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贺老二又痛晕过去了,这才又一用力,这次夹子开的大了。
冯翠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忙把贺老二的手抽了出来。
冯翠花一边手指甲掐着贺老二的人中一边哭喊着。
贺老二终于倒上了一口气,村长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地。
“村长,我承认这夹子是我安的。
大家都知道,我们两家这道墙是贺老二垒的,目的就是分家另过,不想跟我们家有任何来往。
记得小时妹妹淘气踩着柴草垛趴着墙头往那边看,大冬天的,被冯翠花一瓢水淋在头上。
还大骂着说:谁都不许趴这道墙,要是再趴墙头,下次她就不是泼冷水,而是扔板锹。
我放上老虎夹子,如果他们家立的规矩他们也能遵守,那自然是决不会伤到任何人。
所以,他的伤是他自作自处,但投毒这事不能就此罢休。”
听了贺永成的话,村长犯起难来。
这投毒是大事,要说上升到案件也不为过。
可村里真要是出了这种事,名声就不好听了,尤其是刚出了贺永成这个英雄人物。
村长把贺永成的事迹都报到镇上了,镇上正考虑树立学习典型,把贺家村也树立成英雄村。
在这关口上出投毒案,还是贺家的事,这就影响太大了。
村长将贺永成拉到一边,赔着笑脸:“永成,我知道这贺老二活该,这事他做的也太不地道了。手段也太阴险了,但是。。。这毕竟被你料事如神给制止了,咱家也没啥损失。
我看这贺老二的手怕是会废了,这也算是罪有应得。
至于报官这事就别报了,咱村马上就被评成学习榜杆的英雄村了。
如果真报了官,会影响全村的名声,不能让贺老二这一颗老鼠屎毁了全村的荣誉啊!
永成,你就算给我这个村长点面子,咱私了,行吗?”
村长这条收购线刚铺好,以后还有很多事要打交道,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但不能便宜了贺老二这个老王八蛋。
思索片刻后,贺永成说道:“村长,要不是看你面子,今天这事说什么都得把贺老二送进监狱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我不能让他总有害我家之心,除非这事按我的要求去办!”
“行!只要不报官,你提啥条件我都答应。”
两人走回到人群中,贺老二双手已肿成了大馒头。
“贺老二,今天这事可是秃子头上明摆着呢,这是投毒大案,等天亮我就送到镇上派出所去。”
本来贺老二还想装晕蒙混过关。
一听到要送他去蹲笆篱子,他猛的睁开了眼睛,顾不上手指的痛,一把抱住了村长的腿。
“村长,我不是人,我鬼迷心窍了,才干出这样的恶事,但求求你,千万别送我去蹲笆篱子啊!”
村长皱着眉头为难的说道:“我说了也不算啊,人家永成提出这要求一点也不过份,你办的这可真不是人事,往自己亲弟弟家投毒,以我估计,这事少则也得判你三年五载的。”
一听此话,贺老二浑身瘫软,他四下寻着贺老三的人影。
他这个弟弟最是妇人之仁,只要他说点好听的肯定能放过他。
可除了贺永成,竟然找不到贺老三的人影。
刚才贺永成冲蔡全无使了个眼色,老蔡立马明白了,他拉着贺老三和赵桂兰回了自己家。
寻不到贺老三,贺老二就明白了,上次贺老三就说了,以后他们家的大事小事都交给贺永成处理。
看来自己只有闯过贺永成这一关了,周围这么多人,她觉得拿捏一个半大孩子,她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冯翠花这时几步走到贺永成面前,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
“永成啊,再怎么着,他也是你二大爷,咱们可是亲戚,你做事不能做的这么绝吧?!”
贺永成眉头一皱:“冯翠花,你给我闭嘴!
亲戚?想当年你们两口子欺负我爸老实,霸占着老宅,把我们一家人轰到柴草房里,
还垒上这堵高墙声明老死不相往来,那时怎么不念及亲情呢?
你们把生病中的奶奶扔给我家,从来不闻不问,贺老二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这些年你嘴里的亲情在哪?
我爸好不容易得到的耕牛贺老二又是用亲情霸占了,亲情就是你坑害我家的武器吗?
全家算计我,让贺永强在我水里下泻药,抢我少东家的身份,害的我丢了半条命。
这就是你说的亲戚所做的事!
你这嘴里的亲情就是用来谋利和害人的!
你也少想在乡亲面前用亲情绑架我的道德。
你最后一句话我很赞同,那就是我就要把事做绝了!
贺老二这牢饭是吃定了,冯翠花你就准备守活寡吧!”
一听贺永成说出当年贺永强给他也下过药,周围响起了一片唏嘘议论声。
“怪不得永成没进城当上少东家呢?原来用了这种下三滥手段啊!”
“这家人可太阴损了,动不动就下毒,这要是不判几年,还指不定谁得罪他,他还会用这招害人。”
“是啊,自己亲侄子都下的了手!啧啧!这得多狠毒的心肠啊!”
“这种人家以后咱可得防着点,动不动就投毒,太吓人了!”
冯翠花被问的哑口无言,贺永成的话更让她浑身发冷,怎么那件事儿他也知道了呢?!!
村长这时又说话了:“这事人家永成说的在理儿,天一亮我就去报官,贺老二家门口留两个人帮我守着。好了,大伙都回去睡觉吧,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冯翠花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家男人的命现在就掐在人家手里,这时候可不是要脸的时候了。
她几步冲到贺永成面前,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贺永成面前。
冯翠花一边用力抽着自己大耳光,一边哭着说:
“我们该死!活该被夹手指!永成啊,二娘求你了,只要不让你二大爷蹲笆篱子,你说啥我们都答应,求你放过他这一次吧。
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动歪心思了,二娘求你了。小玲还不跪下求你弟弟放过你爹。快跪下!”
说完以头抢地,发疯似的嗑着响头,每一下都撞地有声。
抬起来时,额头处都磕破了皮。
冯翠花听不到贺永成说话,又急忙拉过已吓傻在那的冯小玲,一脚蹬在闺女膝窝处。
“小玲,快跟妈一起求你弟弟,让他饶过你爸这一次。”
说着,按着贺小玲的头一起磕了起来。
贺老二刚才听到他最少也要蹲三年五载,象一滩烂泥一样,又晕了过去。
平时悍妇冯翠花啥时这样过,不少人都觉得解气。
村长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上前扶住冯翠花,叹了口气问道:
“只要不报官,人家永成家提啥要求都行,这是你说的?”
冯翠花一听忙不迭的回答道:“是!是我说的,村长,只要永成放过我男人,他说啥我们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