是拂须而笑: “呵呵呵,此乃云梦之境,天上一天,地上十年!这位姜游士怕是颇通养颜之法,你看他不是也生出了眼纹。” 说完还冲韩戈狡黠的眨了眨眼。 “来,比试继续!” 只见此人抬手招来朵朵白云,将萧灵珠与一众弟子接连托起,径直往空中云层间疾飞而去。 偌大的太极草坪上,只剩下他与姜戈两人。 “没想到,这世间竟真有你这样的奇人,三宗比武事关重大,但青琅主说了,然山愿意承担任何代价,游士只管顺心而为。” 没头没尾的对韩戈说完,不等回答,那仙师便招起白云载着韩戈一起飞上云端。 韩戈欲要问他,就见他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摇了摇头。 见此,韩戈若有所思,知道问不出什么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天清气朗,萧灵珠眼见太极草坪之景逐渐淡去,周遭弟子已经从云朵上一跃而下,踏足云端。 他们跟随仙师身后,紧握手中兵刃,等待比试开始,眼中除却那呼之欲出的对“仙法”的渴望,还有急躁以及对同门的忌惮。 隐约间,一股不祥之感悄然涌上萧灵珠心头。 “姜伯父呢?” 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众弟子已经四散而开各自比试,萧灵珠心道: “以姜伯父之功力,上天入地怕是也无人能害了他,应是先去别处了。” 正思索间,萧灵珠飘至积云之上,只见两名弟子催动功法,运起真气,拳脚相加。 其中一名弟子杀气外露,大开大合,几轮猛攻便将对手打得节节败退: “胜了!我胜了!哈哈哈哈!” 他那对手闻言,却也不恼只道技不如人,对胜方心生佩服,连声道贺。 可那取胜弟子却是双目圆瞪,放声狂笑,对其他人是不闻不问: “胜了!仙法是我的!仙法是我的!哈哈哈!” 笑声起初还算明亮,却随着'仙法’二字重复念叨,愈发浑浊。 只见那痴狂大笑的弟子浑身散发出奇诡气息,竟与那失心人如出一辙: “仙法是我的...仙法是我的....” 萧灵珠见状连忙出言提醒: “小心,我乃太吾传人,此人已经入魔了!” 落败弟子听闻入魔二字,又惊又怒,旋即站起身来,重整旗鼓,很快便与萧灵珠形成两面包夹之势,向那入魔弟子逼近: “岂有此理...太吾传人,我来助你!” 那入魔弟子举手投足间已是没有章法,全凭一股蛮劲,二人协力很轻松就制服了他,用符纸封了他周身大穴。 “多谢太吾传人相助...” 待降伏入魔弟子后,落败弟子望着对手,惊魂未定,只道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一场比试,怎会生出如此变故。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