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的季节，冰天雪地，天寒地冻。 进入了赤霞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是渐晚了，一路行来，顾瞻也感受到了，白天比黑夜越来越短。 所以镇子的大街上更加的安静了，进山打猎的已经回来了，来镇子上买卖的要么早就离开了，要么已经找好了住宿的地方。 好多店铺已经准备打烊了了，不是店主懒，事实是随着因为天色变晚，有些店铺已经没有客人上门了，还不如关门打烊，窝在房子里烤火取暖。 走在大街上，愈发显得冷清。 镇子中心位置，有一处轻易不会打烊店铺，门口挂着的一面旗子在寒风中飘动，上绣着一个“酒”字。 喝酒可以暖身，看见旗子上“酒”字，心里就已经开始暖了，这种事顾瞻又是除外。 顾瞻自酿的果酒似乎成了一种工具，自己平时却很少喝，来到这里就更不喝了。 寒地的酒入喉就有一种火辣的感觉，喝下去确实会觉得腹中有一股暖流，顾瞻果酒在在严寒条件下，酸酸甜甜的味道都减弱了，喝下去冰凉。 即使来到这严寒地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没有养成随时喝一口的习惯。 推开木门一股暖风扑面而来，顾瞻赶紧的进门和关门，动作一气呵成，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养成的习惯。 在酒家这种地方以及类似的地方，如果有一些口角上小冲突可能不是算什么，但是多敞开一会屋门，肯定会招致大伙一致的非议。 寒冷就是人们最大的敌人。 大厅里里的火塘，火墙俱全，组成了暖意的一部分，三五个客人围成一桌，喝酒交谈，或高谈阔论，或低语轻谈，语言和脸上丰富的表情，兽皮衣已经敞开的衣襟，提供了另外一种暖意。 小镇不是不是一个封闭的地方，所以酒馆里的人们，对于这个突然进来的人，并没有过于关注。 有人可能还是谈论的高兴，根本就没有搭理，有人倒是多看了两眼，因为讨厌带来了外面的寒气。 哪里有空闲的桌子，自然是靠近门口的位置，不管是实际还是心里上都觉得这个位置更冷一些，还远离地上的火塘。 顾瞻坐下，先是摘下厚重个头大的兽皮帽子和自制的口罩，露出了一张少年的脸。 小二这才上前来，脸上的笑带着些许的失望，更是有人多看了两眼之后再也不愿意多看一眼，甚至还有人哼出了声来，带着些许嫌弃的意思。 一个面貌算是清秀，脸上皮肤带着天寒地冻特色的少年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肤白貌美，肤如凝脂的女子。 顾瞻自己的心里也还是暗自发笑，喵的！自己应该幻化一个女孩子的形象就好了，还是老狐狸那一种，今夜的酒馆可能会通宵不用打烊，气氛肯定比火墙和火塘里熊熊燃烧的火还要热烈。 顾瞻的少年身本就不显强壮，被兽皮衣包裹的如此严实，走在大街上乍一看还真不太好分辨是少男还是少女。 其实大厅里已经有一位看面相就是风韵十足的女子了，站在柜台后面，身披干净的显然是精工细作出来兽皮大氅，所以除了脸之外的风韵只能靠猜了。 可能这也是酒馆火爆的原因之一吧！ “小哥，打尖还是住店”小二的话语看似亲切轻松随意而且也是习惯的问法。 顾瞻也按照这一路走来学到的习俗和语言说道：“烈酒，大份的肉要热乎的” “小哥开玩笑了，咱的酒和肉绝对让你吃了喝了以后全身通透”小二的对答的话语也是很流畅。 就这么两句的来回交谈，再也没有人愿意多看顾瞻两眼了，还不如看向柜台后面那一位的眼神多。 顾瞻看着大厅里的一群人，有的在大声说笑之后，还不忘眼神瞄一眼柜台里面的那一位。 从天寒地冻挖室外来到屋子里，搓手跺脚是普通而且必须有的动作，顾瞻搓了一会手，跺了几下脚之后的老实的等着小二上酒上肉。 柜台里面的那一位在顾瞻的侧后方，即使只能看见背影和一部分脸型，也是这么直直的看着。 似乎在审视。 顾瞻知道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在注视着自己，理解为这是店家的习惯，对于陌生的客人总是想要看出点什么来，自己的外形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不是显的多么高贵和不可一世的样子，所以人家也就不客气的在审视。 即使顾瞻提出了什么异议来，顾瞻柜台里面的那一位也有足够漂亮的话语会化解这件事情。 干脆不搭理，愿意看就看吧！ 毛蛇给的“千幻”在这一路上得到了很好的证实。 顾瞻自己老实低调，本来是打听了客人都不愿意再看这个少年一眼了，可是因为柜台里面的那一位的原因，再次遭到一些人恶意的眼神。 没有报以回应冷眼，因为顾瞻的眼神除了打量大厅里的客人，更多的是给了后厨的方向，就是小二刚才走进去的那道带着兽皮门帘的门。 这也是一种很正常的反应。 所以逐渐的那些恶意的眼神减少了，有一部分又回归到了柜台后面那一位的身上。 终于，一壶酒一大份炖肉都冒着热气上桌了，酒也是热过的，按照顾瞻的理解，热过的酒会挥发掉一部分酒劲，没有那么烈了，更柔绵一些。 顾瞻装作习惯的先倒了一杯热酒，然后来了一个一口闷，这一下店小二都看的笑了起来。 脸上的表情很丰富，皱眉头，闭眼，犟鼻子，咧嘴，然后才长长的来了一声“哈！！！！爽！！！” 顾瞻的这一动作把附近的客人都给逗乐了，柜台后面的那一位虽然没有看到顾瞻正面的表情，但是看见顾瞻爽快的倒酒一口闷喝之后缩脖子耸肩的动作。 似乎也看见正面一样，居然也差点笑出声来，只是赶紧捂住红艳艳同样风韵味十足的嘴。 店小二的素养还有一些的，没有有笑出声来，但是已经憋的够呛的样子。 于是顾瞻这个位置暂时成了大厅了关注的中心，大厅里其他的客人纷纷投来眼神，然后又标签各异的收回去了。 估计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小菜鸟”，至于是褒还是贬又或者不在意，那就要看个人的心境了。 两辈子的顾瞻不得不感叹这酒“真够劲”。